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草莓基地出來之後,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一肚子的草莓也沒阻擋張澤言的食慾,果斷的帶着倆人去了餐廳。

    農場的瓜果時蔬全是自給自足的,餐廳的食材肉眼可見的新鮮,處理的也很乾淨。

    因爲知道張澤言今天會帶朋友過來,張澤言的舅舅提前安排過後廚。

    一進包間,張澤言看着滿桌子香氣撲鼻的美食,感動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當場給他舅舅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願意給他養老送終。

    被舅舅隔着手機屏幕罵了一頓不孝子後,張澤言才傻笑着掛斷電話,開始享受美食。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環境的原因,還是不想辜負張澤言舅舅的一番心意,裴眠今天格外的有胃口。

    張澤言也是,於是倆人理所當然的都喫撐了。

    從餐廳出來,靳識川看着前面捂着胃說我不行了和眼前同樣哼哼唧唧的裴眠,無語到額角青筋直跳。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還是先回房間午休,等睡醒之後再討論接下來去玩什麼項目。

    靳識川無視兩人都想坐車回房間午休的請求,態度強硬的按着這兩個險些把自己撐死的傻子走路回酒店。

    農場莊園佔地面積大的離譜,雖然說酒店就在餐廳後面,聽着是不遠,但走回去也夠嗆的。

    張澤言在前面領路,看着不斷從身邊路過的觀光車,羨慕的口水從眼眶裏流出。

    人喫飽了就是容易犯困。

    再加上初冬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曬的裴眠一路都直犯迷糊,哈欠連天。

    困得加上撐的,路都要走不動,可憐兮兮的拽上靳識川大衣的袖口,讓他帶自己一程。

    靳識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拽着,給張澤言氣的直呼不公平。

    被靳識川冷冷的睨了一眼之後,張澤言瞬間收聲。

    裴眠順着靳識川的力道往前走,一路上都睡眼朦朧的,努力左顧右盼的睜着眼睛讓自己清醒。

    忽的,余光中好像閃過一抹亮色,在太陽下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刺眼睛。

    一張正在盯着自己的陌生臉蛋忽然撞入眼簾,裴眠一個激靈,腦袋清醒了一半,腳步下意識的頓住。

    “怎麼了?”身後的力度消失,靳識川心臟墜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回頭。

    看見裴眠正呆呆傻傻的看着某一個方向,靳識川眼睛微眯,定睛往那邊看過去。

    路口除了幾輛色彩鮮豔的跑車,什麼都沒有。

    “喜歡?”

    “想要粉色的嗎?”

    想到自己車庫裏清一色的深色系跑車,靳識川下意識垂眸,去看裴眠的表情。

    那樣子彷彿是隻要裴眠一句話,讓他把整個車庫都改成粉色的都行。

    “不是。”裴眠搖搖頭,收回視線,看着靳識川乖乖開口:“我好像眼花了。”

    裴眠說着,秀氣的眉頭微擰,又不自覺的回了一下頭。

    她剛纔分明是看到一個男人在那裏的。

    裴眠困得一直在打哈欠,生理眼淚都出來,眼花也很正常。

    聞言,靳識川不疑有她,輕柔的擡手把她眼尾的那片溼潤給擦乾淨。

    沒再讓她牽自己的袖口,而是直接用大手包裹住女孩的小手。

    配合着她的步伐放慢腳步。

    “那就牽好,別丟了。”

    *

    進入酒店的一瞬間,張澤言就跟迴光返照一樣加快了腳步,直直的往房間的方向衝。

    張澤言舅舅給他們預留的房間挨着的,走廊裏,張澤言扔給靳識川一張房卡,直接打開旁邊的房門,迫不及待的往裏衝。

    看到這副場景,裴眠就是再困也該醒了。

    她揉着睏倦的眼睛,在張澤言關門之前把人攔住。

    懵懵懂懂的開口詢問:“我的房卡呢?”

    “你和川哥一個屋啊。”張澤言下意識的開口。

    說完,張澤言看着一臉懵的裴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錯話了。

    “不是,那個什麼——”

    張澤言午飯撐到腦子,把之前準備好的說辭給忘個個一乾二淨。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靳識川,接受到對方警告的視線之後,大腦瘋狂運作,不過半秒,張澤言就已經找好了新的藉口。

    他自認爲完美的滴水不漏。

    張澤言看着面前的裴眠,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開口:“不好意思啊裴眠,來之前我忘了告訴你了。我舅舅這裏...不太乾淨,我怕你撞見了害怕,所以就把你和川哥安排在了一個屋。”

    他說着,怕裴眠不信似的,再次開口:“你要是不想和川哥睡,晚上來我屋也行。”

    看着靳識川徒然沉下來的臉色,張澤言連忙補救。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和川哥住在一起,你沒來之前他已經單身了十八年了。你知道吧,就那啥——”

    張澤言意有所指的對着裴眠對對手指:“陽氣比較重。”

    “......”

    靳識川聽的額角青筋直跳,手裏的房卡都快捏折了。

    他真的覺得,要是張澤言不會說話不如把嘴捐給有用的人。

    浪漫情侶約會突然就變成恐怖主題。

    還有,什麼叫陽氣比較重?

    靳識川舔了舔後槽牙,眼皮微掀,看着張澤言冷笑一聲。

    他陽氣重不重他不知道,但是把張澤言打到陰間去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但偏偏,就這麼一個任由誰聽了都覺得扯淡的理由,裴眠信了。

    雖然她並沒有聽懂那啥是什麼,還有靳識川單身十八年和陽氣重有什麼關係。

    但張澤言話音落下的瞬間,裴眠的腦子裏就條件反射的閃過剛纔在路上看到的盯着自己的陌生男人,瞬間一個激靈。

    那她剛纔是看見鬼了!?但是怎麼還是外國的?!

    就在張澤言還想再開口嚇唬裴眠幾句呢。

    就見裴眠已經腳步凌亂的走回靳識川身邊,直接抱住他的胳膊。

    強裝鎮定的對着張澤言開口:“我,知道了。那我晚上和靳識川住一起就行。”

    裴眠選靳識川的原因很簡單。

    畢竟對比張澤言,她和靳識川比較熟。

    還有,靳識川睡覺不打呼嚕。

    “......”

    走廊一片安靜。

    張澤言看着裴眠臉上明顯是害怕的表情,一拍自己的額頭,莫名其妙的爆了一聲粗口:“我真的是天才啊。”

    他說完,嘿嘿傻笑一聲,沒去看裴眠的反應,直接帶上門進了屋。

    靳識川下意識低頭,看着正緊緊的抱着自己胳膊,恨不得直接用他的外套把自己包住縮在他的懷裏的女孩。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張澤言這麼扯淡的理由居然真的有用。

    靳識川輕咳一聲,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捏了捏女孩的後頸,把她攬進懷裏:“別怕,有我在呢。”

    “嗯。”裴眠愈發的往他懷裏貼了貼,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

    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在尋求庇護。

    這種被心上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舒爽到令靳識川的心跳都有些失控、

    但推開房門,看到房間裏的情況之後,靳識川嘴角的笑意瞬間拉平。

    誰能告訴他。

    爲什麼張澤言口口聲聲說的情侶間。

    是兩張單人牀呢?

    *

    【我劇透一下,川哥的小心思最後還是得逞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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