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見小公子迫不及待的又拿,猶豫着也拿了塊,小口小口喫的很斯文。

    他倒是比小公子更能喫辣,沒喫幾口,表情就亮了:“好好喫,這是怎麼做的?我以前從未喫過!”

    大寶有些驕傲:“你們沒喫過很正常,這是我娘獨創的。”

    “那你娘可真厲害!”

    小公子乾脆坐下喫,嘗其他味道。

    最後他發現還是喜歡喫酸辣味的,一連塞了好幾塊在嘴裏,給大寶豎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說:“這禮……禮物好……小爺……喜歡……”

    青衣少年則喜歡甜辣味的,不住點頭:“我也喜歡。”

    大寶本來就餓的不行,看他們喫的津津有味更是餓,就跟着一起喫。

    本來是想着一起也行,但他喫的慢,尤其比小公子慢,沒一會兒,酸辣的那包肉脯就見了底,一壺水也造完了。

    大寶有些急了:“你們少喫點,我娘給我準備的不多。還有,這不是禮物,不是!”

    這裏可沒有他孃親做的喫食,要是早早喫完了,他後面一個月怎麼辦?

    小公子倒水沒倒出,環顧四周,去青衣少年桌上提壺過來,猛喝了一大口水道:“小爺我喜歡,它就是禮物。你櫃子裏還有好喫的是不是?來來來,都拿出來。”

    青衣少年喫的小臉鼓鼓的,默默點頭。

    大寶警惕道:“我沒有了。”

    “我不信,剛纔分明看到你還有很多的!”

    小公子眼睛轉了轉,突然放下水壺,轉身就往櫃子那跑。

    大寶趕緊攔住他:“沒有沒有,真沒有了!”

    “好你個小氣鬼,藏着掖着算什麼男子漢!”

    小公子心思一動,撲上去抓住大寶就撓他癢癢,叫青衣少年快去拿。

    青衣少年起身跑的飛快。

    大寶被撓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力氣又沒對方大,掙脫不開,很快討饒道:“行行行,給你們,都給你們。”

    “這纔不錯。”

    小公子滿意的鬆手,聞着香味垂涎的過去,但沒走兩步驀地被撲倒在地。

    大寶壓在他身上,趁機報仇撓回去。小公子笑的直求饒,青衣少年見狀,過來拉開他們,反被兩人拽倒滾作一團。

    折騰一番,三人都累的不行,而且還鬧的一身狼狽。

    彼此喘着氣對視一眼,下一刻,控制不住的笑出聲。

    小公子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欺負我,我記住你了,你叫什麼?”

    大寶道:“沈岱,你呢?”

    小公子頓了頓,說:“叫小爺我禾景行吧。”

    兩人轉向青衣少年:“你呢?”

    青衣少年:“易懷瑾。”

    “行,從今開始,咱們三個就是同窗了。不過我小爺我事先說好,我念書不行,你們到時候可得給我抄抄課業。但要是有人欺負你們,小爺我一定給你們出氣。”禾景行豪氣的說。

    易懷瑾遲疑:“抄課業……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了?是兄弟有福同享,有課業一起抄!”禾景行說。

    易懷瑾還是搖頭,氣的禾景行爬起來追着他打鬧。

    大寶撐地坐起來,看着他們,不禁笑了笑。

    ……

    次日。

    林溪醒的很早,先進竈房,煮了服中藥。然後端着去她屋裏。

    昨晚後來,沈忱沒辦法下地走動,她就讓沈忱睡這屋,她去睡沈忱那屋。

    林溪進去時,卻見沈忱已經醒來,剛穿好衣服,準備下牀。

    “沈忱!我不是說,你得躺個好幾天嗎?”

    林溪趕緊過去。

    沈忱擡頭看她,搖頭:“無妨,我不需要躺那麼久。”

    “不,你需要!”

    林溪按着他坐下。

    其實,林溪沒怎麼開刀。她就切了兩道,發現沈忱深入骨層的皮肉肌理已經發黑了。這種情況是最壞的,已經足夠說明沈忱整條腿情況都不是很好。

    最後林溪改爲鍼灸,還讓沈忱用草藥泡了個腳。

    “今天你就在牀上躺着休息,哪兒也不許去。以後我每隔五天給你施次針,次日你不可以下牀,藥要天天喝。”林溪把中藥端給他。

    沈忱聞着苦澀的刺鼻藥味,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無聲的抗拒。

    林溪現在可不是原來的她了,很容易就發現了沈忱的神色變化。

    她從衣袖裏掏出包話梅糖,“喝了藥喫這個。”

    沈忱默了默,接過來一口悶,塞了三顆糖到嘴裏,才正色道:“我不是怕苦。”

    “是是是,你不怕。”

    林溪好笑的端着碗出去。

    孩子們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林溪做好早飯,發現沈忱已經給孩子們穿好衣服。

    她生氣:“沈忱,說好了你不可以下牀的。”

    二寶緊張的問:“爹爹怎麼了?”

    林溪道:“娘要給你們爹治腿,今個兒他要躺在牀上休息,以後腿才能好。”

    聞言,直接不用林溪催了,孩子們自發的推沈忱回屋躺着,喫飯都是被盯着在牀上喫的。

    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沈忱:“……”

    別問,問就是不自在。

    沈忱不清楚林溪的療法,只一言不發的配合。雖然他也沒抱多大希望能治好。

    後面幾天,林溪一直在家裏待着做胭脂。

    等再一次給沈忱扎完針,盯着沈忱休息了一天後,林溪才準備帶着已經做好的胭脂去縣裏。

    她還沒出門,卻是有人上門來找她了。

    彼時林溪正在做午飯。因沈忱開始吃藥的緣故,家裏近來很少喫辣菜,儘量喫的清淡。

    這時,外面有人叫她:“林溪!”

    林溪從竈房裏出來,四寶已經蹦蹦噠噠的過去開門,看到外面的人,甜甜的叫道:“趙叔叔!”

    院子裏,沈忱坐在不遠處做木工。前天三寶的小馬紮壞了,沈忱這會兒有時間,剛好給三寶重新做一個。二寶和三寶被吸引,圍在旁邊驚歎的看。

    沈忱聽到外面的聲音,擡頭看向林溪。

    林溪示意他坐着不用動,走到門邊,方要打招呼,一看詫異極了。

    外面來的人不止有趙德全,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卓明赫!

    趙德全給四寶帶了根糖葫蘆,道:“林姑娘,真是巧了,我來拿火鍋料的時候碰到此人,他說是你朋友,我就一併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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