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修煉速度很快,但他一個人畢竟是沒有其他人保護的,現在忽雲教失去了好不容易送進宮裏的一個內應,一定會再來找他。
可是他和忽雲教的關係現在已經割裂得很嚴重了,楚渙不能確定他們這一次來找他的時候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方式。
他的這個想法其實很有道理,楚風聽了之後都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甚至覺得這是可行的。
雖然一開始楚風的想法是讓楚渙留在宮裏,這樣還能幫他打探點消息情報什麼的,但是既然楚渙想要走,楚風是儘量不會勉強他的,更何況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那確實是很有道理的。
再加上昌和帝確實也沒怎麼把楚渙放在心上,只要楚風說了要把人帶走,那昌和帝絕對會像是送楚風一盒子點心一樣輕易地把人給他帶上。
雖然這話楚風肯定不可能和楚渙說出來,但是楚風心裏也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想了想,又鄭重地轉頭過去:“但是楚渙,你心裏要清楚,楚河這個人,短時間之內會一直是太子。”
“嗯。”楚渙點點頭,認真地看着楚風,眼神十分平靜,似乎是已經猜到了楚風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就算是他猜到了,楚風也還是得說:“所以,你要是公開的跟着我一起出去的話,他一定會把你當成那個軟柿子,突破口,打算從你那裏先下手。”
“我知道,他肯定會加倍的針對我,而且不光是把我當成了突破口,也會把我當成了傷害你的工具,所以他會用盡所有的力量來讓我叛變,如果我不能叛變,那麼他就會針對我到他死爲止。”楚渙平靜地說道。
他確實猜到了楚風接下來的話,所以沒等到楚風把話說完,他就接過話茬把剩下的部分說完了,兩個人一時間無語對望,都知道彼此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楚風真的再一次的猶豫了起來,如果說他上一次猶豫是有些擔心楚渙跟着他離開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那麼他現在的猶豫就是該如何在接下來的紛爭裏保全楚渙。
或者說,儘可能的保全楚渙。
所以楚風看着楚渙,半晌之後嘆了口氣:“你既然把話說成了這樣,我還能不同意嗎?但我要想一想,該怎麼儘可能把你從楚河的眼睛裏摘出去。”
他回憶了一陣子之後,忽然間反應過來一個很明確的問題。
那就是,其實除了他們自己,還有楚流雲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好。
雖然楚風給楚渙出過頭,但是那陣子他正好和楚河大鬧起來,很多人都堅信楚風那麼做是爲了向昌和帝表示,他是一個很友愛的人,只是楚河欺人太甚。
而他之前在楚渙那裏睡覺的時候也是正好被楚河誣陷,所以很多人還是認爲他有自己的理由。
“可不可以,讓楚風爲了給我帶上一個拖油瓶,然後強行把你塞到我的路上?”楚風忽然間突發奇想一樣地擡起頭來,看着楚渙的眼睛亮閃閃的。
他這個想法其實是很天馬行空的,但是楚渙自然不可能覺得他天馬行空,倒也不是說楚渙不嫌棄楚風,而是說,楚風對楚渙說過的再怎麼天馬行空的話,最後也都會變成事實。
所以楚渙幾乎有種玄學一樣的信任,覺得楚風對他說過的話都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都是有可能實現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楚渙低聲說道:“這個倒是不難,他只要有了這樣的想法,就必定要付諸實踐,可難的是怎麼讓他想到這個主意,然後讓他不要發現這個主意是我們讓他想到的。”
這話說的有點繞,但是楚風是聽明白了的,從這個思路來想,其實有很多種方式。
比如說,春風樓的戲本子也是可以往這個方向寫的。
現在楚河是有很多謀士的,雖然那些謀士想出來的主意經常不被他採納,但那畢竟是謀士,而楚風也知道自己春風樓裏的藝人也認識幾個楚河的謀士。
認識的理由自然是對方給她們打賞,打賞得夠多,她們是會去見面的,見面了也不做什麼,頂多是唱些曲子彈彈琴來表示自己的感謝,還會陪着聊聊天。
所以這也是楚風重要的消息來源。
不過那些楚河的謀士都很謹慎,就算是楚河對他們不好,他們也絕對不可能把楚河的事情泄露出去,楚風的藝人保全自己是第一位的,自然不可能強行去問,只是暗示性地打聽一點點,如果不成功那就當即放棄。
他這麼想着,就寫了封信給春風樓的藝人們,尤其是那幾個認識楚河謀士的人。
現在春風樓有很多狂熱粉絲,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什麼娛樂,也都喜歡咬文嚼字,所以越是文人,越有可能成爲狂熱粉絲,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被採用成爲歌詞。
當然,普通的有錢人也都很喜歡春風樓,不過他們往往不會像是文人那樣執着,他們在意的,不過是到底打賞多少錢能夠讓這藝人陪一宿,可惜他們的願望總是不能被達成,所以他們也並不算太追捧。
總之,在受到信之後,那幾個藝人很快就等到了楚河的謀士。
楚河現在有六個謀士,其中三個都很喜歡春風樓,因爲楚河出手大方,所以他們在春風樓裏也很大方,花錢如流水,自然是輕易就能夠見到藝人。
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並不太好,所以基本上不會同時來到這個春風樓裏,藝人們也就不會同時見到他們。
吹小風這種事情,也就比較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