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裴眠到底是長什麼樣啊,你作文不是能考55嗎,給我形容一下唄鄭同學。”張澤言語氣欠欠,又看了一眼被食堂阿姨關上的門:“阿川怎麼還不來。”

    說實話,縱使鄭原作文能考55分,但他也難以挑出一個詞語來描寫裴眠。

    鄭原認真的想着,張澤言還以爲鄭原是嫌自己煩了故意不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沒忍住一拍桌子,爆了聲粗口:“靠,鄭原你這個狗——”

    下一秒,包間門被人推開,裴眠跟着靳識川進來。

    張澤言看見靳識川身後女孩的臉,眼睛瞪大,猛吸一口氣,說了一半的話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調,聲音瞬間夾了起來:“狗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他起身,簡直的眼睛放光的看着女孩:“你好,你就是裴眠吧。第一次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澤言,是食堂唯一的一個vip會員。”

    鄭原:……

    靳識川:……

    裴眠:?

    “你胡言亂語什麼,腦子沒問題吧。”鄭原沒忍住笑罵道:“有本事就再噁心一點。”

    鄭原的這點小攻擊對於厚臉皮的張澤言來說早已習慣。

    “你說什麼說話呢原原~”張澤言繼續掐着嗓子喊,湊到裴眠旁邊,一米八的大男孩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他笑眯眯的看着裴眠,指着鄭原道:“我是張澤言,他是鄭原,和你一個班的,你上午應該已經見過他了。”

    裴眠看着鄭原點點頭,是有點眼熟。

    鄭原對着裴眠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還有這位~”張澤言繞到靳識川面前,對着裴眠嘿嘿一笑:“這位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是你未來的——”

    裴眠:!

    裴眠沒想到,除了靳識川,張澤言和鄭原也知道她是因爲什麼原因轉學過來。

    雖然她對靳識川沒什麼意思,但聽到張澤言這般調侃,心裏難免有些羞赧,腳上無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只想從包間裏出來。

    裴眠有些尷尬,她原本是打算到了食堂就和靳識川分開的,但發現自己還沒來得及辦飯卡。

    北一高的食堂只能刷卡不能付現金。

    於是裴眠就跟着靳識川上來了。

    裴眠看着包間裏的張澤言和鄭原,有些緊張的抿嘴,還是不應該來的。

    靳識川拉了個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張澤言身上,沒什麼情緒的開口,把張澤言的話打斷:“你不喫就滾出去。”

    “別鬧了澤言。”鄭原眼皮一跳。

    靳識川語氣分明是漠然的,但他就是聽出來了靳識川語氣裏的不悅。

    鄭原說完,對着還傻站着的裴眠溫和笑笑:“不用理他,先坐吧裴眠。”

    鄭原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緩和氣氛。

    他情商高,幾句話下來就向裴眠表明了他們兩人與靳家的關係,並且告訴裴眠在他們面前可以不用不自在。

    伴隨着鄭原的聲音,裴眠腦子裏關於張澤言和鄭原的故事線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在裴眠腦子裏的那個故事裏,也確實有他們兩人的存在。

    雖然他們兩人與靳識川交好,但從始至終,包括裴眠作妖試圖拆散男女主的時候兩人也一直保持中立。

    在裴眠被萬人唾棄的時候,他倆甚至都沒有對裴眠說了一句難聽的話。

    裴眠心底緊張的情緒不由得消散,拉了個椅子坐在一邊,然後從鄭原手裏接過筷子,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張澤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鄭原剛纔好像“救”了自己一命,喫飯的時候老實了不少,只不過還是一個勁兒的對着鄭原咬耳朵。

    “裴眠怎麼不喫啊,女孩的胃都這麼小一點嗎?”

    裴眠和靳識川中間隔了兩個空位,倆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對面。

    鄭原的目光落在裴眠面前的碗上。

    碗裏的米飯只動了一小口,筷子幾乎沒怎麼往盤子裏探。

    “不合胃口嗎?裴眠。”鄭原放下筷子說道。

    裴眠正認真用筷子戳米飯呢,聽到鄭原的聲音,下意識的回答:“不是的,只是我不太能喫辣…”

    這話說出來,裴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靳識川夾菜的動作微頓。

    張澤言反應過來,把嘴裏的辣子雞塊嚥下去,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能喫辣?你家不是重南的嗎?”

    裴眠有些無奈。

    她是重南的,但也沒哪條法律規定重南人必須會喫辣呀。

    重南那邊的菜系都是重油重辣,裴眠脆弱的腸胃根本經不住,一口菜不在清水裏涮三遍根本不能入口。

    ——除非她想第兩個小時後胃痛的進醫院。

    在學校喫不好就算了,回家之後她那個後媽也是一個狂熱的喫辣愛好者,家裏的菜也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

    原本裴眠以爲,她來了北川之後起碼在喫的上面會好一點,但沒想到北川這邊喫辣也這麼厲害。

    連食堂裏都是這麼正宗的川菜。

    “不過沒關係,還是可以少喫一點的。”裴眠笑了笑。

    “小羊羔就是愛喫青菜。”張澤言聽完裴眠的話點點頭,啃着雞腿,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

    ?

    裴眠和鄭原看向他,連靳識川都擡了眼。

    “什麼?”

    “裴眠啊。”張澤言道。

    張澤言的思維過於跳躍,就是和他認識了這麼多年的鄭原,很多時候也沒法快速理解。

    “裴眠和小羊羔有什麼關係?”鄭原不理解。

    裴眠也不理解,飯都沒心思吃了,放下筷子,睜着一雙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張澤言。

    張澤言心直口快:“就是裴眠啊,臉長得軟綿綿的,口味還和小羊羔一樣,不能喫辣。”

    “人家形容女孩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鄭原扶額:“文盲,人家那叫小白兔。”

    “就是小羊羔。”

    張澤言據理力爭:“她名字的發音也是m,以後我就叫她咩咩。”

    “行不行咩咩?”他還沒有忘記詢問裴眠的意見。

    裴眠:“你隨便…”

    她就是不同意,張澤言也已經開始喊了。

    張澤言對着鄭原眨眨眼,嘿嘿一笑,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起外號小天才。

    靳識川冷着臉,放下了碗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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