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識川起身的動作太快,裴眠哈欠還沒打完呢,靳識川就沒影了。

    她揉了揉睏倦的眼睛,奇怪的回頭,就見靳識川站在流理臺前,背對客廳。

    寬闊的肩膀撐起款式休閒又輕薄的居家服。

    燈光自上而下的從頭頂灑下,形成一小片陰影,輕易就能看出那層單薄布料下的漂亮肌肉線條。

    再配上兩條有些逆天的長腿,只是背影就直叫人移不開眼睛。

    裴眠的目光落在他手邊的玻璃杯上,忍住差點又涌到嘴巴邊的哈欠,軟乎乎的叫了一聲,試探開口:“靳識川,你幫我衝一杯咖啡端過來好不好?”

    她太困了,但還有幾道大題沒寫呢。

    但是咖啡這種東西對心臟不好,靳識川是絕對不會讓她碰的。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靳識川就皺起了眉頭。

    腦子裏的廢料被暫時拋到腦後。

    靳識川回頭,聲線沙啞,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女孩,眼底還有一絲沒有消散的暗紅:“不行。”

    “啊,求求你了,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裴眠軟着聲音撒嬌,遠遠的,對着靳識川比了一個小指頭。

    然後雙手合十,抵着下巴,對着男生眨巴眨巴眼睛:“求求...”

    果然,靳識川的表情鬆動。

    他嘖了一聲,想說什麼,話鋒一轉:“只喝拿鐵行不行?”

    “嗯嗯嗯!”裴眠眼睛亮晶晶,忙不迭的點頭:“要熱的哦!”

    靳識川簡單洗了一下手,從櫥櫃裏摸出一個杯子,語氣淡淡的嗯了一聲。

    自從裴眠發現求求你了這種句式對靳識川非常管用,對方几乎是有求必應的時候。

    她就開始一天到晚的求求。

    渴了求求,餓了求求,累了也求求。

    早已經得心應手了。

    但這次,卻是預判失誤。

    裴眠根本沒有喝過咖啡,也根本不懂,拿鐵代表着純牛奶。

    靳識川說的只喝拿鐵,就是隻給她喝純牛奶,裏面一點咖啡的含量都沒有,她被靳識川給套路了。

    咖啡是不可能給她喝的,撒嬌也不行。

    靳識川原本還擔心裴眠發現自己被套路之後會生氣呢,但等他端着冒着熱氣的牛奶從廚房出來之後。

    卻發現女孩已經睡倒在了茶几上,粉嫩的嘴脣被臉頰肉擠得微張着,清淺的呼吸。

    手裏還抓着粉色可愛外殼的中性筆,軟糯的小臉被也被大理石臺面擠到變形。

    靳識川腳步頓住。

    他彎腰,杯子放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女孩已經睡熟了,連眉頭都沒有皺。

    靳識川蹲下身子,把中性筆從女孩的指縫中抽走,把女孩撈進懷中,讓她軟綿綿的靠在自己的胸膛,動作有些強硬的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其中。

    深邃的眸子的濃郁到化不開的佔有慾,十指相扣之後,他低頭,微涼的薄脣剋制的貼上那片軟的跟棉花糖似的脣瓣。

    飲鴆止渴。

    高挺的鼻樑在女孩的臉頰上輕蹭。

    睡夢中,懷裏的女孩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嚶嚀一聲。

    靳識川啞聲輕哄,抱起女孩,徑直的往主臥的方向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識川纔拿着換洗衣物從房間裏出來。

    客廳的浴室裏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茶几上的牛奶早已涼透。

    *

    裴眠這一覺睡得暈暈乎乎的,被人從被窩裏撈出來,半摟半抱的帶進衛生間洗漱的時候,腦子還不太清醒。

    自然也就沒發現,她好像是從靳識川的房間裏出來的。

    鏡子裏的女孩睡眼朦朧。

    從身後的男生手裏接過擠好牙膏的牙刷,跟着肌肉記憶傻乎乎的往嘴巴里塞。

    牙刷柄戳到紅潤微腫的脣肉,裴眠眉頭瞬間緊擰,整個人都蜷縮了一下,唔了一聲。

    腦袋裏的睏倦一掃而空。

    好痛!

    “怎麼了?”靳識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裴眠淚眼汪汪的回頭,感覺自己的嘴巴都被剛纔那一下戳得疼到有些麻了,聲音都含糊不清:“嘴巴,嘴巴好痛。”

    “我看一下。”

    男生聲音落,大手托起她的下巴。

    裴眠吸吸鼻子,乖巧的墊腳仰頭。

    她嘴脣上沾了點牙膏,靳識川眸色微暗,用拇指溫柔的把那點兒白色的膏體蹭掉,然後輕輕的在女孩那被蹂躪的比往日紅潤的了許多的脣上碰了碰。

    面不改色的開口:“裂了一個小口,可能是上火了,也可能是天氣乾冷。等考完試陪你去買潤脣膏。”

    “好!”

    聽到考試兩個字,裴眠一個激靈,連忙轉身對着鏡子繼續洗漱。

    差點忘了,今天還有考試呢。

    *

    惡補了一個月的效果不要太立竿見影。

    考試結束,裴眠從考場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說不出的輕盈,和上次月考結束的時候完全是兩個心情。

    卷子拿到手裏,從看不懂的天書變成熟悉的老朋友的感覺也太舒服了。

    雖然看到個別的題目依舊是一臉懵,但裴眠百分百的確定,自己這次絕對會進步的。

    起碼不會是混跡在特長班裏的水平了。

    放學路上,裴眠手裏拿着新買的潤脣膏,表情有些小傲嬌的對着靳識川指指點點。

    “希望你的禮物不要讓我失望哦~”

    “嗯,保證讓你滿意,小公主。”

    靳識川眼底閃過一絲笑,心軟的一塌糊塗。

    聽到他叫自己小公主。

    不知道怎麼的,裴眠忽然就有些害羞,眸光微閃的偏頭,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哼唧一聲。

    她這副靈動的小表情看得張澤言也稀罕到不行,也不因爲剛纔那些看不懂的題目抱着鄭原哭了。

    走到裴眠身邊,饒有興趣的開口逗她:“哎呦,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啊。”

    “那當然了,我多聰明。”裴眠噘嘴哼哼,睨了張澤言一眼,自信心爆棚。

    “哎呦哎呦!”

    收穫了一個可愛的小白眼,張澤言樂的笑的嘴巴都合不攏,笑完之後認真開口。

    “我說真的裴眠,你這次考試要是真進步了,我就請你去我舅舅來的的農家樂玩。雖然這個季節蘑菇是沒有了,但還能進大棚裏摘草莓呢。”

    而且他錢都花了,可不能便宜了他舅舅。

    反正本來就是給他川哥的小公主準備的,就接着這個機會當禮物送了。

    沒有一個女孩能拒絕草莓,就是裴眠也不行。

    一聽到可以摘草莓,裴眠整個人就換了一副表情,看着張澤言,眼睛裏閃着期待的小星星:“真的嗎!”

    “昂。”張澤言篤定點頭。

    “好耶!”裴眠開心的要命,扭頭看着靳識川,臉頰粉撲撲的。

    這個草莓,她裴眠眠摘定了!

    裴眠開心,靳識川嘴角也染上一絲笑容,難得讚許的看了一眼張澤言。

    都是兄弟。

    張澤言接受到靳識川的視線,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得意的彈了一下舌頭。

    扭頭,看着一臉喜悅的裴眠。

    得意忘形,在死亡的邊緣反覆試探,開口:“怎麼樣,哥對你好不,叫哥一聲。”

    靳識川眼皮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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