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眠話音落,兩人皆是一愣,

    靳識川懷裏一空,看着站在自己一步遠的地方,傻站在那兒的裴眠。

    半晌,意識到什麼,腦子裏嗡的一聲,心臟狂跳,血液加速沸騰。

    裴眠剛纔也想——

    意識到這一點,靳識川耳根子幾乎是瞬間紅透,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他壓下近乎瘋狂的心跳,啞聲開口,強裝鎮定:“你,你在想什麼呢?”

    裴眠的臉頰通紅,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白兔,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反應激動:“我不是!我沒有!”

    她這句話還不如不說,說出來之後,空氣更安靜了。

    耳邊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車輛聲。

    如果裴眠這時候擡頭,就會發現,路燈下,靳識川的耳朵紅的跟紅瑪瑙似的,近乎透明。

    但此刻裴眠的腦袋裏一片混亂,像是煮着一團漿糊。

    只覺得自己尷尬的能在路邊摳出三室一廳。

    裴眠心裏嗚咽一聲。

    救命啊!她怎麼就會覺得靳識川下一秒就會親下來呢!嗚嗚嗚臉都丟乾淨了!

    裴眠啊裴眠!你怎麼輕易就被蠱惑了呢!難道這就是男主角的吸引力嗎!把持住啊!

    “不是,我是說,我...我纔不叫你哥哥呢!”

    裴眠胡亂找了個藉口,乾巴巴的開口,強迫自己冷靜,擡頭去看靳識川的眼睛。

    你相信我!我纔沒有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嗯,我信了。”

    靳識川對上她的目光,一顆心臟像是被浸泡在溫暖的蜜糖中。

    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泛着不易察覺的柔情,語氣溫柔。

    北川初冬的風乾冷刺骨。

    靳識川牽起裴眠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繼續往家的方向走,若無其事的開口。

    “不叫哥哥的話,叫其他的也行。”

    “...我纔不。”

    裴眠乖乖的被他牽着,小聲哼哼,眼眶還帶着些沒有消散的餘紅。

    靳識川低笑一聲,嘴角掛着一抹愉悅到令人炫目的笑容。

    那就攢着,以後喊個夠。

    *

    張澤言做好了裴眠這次月考會進步的準備。

    但等到週五,在公告欄裏看到裴眠的名字甩了自己兩頁a4紙之後,還是崩潰到無法接受。

    成績出來的那天,張澤言傷心的中午只吃了三個饅頭。

    一直到週末去農家樂玩了之後還唸叨個不停。

    張澤言說他舅舅開的是農家樂。

    但過去之後,裴眠感覺更像是某高端的休閒度假場所。

    畢竟不是每家農家樂都擁有五星級的度假公寓和高爾夫球場還有近十種私湯溫泉。

    一路過來,裴眠看到不少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和衣着精緻的年輕女孩和中年美婦。

    偌大的農場莊園坐在在山腳下,雖然已經入冬了,但山上和莊園裏還是綠油油的。

    鄭原今天有事沒來,張澤言開了一輛造型囂張到閃瞎人眼睛的跑車在前面領路。

    靳識川駕駛着一輛深灰色的邁巴赫低調的跟在他後面。

    副駕駛坐在裴眠,後座放着從家裏帶的洗漱用品和這兩天的換洗衣物。

    從拐進農場範圍內的道路之後,裴眠的心情就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雀躍不停,恨不得把腦袋伸出窗戶。

    自從裴耀和張媛來家裏之後,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正經的出門玩過了。

    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來摘草莓呢。

    怎麼能不激動。

    “裴眠,頭。”靳識川打着方向盤停車,注意着女孩不安分的小動作,再次警告開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囉嗦哦,我又不是小朋友。”

    裴眠嘟嘟囔囔的開口。

    她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靳識川的車還沒挺穩呢,她就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下車,像是鳥兒出籠。

    小跑到張澤言旁邊就要讓他帶自己去摘草莓,只留給靳識川一個歡快的背影。

    見倆人就這麼一拍即合直接扔下自己走了。

    靳識川氣的咬牙,連忙下車跟上,只想一腳把張澤言踢進旁邊的人工湖。

    他一路都在關注着裴眠,自然也沒看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不遠處。

    張澤言說的那個草莓大棚大到離譜,銀白色的外形看起來特別有科技感,裴眠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爲是什麼研究基地呢。

    這邊的工作人員明顯是認識張澤言的,一看到他來了,立馬微笑着拿着托盤上前給他講解棚子裏的草莓品種。

    裴眠看着托盤裏各種可愛飽滿的草莓直了眼睛。

    張澤言聽的不耐煩,直接從旁邊拿了兩個竹筐領着裴眠進了大棚。

    即使裴眠成績進步了,但情商依舊一個小朋友,和張澤言處於同一水平。

    倆人一進來就被滿棚的草莓香甜氣息激的一激靈,滿場撒了歡的開始動手。

    靳識川拎着個竹籃跟在倆人身後。

    他就不是衝着摘草莓來的,本來就興趣不大。

    看着面前正興奮的互相交流的裴眠和張澤言更是煩的要命。

    最後一丁點兒的好心情也煙消雲散。

    心裏暗罵一聲。

    愈發後悔剛纔爲什麼沒有一腳把張澤言踢進人工湖。

    靳識川冷着一張臉,正想着這纔回去之後怎麼悄無聲息的讓張澤言住院兩週呢。

    耳邊忽然響起女孩詢問聲:“靳識川,你怎麼不摘呀?”

    靳識川下意識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垂眸,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裴眠。

    她的籃子滿了,手裏拿着一顆半個拳頭大的鮮紅草莓,已經被咬了一口,嘴角沾了點草莓汁水,興奮的小臉粉撲撲的。

    看着她手裏葉子上還沾着些許泥土的碩大草莓。

    靳識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虎口直接卡上女孩的軟乎乎的臉頰肉,眉頭緊擰:“怎麼什麼都敢往嘴裏送?”

    都沒洗呢。

    “張澤言讓我喫的。”裴眠一臉懵的,有些無措的看着靳識川的眼睛。

    她本來也打算出去之後洗一下再喫的。

    但張澤言一直在引誘她。

    太香了,她實在是沒忍住。

    不遠處的始作俑者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回頭嘿嘿一笑,張着一張被草莓染紅的血盆大口:“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川哥你就放心吧,沒問題的~”

    “滾!”靳識川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臉色沉的厲害。

    聞言偏頭,冷聲怒斥張澤言一聲。

    張澤言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之前鄭原對自己的叮囑,嚇得一溜煙兒的挎着籃子跑走。

    靳識川低頭,忍下翻涌的怒火,看着裴眠,儘量的把語氣放輕。

    但到底是沒忍住爆了一聲粗口。

    “他讓你喫你就喫?他tm胳膊比你大腿都粗,萬一不舒服了他能替你難受?”

    裴眠似乎永遠都不懂自己的身體有多嬌氣。

    在家裏,開封放到第二天的零食靳識川都不會讓裴眠碰的。

    第一次聽到靳識川罵髒話的裴眠已經傻眼了。

    緊張的砸吧了一下嘴巴。

    嘴上說着:“那怎麼辦,我已經吃了。”

    但其實心裏恨不得再咬一口。

    裴眠纔不會覺得喫一顆不乾淨的草莓自己就會生病,它怎麼美味,怎麼可能會有細菌呢!

    再說了,張澤言都喫半籃子了。

    裴眠看着臉色陰沉的靳識川,想到什麼,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半顆草莓舉到靳識川脣邊,試探開口。

    “很甜的,你要不要嘗一口?”

    靳識川低頭,看着還帶着女孩牙印的半顆草莓。

    靳識川:“......”

    *

    【我們川哥真的很純情而且好哄,嘴比xx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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