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喫過飯後,沈忱負責收拾,林溪打算帶孩子們消食,不過早些時候,四個孩子已經在外面玩的很累了,現下就不太想出去。

    林溪想了想,靈光一閃:“不如我們玩老鷹抓小雞!”

    大寶疑惑:“可是我們沒有鷹,而且,怎麼能讓鷹抓走小雞呢?我們好不容易纔養到現在的。”

    二寶頓時跑去柵欄前,警惕的張開雙手攔住,道:“我們不能玩這個,要讓小雞長大下蛋的!”

    三寶和四寶認真的點頭。

    林溪噗嗤笑出聲,道:“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是指我當老鷹,你們當小雞,還要有個小雞的孃親。比如如果大寶是小雞的孃親呢,那大寶就要負責保護好其他人。要是他們被我抓到了,那我就贏了。再玩就輪到你們當老鷹。”

    聽到前面的話時,四個小糰子震撼的看着林溪,眼睛都要瞪圓了。

    顯然他們理解的是字面意思,不敢相信林溪竟然要抓他們!

    果然,林溪還是以前的林溪,一點都沒變!

    聽到後面,他們就懵了,迷惑的望着林溪,顯然沒有聽懂。但是聽到他們可以當老鷹,四個小糰子眼睛一亮,二寶甚至眼睛都放光。

    林溪乾脆讓他們親身體驗怎麼玩。

    她拉着大寶站在最前面,讓二寶三個在後面挨着站,都用手抱住前面人的腰。

    “大寶,你可要保護好弟弟妹妹們,並且攔住我,不要讓我抓到呦。”

    林溪故意張牙舞爪似的比劃了下,四個小糰子立馬緊張起來。

    “我說一二三就開始。”

    “一……二……三——開始!”

    話音才落,林溪就上前一步探出手去。

    大寶反應還挺快,瞬間就伸手攔住她,下意識往旁邊跑,後面三個糰子也循着慣性過去。

    林溪玩性上來,往大寶另一邊竄過去。

    大寶嚴格履行保護的責任,噌噌跟着她跑擋她。後面的糰子們驚呼一聲,差點被甩出去,但很快找到規律,興奮的主動開始躲。

    “我要來了!”

    “這邊……不對是那邊!”

    林溪故意出聲壯勢。

    她也不會真欺負小孩子,就左右作勢要抓人,看他們激動又緊張的躲着玩,再真的抓,於最後一刻放水讓他們躲開。

    然後糰子們就會明顯開心的叫:“你抓不到!也沒有那麼厲害嘛!還是我們最厲害啦!”

    連一直沉默內向的三寶都精神起來,眼睛炯炯有神。

    林溪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一個箭步繞過大寶,伸手就把四寶撈了過來。

    “啊啊我被抓到啦!哥哥……”

    四寶蹬着兩條小短腿,想掙開林溪和哥哥們匯合。

    林溪直接上手撓癢癢,四寶就咯咯笑起來,害羞的扭着小身子躲。

    林溪把她放在一邊,揮着手跑過去:“大寶,現在你只剩下兩隻小雞了,我來了!”

    大寶更緊張了,二寶和三寶也嚴陣以待。

    一時間,林溪和他們你追我躲,上躥下跳,四寶揮舞着小拳頭鼓勁,院子裏充滿歡聲笑語。

    躲着躲着,大寶一不注意,差點迎面撞上從竈房出來的沈忱。

    沈忱手裏端着剛洗好的野果,退後一步避開,差點沒拿穩。

    下一刻,父子四個面面相對。

    空氣突然安靜。

    林溪和四寶也噤了聲,悄悄往旁邊移。

    沈忱沉默幾秒,緩緩道:“玩完早點休息。”

    “是,爹爹!”

    三個小子歡呼,四寶開心的拍着小手。

    林溪眼睛轉了轉,不懷好意的看着沈忱:“沈忱,爲了跟孩子們增進感情,一起玩啊。要不這樣,我們當老鷹,你當小雞?”

    沈忱:“……”

    四個糰子:“!!!”

    他們敬佩的望着林溪。

    讓爹爹當小雞,怎麼敢的啊??

    可莫名躍躍欲試是怎麼回事!

    迎着五雙期待的視線,沈忱臉黑了下,“……只此一次。”

    四個小糰子並林溪激動的跳了起來,巴巴的望着沈忱去把野果放下,摩拳擦掌正要開始時,外面響起叫聲。

    “沈忱,林溪,你們出來!”

    林溪停下,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有人來?

    沈忱轉身去開門。

    大寶四個很懂事,見狀就乖乖的先回屋子等着,林溪讓他們把野果也帶進去喫,再走向門口。

    沈忱已經開了門,外面有好些火把的光亮,能看清是很多村裏人來了。

    爲首的竟然是村長和張嬸。

    沈忱環顧一週,問:“張叔,你們來有什麼事?”

    “是啊,有什麼事要這麼晚找過來?”林溪詫異的問。

    難道是傍晚商量完,村長和張嬸回去後有了新意見?可這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帶着村裏人來做什麼?

    同村里人有關的事,她怎麼不記得有?

    村長和張嬸神色有些羞愧,還沒開口,他們身後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就走了出來。

    “你們別裝了!事情我們大家都知道了!”

    林溪定睛一看,好傢伙,正是李大嬸,聽說前段時間都在找大夫給挨板子的家裏人治,藥幾大包幾大包的抓,她都快忘了這號人了。

    李大嬸旁邊一個尖酸模樣,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也站出來,惡聲惡氣的道:“都是鄰居,你們這就不夠意思了,合着把我們當賊防着呢,一點都不說。”

    林溪也認得,陳陽村有名的陳婆子,女人堆的無賴。

    沈忱皺眉,“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有事說事,沒事離開。”

    “呦,你哪兒來的臉面裝不知道的?我們在這兒就說明……”

    沈忱看去,目光一冷,陳婆子被他這一側目的氣勢所震,餘下的話竟是不敢說下去了,只得硬着頭皮道:“反正你們今天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

    “對!必須給說法!”

    “藏着掖着算什麼?還有沒有把我們當同村人了!”

    “不說清楚,今晚不能完!”

    後面的陳陽村村民羣情激憤。

    村長和張嬸只覺更沒臉見沈忱與林溪了。

    村長喝道:“夠了!都別說了!帶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素日裏村長很有威信,一衆村民漸漸沒了聲,但仍然氣憤的瞪着沈忱和林溪,觸及沈忱冰冷的目光後,又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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