在意識到這一次逃不出去之後,匪首就對那個祭司充滿了恨意,本來也確實如此,兩個人合夥做了某件事,承擔代價的卻只有一個人,不管是誰都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匪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自然是想要把那祭司拉下水的。
只不過他們把小樹林翻了兩遍,也沒找到祭司這人到底在什麼地方,楚風不惦記這個了,反正祭司這樣的人遲早會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對方既然需要用僞王來盜取天下氣運,那麼恐怕這樣的叛亂還是會一直出現,楚風不着急。
他先去見了那個匪首。
匪首看着楚風,眼神裏充滿了嫉妒和厭恨。
“說吧,要說什麼,在想要抓他這方面,我和你大概能達成共識。”楚風坐在對方的面前,出了口氣後放松地說道。
那匪首被他命人鬆開了,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和他距離也不算遠,就那麼坐在楚風對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過了一陣子,見對方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楚風倒也不着急,他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閒地喝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道沙啞的聲音:“你不想知道嗎,他的去向。”
“你想說什麼就和我說吧,我難道還能挨個問你嗎?我就算是給你用刑,你不願意說的話,也還是不會告訴我。”楚風氣定神閒地看着他。
對方又冷笑一聲,看着楚風的目光陰測測的:“你覺得我不會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連綁着我都不用?”
“那天晚上的時候是我擊敗了你,更何況,你要是殺了我,就肯定活不成了,人總是比較想多活一陣子的吧?”楚風沒有被他的情緒影響。
看着那傢伙瞪着他的眼睛,楚風絲毫沒有敗下陣來,始終用一種十分隨意的表情看着對方。
過了一陣子,對方實在是瞪不動了,咬牙切齒地又冷哼一聲。
可只有敗者纔會那麼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高高在上,他的態度本身就證明了他沒有勝利。
匪首開口了。
他說:“我不知道那個祭司去了什麼地方,但我可以猜得出來。”
“我也可以猜得出來,他想要僞王來幫他積累氣運,那他肯定是去找下一個僞王了啊。”楚風見他說了一句話之後就不吭聲了,知道對方想讓自己着急,他故意沒催,而是老神在在地說道。
匪首果然氣結,瞪着眼睛說道:“我知道他看上的下一個僞王是誰!”
然後匪首在一起保持了沉默,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顯然是想看到楚風着急的樣子。
楚風還是沒急。
“這就是你要說的全部信息了?我想知道那珠子到底是幹什麼的。”雖然自己能猜到,但是楚風還是希望對方能講解的清楚一點。
匪首翻着白眼,但他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吸進去以後它會自動進入到人的丹田,可以幫助你的修爲快速提高,而且還會自動吸收你身上的氣運,等到吸收完畢之後,他會拿走那珠子,幫助他的修爲提升,氣運也會爲他所用。”
原先那匪首一直半死不活的,而且還打算死活都不說出下一個僞王的位置,憋死楚風,可現在他卻忽然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珠通紅地看着楚風。
“你說什麼?”他一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一隻烏鴉,顯然是急火攻心。
“我說,你們的氣運都被吸走了,怎麼可能成事?”楚風老神在在地說道。
“可他說,我們稱王之後,會自動吸收天地氣運,他的珠子只吸收天地氣運——他是在騙我!”那人似乎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件事,大喊起來。
楚風懶得繼續管他,看他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就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作爲一個現代人,楚風沒有多餘的同情心關心對方,關於氣運的小說他也是看過幾本的,基本上都是這麼寫。
一個人自己貪心不足,被人騙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稱王稱霸以後也並不重視別人的生命。
那匪首憤怒的理由不過是他本來以爲自己耍了所有人,到頭來卻發現只是自己被人耍了。
這樣的感覺當然不好受。
眼看着楚風即將離開這個審訊室,匪首卻忽然間像是回神了一樣,大喊大叫地叫住楚風:“等等!你不想知道下一個僞王是誰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會聽。”楚風的態度也很坦蕩。
他甚至不會相信對方說的僞王的身份,只是會叫人去調查,這匪首畢竟是敵人,楚風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信任他?
匪首冷笑一聲:“是,我現在是輸給你了,可你也贏不了太久!那個人,那個人有邪術,你是不可能打得過他的!”
就算這話的意義並不明確,楚風也還是記住了這句話,在不久的將來,楚風有很大概率會和那傢伙對上,他現在自然要先記住該記住的情報。
他沒吭聲,見匪首又不說話了,再一次轉頭。
“他盯上了淮南王。”匪首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聲音沙啞,而且低沉,但楚風依舊聽清楚了他在說什麼,他沒有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背後傳來了打砸的聲音,顯然是匪首惱怒至極。
不過這和他沒有什麼關係,楚風加快腳步,去和督戰跟林悅說了這件事。
他去督戰帳篷裏的時候發現旁邊那三個謀士也在,楚風也不介意,直接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讓他們三個也能聽到。
“淮南王?你是說,淮南王也有這樣的野心?”督戰當即皺起了眉毛,“從位置來說,他可是很有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