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喰種之無上赫者 >第六十五章 心聲
    朝鳳凜與林杙分別,準備先回了一趟登勢的酒館。

    虎臣傷勢漸好,但是臉上卻留下了一條永久性的疤痕。

    可以活動後,虎臣也可以開始幫忙着打理一些簡單的事物,比如掃地擦桌子等類,替酒館的開張做着準備。

    登勢站在前臺,手裏夾着燃燒一半的捲菸,口中吞雲吐霧地對着虎臣指指點點,

    “小子,去把那邊的門框也擦一下。”

    虎臣連忙答應,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將門拉開卻見朝鳳凜站在那裏,

    “虎臣,我回來了。”

    “嗯......”,虎臣又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一縫,便垂喪着臉緩緩走回去繼續擦桌子。

    看着萎靡不振的虎臣,朝鳳凜站在門口,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疑惑不解地看向登勢,但登勢卻如同看垃圾一般瞥了他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了。

    朝鳳凜走入酒館,不說一塵不染,卻也是窗明几淨。

    衝着登勢伸出兩根手指夾了夾,後者會意,抽出一根菸放在桌面上。

    朝鳳凜把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將煙霧徐徐吐出,看向虎臣,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虎臣握着毛巾的手停頓下來,但卻依舊沉着臉一語不發。

    登勢拿出手機,枯瘦的手指在上面快速地滑動幾下,最後遞給朝鳳凜,所顯示的赫然是一張由ccg簽署的通緝令:

    武田虎臣原ccg二等搜查官,在六區爆發的喰種危機中,臨陣倒戈,導致了大量搜查官和平民的死亡.......

    虎臣的公寓已經被查封,ccg對其內部進行搜查後將內部所有物品公之於衆。

    無論是個人的日記,亦或是各種收藏。

    從日記中得知,虎臣與先前因勾結喰種而被清掃的黑幫組織【山口組】的繼承人野比伯熊是舊識。

    其中提到的【朝鳳凜】和【林杙】二人,亦有勾結喰種,甚至本身就是喰種的重大嫌疑。

    而日記中提到的一句,“下川結衣小姐真是個不錯的女人”,卻被無限放大。

    一時間,大量的網友口誅筆伐,矛頭直指虎臣,私生活敗壞,道德素質低下,心靈扭曲.......

    就連平常對虎臣多加關照的雜貨店老闆都被逮捕進行審問。

    朝鳳凜看向虎臣,後者卻苦笑着看向朝鳳凜,“你沒事就好,我沒事的,我.....我沒事......”

    虎臣把手裏的毛巾緊攥,低着頭緊咬着嘴脣,朝鳳凜可以看到虎臣眼角的疤痕不斷的抽動,肩膀也微微地抖動着。

    一顆淚珠掉落,在桌面上摔成了碎片。

    “虎臣.......”,朝鳳凜伸手想要去觸碰虎臣的肩膀,但卻頓在了空中。

    那一刻,卻彷彿是永恆。

    他想了很多,他走在回憶長河的堤岸。

    沿着堤岸向前走去,有些人影隨着時間洪流地衝刷愈發的模糊,只留下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但有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那兒。

    一個,兩個,三個.......

    和他一起走向了未知的盡頭。

    朝鳳凜的手終於按在了虎臣的顫抖的肩膀上,似乎在那一刻,朝鳳凜也終於聽到了虎臣的心聲。

    一句道謝,勝過了千萬句的道歉。

    “謝謝你,兄弟。要是沒有你,恐怕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不客氣。”,虎臣手背自眼角掠過,帶走一絲水痕,“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虎臣轉身上了樓,朝鳳凜坐到了前臺的一個凳子上,“老婆子,給我來杯酒吧。”

    “那就讓你來做這第一個顧客吧。”,登勢叼着嘴裏已經快要熄滅的煙,輕輕一吸,上面又閃起了一點光亮。

    用毛巾擦拭着一個杯子,往裏面倒了一杯不知名的烈酒,一陣煙霧繚繞之間,登勢淺淺一笑,

    “歡迎光臨。”

    朝鳳凜喝了一口,彷彿吞下一團烈火,肆意地燒燎着自己的喉嚨。

    “呼——”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那是一種破裂的聲音,如同是絕望中的歌唱,

    “再來一杯吧。”

    一杯又一杯,朝鳳凜靜靜地聽着登勢說着這幾天的故事:

    虎臣下牀後的那一天,當他看到新聞上對他的報道,頓時就連呼吸也被堵住,手機摔落在地,如同心的崩裂與坍塌,瞬間就空了,冷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登勢替他溫了一杯酒,伴隨着烈酒的入喉,虎臣終於得以喘息,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久久的沉默。

    “講講你的故事吧。”

    登勢再次推出一杯溫酒,虎臣雙手握着酒杯,盯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虎臣將頭深深埋在雙臂之間,選擇把無盡的悲傷留給自己。

    “想哭,就哭出來吧,不必太逞強了。”

    登勢輕輕地拍打着虎臣的背,但卻頓時摧垮了虎臣最後的防線。

    他聲淚俱下,他失聲痛哭,他終於也開始抱怨,盡情地傾訴着自己的不滿。

    哭聲止歇後,他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般,不敢擡頭去看登勢的臉,再次恢復了那副倔強的男人模樣。

    “對不起!我失禮了。”,虎臣起身鞠躬道歉。

    登勢卻一把揪住虎臣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起,把煙霧吹在他的臉上,“臭小子,你覺得你做的是對的嗎?”

    虎臣被煙燻地睜不開眼,“我.....我不知道。”

    再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登勢將一塊帶着酒味的毛巾扔在虎臣的臉上,深深地吸了口煙後徐徐開口,

    “當你被這些一套套的狗屁理論說的無所適從,無法做出選擇的時候,那麼就去試着傾聽你內心深處的聲音吧。”

    “內心深處的,聲音嗎?”

    登勢雙手環胸,輕輕點頭,

    “哪一個是會讓你真正感動的,那麼對你而言,它就是對的。”

    .........

    “內心深處的聲音嗎。”,朝鳳凜握着酒杯重複着。

    朝鳳凜喝盡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

    “嘁!喰種還真是喝不得這種東西。”

    說完,朝鳳凜起身上樓,推開掩着的房門,卻見虎臣看着桌面上的斷刀愣神,一手不住地在上面來回摩挲着。

    察覺朝鳳凜的走入,虎臣回頭苦澀一笑,

    “我只是和小時候一樣,想要做一個英雄罷了。”

    “那你覺得,你能成爲一個什麼樣的英雄呢。”

    “貪財好色,一身正氣。”,虎臣嘿嘿一笑,似乎已經把一切煩惱統統忘掉。

    “不分立場?”

    “不分立場,”,虎臣手掌從斷刀上掠過,“懲惡揚善。”

    “不論生死?”

    “不論生死。”,虎臣將斷刀握在手中,看向了朝鳳凜,

    “因爲我們,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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