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麼能笨到分不清生理期的疼和普通的肚子疼呢!?

    都怪她今晚喫的太多了,加上老想着靳識川上午說的喫髒東西晚上會肚子疼,給她的心理暗示太足。

    加上上個月沉迷學習無法自拔,考完試之後就一直期待着這趟出行,哪裏還有心思去計算生理期的時間呢。

    於是乎,搞得她下意識的把不舒服的原由都推到那顆不乾不淨的草莓上了。

    想到牀單上的那抹紅色,裴眠下意識的動了動,潮呼呼的感覺激的裴眠一抖。

    下一秒,裴眠幾乎是有些崩潰的低頭,小手捂住羞到滾燙的臉頰。

    開始認真思考,她和靳識川同時失去今晚記憶的可能性。

    *

    靳識川從浴室裏出來之後,隨手扯過掛在牆上的一件大衣裹上,踩着拖鞋往前臺的方向走。

    這裏住宿的房間每一間都是獨立的,由一條通透的玻璃和木質結構的長走廊連接在一起,深夜裏,溫度又降了幾度。

    靳識川呼出一口白氣,大步往前走,耳根和脖頸上的羞赧迅速的被寒風帶走。

    夜已經深了,整個莊園裏除了遠處正舉辦派對的室內娛樂室,住宿區安靜的幾乎聽不到任何響動。

    前臺的服務員小姐姐站在暖風下,困的偷偷打了個哈欠,嘴巴還沒合攏,面前突然多了一個造型略顯凌亂匆忙的高大男生。

    一張桀驁不馴的冷淡容顏帥得人一個激靈。

    前臺小姐姐哈欠嚥進肚子裏,瞬間清醒,態度專業的微笑開口:“請問先生需要——”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面前的男生打斷。

    “你好,請問有衛生棉嗎?”

    *

    靳識川拿着一小包東西回了房間,然後去想櫃子裏拿乾淨的衣服。

    但因爲他們只打算在這裏住一晚的,他們這一趟過來本來就沒拿多少東西,睡衣也只有一身。

    看着只剩厚衛衣和外套的櫃子,靳識川沒忍住嘖了一聲,正想着再出去一趟和服務員要一件乾淨的睡袍。

    但想到什麼,靳識川眸光微暗,拿起裴眠的小衣服,脫掉自己上身的睡衣,把小衣服和衛生棉包裹在其中。

    走到浴室門前,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輕輕敲了一下門,低聲開口:“裴眠,開門。”

    正坐在馬桶上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裴眠聽到門外傳來靳識川的聲音,飄忽的思緒瞬間回籠。

    她強忍着尷尬起身,小心翼翼的把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

    一隻緊實有力的胳膊從門縫裏探進來,手裏拿着乾淨的衣物。

    看着包裹在白色衣服裏要漏不漏的那片淡粉色布料,裴眠剛剛纔平復下去的心跳再次加速,一時間感覺臉頰燙的都要把她的腦袋給煮熟了。

    幾乎是有些恍惚的把衣服從靳識川手上接過來。

    門板合上,靳識川卻沒走,就這麼依靠着牆壁站在門口,聽着浴室裏傳來的響動。

    屋子裏暖氣足,赤裸着上身也不覺得冷。

    反倒是感覺胸腔裏有某種熱血難平。

    靳識川胸口起伏,胸膛腰腹整齊排列的蜜色肌肉在燈光下散發着暖意一般的溫潤色澤。

    每一根線條都是可以媲美藝術品的精緻程度。

    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靳識川舌尖抵了抵虎牙,幾乎是有些好笑的在心底唾棄了自己一聲。

    他們說的沒錯靳識川,你還真是個畜生。

    *

    浴室裏,裴眠更換下來的衣服被扔在地上,看着染到褲腰和衣襬上的痕跡,裴眠都要害羞到麻木了。

    她紅着一張臉把自己給整理乾淨,等到更換新的睡衣的時候,卻發現手裏這件她以爲是“睡裙”的衣服有些眼熟。

    裴眠雖然奇怪,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隻能先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看着幾乎快及膝的下襬,和鏡子裏鬆垮的不成樣子的衣領,還有下一秒就能去唱京劇的袖口。

    裴眠懵了一瞬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不是靳識川剛纔穿的衣服嗎?!

    靳識川本身就要比她高了一個頭,而且爲了舒服,他的睡衣和家居服的尺寸要比平時穿的衣服更爲寬鬆。

    他自己穿着都寬鬆的版型,更不要提穿在裴眠身上了。

    她肩膀都沒有靳識川的一半厚。

    一個不小心,就漏出半邊雪白細膩的肩頭。

    看着因爲自己稍微動了一下就漏出的肩膀和粉色肩帶,裴眠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救命。

    她來之前拿了幾件衣服她自己心裏有數。

    因爲想偷懶,裴眠收拾東西的時候見靳識川帶了他們平時在家裏用洗漱用品和浴巾。

    還在他耳邊唸叨了好幾次輕裝上陣。

    晚上出去喫飯穿的那件厚外套還是靳識川硬塞着帶過來的。

    這下真的輕裝了,輕的都快感覺不到身上穿衣服了。

    裴眠木着一張臉看着地上那幾件沾了顏色的衣服,墊着腳從浴室牆上取下花灑,把衣服扔進洗漱池中,放水,泄憤似的揉。

    沒揉幾下,衣服沒見乾淨多少,手被自己揉疼了。

    靳識川敏銳的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和布料摩擦聲,擡手敲了敲門板,沉聲:“裴眠,好了沒有?”

    裴眠一個激靈,沒想到靳識川一直在門外沒走,連忙把水關了,擡手緊緊的攥住自己隨時可能會走光的衣領,條件反射的開口迴應:“好了!”

    門被打開,裴眠下意識的看過去,目光落到靳識川光裸的上半身的時候,大腦宕機,整個人瞬間怔住。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

    靳識川的眸光不動聲色的順着她踩着地板上的,關節泛着粉紅的白嫩小腳一路往上。

    流連過纖細白皙的小腿、膝蓋、因爲護着領口而露出的半截雪白的小臂和神色還有些慌張的眼睛。

    靳識川長睫微垂,喉結滾動,掩蓋眸底的暗紅。

    他走過去,長臂一伸,抱小孩似的把裴眠抱起,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穩穩的把她從浴室裏抱出。

    然後不由分說的把她塞進了還殘留着自己體溫的被褥中。

    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子裏,呼吸間,靳識川身上的味道濃重。

    裴眠眼尾和耳朵都是紅的,她緊緊的閉着眼睛,側身躺在牀鋪上,掌心似乎還殘留着靳識川肌膚的溫度。

    似乎是覺察到了裴眠難堪的情緒。

    靳識川安撫似的揉了揉女孩有些僵硬的後頸,附身下去輕哄。

    “這只是每個女孩兒成長過程中都必不可少的一程。”

    “在我面前不需要因爲這些事情害羞,嗯?”

    低沉性感的聲音伴隨着溫熱的呼吸一併灑在裴眠的耳畔,裴眠直接把臉頰埋在被子裏裝死,不願意擡頭。

    可是…

    她現在害羞的原因已經變成另一件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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