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拉着他回去之後,卻也繃不住故作兇狠的表情,四下瞄過一遍之後,趕緊對他問道:“所以到底怎麼樣,現在你要外出的事情定下了嗎?到底是什麼事情?”
“知道滇州吧?”楚風看着她,“那邊有很多山,最近聽說山裏的蠻族鬧起來了,他們原先和我們定了和平歸順條約,但現在開戰了。”
“這……是官員的問題還是蠻族的問題?”林悅看他。
“當初蠻族的要求是北燕的人就算是統治他們,也不能上山,不能進入他們的地界,但是他們的人會下山來求學,慢慢做到融入我們,現在打起來以後,所有蠻族人都回到山上了。”楚風說道。
他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絕對可以確定,那邊的官員沒幹好事。
蠻族倒是絕對不能說是什麼不爭不搶的性格,反倒可以說他們是性情極度暴烈的,恩怨分明,一言不合就開戰,但是他們更在意地盤。
他們也知道山下是北燕人的地盤,而且有很多駐軍,所以他們自然不可能主動發起戰爭,就更別說戰鬥之後把所有族人都撤回去了。
根據楚風的初步推斷,他覺得很有可能是報復行爲,完全出於對本地人的憎恨。
“你說這知府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好端端的和平共處,他不光是沒潤物細無聲地同化他們,反倒是把人逼反了。”楚風無語地搖搖頭。
而現在他就是要去給這知府收拾爛攤子了。
“那你去了之後,自然是要第一個罷免他。”林悅認真說道。
“我倒是也想,不過他在剛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蠻族人刺殺了,這也是我認爲他肯定有問題的重大原因之一,也怪我給急忘了,都沒跟你說。”楚風一拍腦袋,頓悟道。
他剛剛就在想,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和林悅說,死活沒想起來,沒想到現在林悅這麼一提,反倒是提醒了他。
林悅也笑了起來,覺得這件事有點好笑。
不過兩個人笑了一陣子之後,還是得好好商量正事,比如說,林悅覺得楚風現在應該去研究研究能帶幾個人了。
“我只是去做個巡撫,巡一圈之後把事情解決了,新任知府沒什麼問題,我就該回來了,能帶多少人?”楚風嘆了口氣,“而且那邊也有軍隊,畢竟甩有異族,自然會有駐軍把守。”
雖然現在口號是和睦相處,但肯定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他們和睦了,這一點是個人應該都懂。
兩個人對視了一陣子,都忽然間直接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跑。
“等等,我是去準備東西,你是去幹什麼?”林悅愣了一下。
“我要去找那些上回抓起來的刺客啊!這不是要用血蠱僱一下他們嗎!”楚風回答她。
林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一下子忘了這茬了,然後補充道:“我突然間想起來還沒有和我朋友道別,我得和她說一聲。”
於是兩個人各自跑向了不同的方向,倒是都忽然間變得很忙了。
去了大牢以後,楚風看着那牢裏的一羣人,沒有先去見那幾個被他解除血蠱的傢伙,而是先去找了呂奕清。
呂奕清是個不太好搞的人,但是也很簡單,這傢伙非常想活下去,所以自然可以被楚風拿這一點來威脅。
於是楚風過去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從兜裏掏出一瓶血蠱來,拿出一粒,直接掐着對方的嘴把東西塞了進去。
“等等,這是什麼東西!”他驚恐地看着楚風,逐漸感覺到自己和楚風產生了一種什麼特別的聯繫,雖然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感應,但是他總是冥冥之中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傷害楚風。
這是一種很不正常的服從性,而他雖然沒怎麼聽說過奇怪的藥物,但是血蠱這種東西,也是有所耳聞。
於是呂奕清看着楚風的表情就更加驚恐了。
“得了,別這麼看我,我也沒有打算對你太狠,只不過是擡擡手而已。”楚風看着他,笑了一笑,“總之,現在你得跟着我出一趟遠門了,這血蠱應該挺好用的,你也可以祈禱這玩意不太靈驗。”
他笑了一下,就直接出去了,身後的呂奕清一臉天塌地陷的表情,用力地撲在了欄杆上:“等等,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殺我了嗎?你要我做什麼,給我吃了這種東西!我可以直接給你做事,你爲什麼非得這麼對我——”
當然,話音很快就消失了,因爲楚風拐了個彎,走到了另外一間牢房裏。
裏面的幾個人喫喝都不錯,唯一不太美好的地方是一直沒見過天日,但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非得去見天光,畢竟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對這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很有要求。
他們是那種隨便生活也可以,什麼惡劣條件都能夠克服的人。
不過楚風也不打算一直讓他們克服困難條件,所以過去之後,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可以僱傭你們,我知道你們離開了我以後,如果被顧家人發現還是死路一條,而如果不離開我,我還能給你們月薪,而且會對你們很好,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選項。”楚風說道。
那幾個人似乎是很快猜到了楚風的意思,當即有人接口:“你要我們保護你嗎?你的身份常年容易被刺殺,大約除了這個以外也不會有別的事情找我們了吧?”
這人確實很聰明,楚風點點頭:“是這樣,不過,是短時間的保護,我要出一趟遠門,等我回來之後,大約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參與,我還是照樣僱傭你們,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