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溪一大早就去了縣裏,到客雲樓找趙德全。

    得知趙德全已經找好了工人,正要去找她問怎麼修葺時,林溪拿出自己畫的圖紙給他。

    趙德全打開一看,愣了,“這個……確定嗎?”

    林溪肯定的道;“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讓夥計給我幹活的地方,並不怎麼需要客人光顧。這些就夠了。另外,我已經琢磨出了怎麼做我的半成品,過幾天再帶來給你看。”

    “好吧。”

    趙德全似懂非懂的點頭。

    某些方面,他發現自己是真的跟不上林溪的思緒,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無所謂,他只要知道能賺到錢就行。

    “對了,我聽說……王耀祖過幾日要被……行刑了,真被衙門判了斬首。你要去看看他嗎?”趙德全問。

    林溪疑惑:“他被砍頭,我爲什麼要去看?難道他和別人不一樣,被砍的格外有意思,能啓發我做新生意的主意?”

    趙德全:“……”

    倒也不是。

    趙德全道:“我想着,畢竟我同他鬥了那麼多年,他終於要沒了,我是不是該去……送個別什麼的?”

    林溪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以去安慰他,雖然他沒了福來樓,但是在他手裏沒用的福來樓,日後在我手裏會多麼的名揚天下。”

    趙德全嘴角一抽。

    真是殺人還誅心,太狠了。

    林溪對王耀祖不感興趣,和趙德全溝通了一些修葺的事務,就離開了客雲樓。

    然後她去福來樓視察了一番,又去看了許五兄弟倆,再去集市買了些菜和點心、零嘴,就回了陳陽村。

    後面幾日,林溪一直待在家裏研究她的半成菜品。

    她雖然已經想好了怎麼做,可包裝問題還存在。最後林溪決定把調料做成料包,和火鍋料一樣成塊,再用油紙抱起來。需要的菜也這樣包裝。而能夠沖泡喫喝的菜餅就簡單多了,製成塊狀後也用油紙密封,一次可以存放很久。

    不知不覺,已至六月中旬。

    期間林溪已經去找了一次趙德全,給他看了自己的成果後,趙德全非常激動,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這門生意會帶來的益處,一口咬定要跟林溪幹。因此,趙德全非常積極的督促處理福來樓的修葺,恨不能早點翻新完開張。

    一切都進展的井然有序,除了一點。

    林溪意識到,比她和卓明赫約定的時間超出了半個月。

    她有點不安的預感,同沈忱道:“你說,卓明赫是不是不想跟我做生意了?就算不想……他好歹給個信兒吧?我也不是非追着他要做生意,他還怕我賴上他嗎?”

    彼時就林溪和沈忱兩個人在家,村長家的張則雖然在養傷,不過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林溪和村長、張嬸都不同意他去縣裏上工,拘着他在家休養,張則聲稱自己再在家裏待下去會發黴,最後帶着二寶三個去河邊摸蝦和田螺了。

    有張玉跟着,林溪不怎麼擔心。

    沈忱挑揀完要種的菜種,道:“或許他家中有事。若最後做不成這門生意,你還是想連通北方的商路,我有辦法。”

    林溪一聽就來了興趣,放下在曬得紅辣椒,湊過去問:“什麼辦法?”

    沈忱想了想,道:“我有個朋友在北方,他家裏也是經商,做的門路與你的差不多。陳雲河知道如何聯……”

    沈忱倏地擡眸看向門外,“有人來了。”

    “什麼?有人來了嗎?”林溪回頭。她沒有聽到腳步聲啊。

    沈忱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大步走過去。

    林溪看着他,發現沈忱現在走路已經不像原來那樣一瘸一拐的了,至少不太明顯了。她的鍼灸和藥療開始起明顯的效果了。可沈忱體內的毒,她還是沒有辦法。

    林溪胡亂想着跟出去,東張西望,“哪兒有人?這不是沒有嗎?沈忱,你是不是聽錯……”

    “砰——!”

    一聲重響打斷了林溪的話。

    她和沈忱猛地轉身看向院子裏,看到東邊院牆翻進來一個人,直挺挺的面朝下摔在地上,非常結實的一摔。

    空氣中散開血腥味。

    林溪抓住沈忱的手,緊張的說:“我靠,他誰?好像快死了?爲什麼翻進咱們家?官府的逃犯嗎?”

    沈忱擋在林溪面前,擰眉盯着地上的那人。

    能看出是個年輕的男人,身上有很多傷,血跡幾乎浸透衣服。從身量上看……

    “卓明赫?!”

    沈忱詫異出聲。

    林溪:“嗯??你說那是卓明赫?”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過去。沈忱蹲下把人翻了個面,林溪一看。

    “還真是他?!快快快,把他扶進屋裏,我去拿我的藥箱!”林溪有點傻眼。這可是她的潛在大客人,要是噶了,可是她的損失。

    沈忱直接把卓明赫抗起來進屋。

    林溪拿了藥箱,順便端了盆熱水進屋,就見沈忱已經在檢查卓明赫身上的傷。

    聽見林溪進來,他說:“不要緊,他身上的血跡不是他的,只有肩膀上有道貫穿傷,看傷口是彎刀所致。”

    “那我……”

    “我可以給他處理。”

    沈忱看林溪伸手要脫卓明赫衣服檢查,握住她的手。

    林溪問:“你確定?”

    沈忱頷首。

    “那行,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不確定的直接問我,傷口過大要縫線的,也叫我,我告訴你怎麼做。”林溪扭頭就走。

    她走的這樣乾脆,沈忱愣了下,脣角微勾,轉過身去着手開始。

    林溪在外面心驚膽戰的等着,誰知沈忱沒怎麼問她。

    約莫兩刻鐘後,沈忱就出來了,端出來一盆血水。

    林溪問:“怎麼樣?”

    沈忱言簡意賅道:“傷口不大,他是精疲力盡而昏過去。”

    林溪鬆了口氣,“謝天謝地,死不了就成。”

    下一刻,林溪又糾結的蹙眉,“他怎麼成這樣了?不會真是犯了什麼事,成了官府的逃犯吧?別啊!”

    沈忱安慰道:“不會。縣尉曉得卓明赫認識我,若他真有案底,縣尉會告知我。”

    林溪放了點心,“我去給他熬藥。看他這樣,他估計今個兒很難醒過來了。等他醒了,我要把他的診金算在生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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