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媤對孩子的喜歡做不得假,林溪並不擔心她會對孩子不好。

    這一晚,四寶黏着林溪一起睡。次日林溪醒了要起牀,四寶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也不撒手,抱得更緊,林溪哄了她好一會兒,才哄的她鬆手繼續睡。

    然後林溪起牀穿好衣服出去,沒想到易懷瑾倒是來了。

    他和大寶、二寶都在院子裏,正說着話。

    “大寶,你們怎麼起這麼早?”林溪叫他們。

    三個小子看向她,朝她見了個禮。

    大寶道:“娘,我們一會兒要晨讀了。懷瑾有些放心不下家裏的事,就想着先來找您。”

    易懷瑾隨即上前,拱手道:“林姨,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您了。”

    “這有什麼,坐。”

    林溪請他在院中坐下,道:“你已經知道了?”

    易懷瑾連連點頭:“林姨肯幫懷瑾,懷瑾感激不盡。只是懷瑾祖母病情危急,因而懷瑾耐不住想來問問林姨,何時方便出發?”

    林溪想了想,“最早也得是明日吧。今日我要回趟自家,安排好家中之事。你我可定個地方,明日會面。”

    易懷瑾道:“好,懷瑾沒有意見,都聽林姨的。昨晚懷瑾已去信家中,告知父親林姨的事。林姨放心,等林溪到了,一定給林姨安排好舒適的住所。”

    “這倒是其次,不打緊。”林溪擺擺手說,“你們用早膳了嗎?”

    “還沒有。娘,我們一般是晨讀過後才用早膳。”二寶雖然纔來私塾沒多久,但已經很習慣私塾的時辰作息。

    林溪一聽,就道:“那你們快去吧,早讀完了早用早膳,別餓着了。”

    大寶和二寶點點頭,帶着易懷瑾走了。

    林溪看着他們的背影有些感慨,心說少年人果然還是得跟少年人在一處,才顯出少年朝氣。

    他們走後,林溪洗漱過後,去找沈忱。

    不過沈忱倒是先提着食盒來了,說是借了小廚房自己做的。

    林溪決定就在院中用飯,和沈忱說了自己的打算。

    沈忱在這些小事上向來聽林溪的話,沒什麼意見,點頭稱是。

    兩人各自去叫起三寶和四寶起牀,換好衣服。喫飯時候,姜媤又來了。

    “呀,看來我是起晚了。”姜媤不好意思的說,“沒想到你們一家人都起的這樣早,之後我也要早起些,這樣也好照顧三寶和四寶起牀。”

    林溪招呼她坐下,道:“不用這麼遷就孩子,其實這兩個孩子也起的很晚,今個兒算早的了。他們現在都會自己照顧自己,穿衣洗漱什麼的,你不必費心,他們能做好。”

    “那這兩個孩子可真聰明,”姜媤由衷的說,“我幼時在他們這個年紀,還要嬤嬤照顧我呢。”

    林溪笑了笑,道:“你們哪兒比呢。是這樣,我和沈忱打算今日回去安排下家中的生意,這兩個孩子從今個兒就要留在你這兒煩你了。”

    聽到這話,三寶和四寶也不喝粥了,巴巴的過來抱林溪。

    姜媤信誓旦旦的表示,她一定會看顧好他們。

    林溪摸摸三寶和四寶的腦袋,道:“那你們要聽姜姨的話哦。”

    兩個孩子依依不捨的點頭。

    沈忱看着,道:“過來喫飯,喫完該收拾桌子了。”

    孩子不敢違抗親爹的話,乖乖的坐回去小口小口喝粥,只是眼神怎麼都離不了林溪,看的林溪心軟的一塌糊塗,直想把他們帶回去一起走算了。

    在這方面,沈忱說一不二,堅決得很。

    等孩子們喫完了,他收拾好桌子,就把孩子留給姜媤,帶着林溪去找夫子們辭行。

    林溪也是才知道,沈忱竟然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林溪不由得好一陣埋怨:“你怎麼能做的這麼快呢?我們還可以和孩子們再相處一會兒的。”

    沈忱道:“待的越久,越是不捨。”

    林溪控訴:“你一點都沒有剛開始時對孩子們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疼了。”

    沈忱幽幽的道:“孩子們也沒有以前黏着我,不管何時何地都跟在我身後了。他們現在眼中只有你這個娘。”

    林溪氣笑了:“你這人,怎麼還在這上面喫我醋呢?羞不羞?”

    沈忱當然不會覺得羞,甚至握住林溪的手,把人拉到身前,想做點羞羞的事。

    虧得林溪意志堅定,沒淪陷在他的美色裏,也沒給李夫子和陳夫子看笑話的機會。

    但兩位夫子聽說她和沈忱要去時,登時道:“不行!你一個人就可以了,沈忱不能去!”

    “爲何?”

    林溪疑惑。

    “他……”兩位夫子你看我我看你,道:“沈忱不喜歡金陵。”

    沈忱道:“現在喜歡了。”

    “……金陵現時節比這裏冷,沈忱怕冷。”

    “我從未怕過,腿腳也好了很多。”

    “……那也不能去!”李夫子險些拍桌而起,被陳夫子趕緊拉住,他氣的脫口而出:“你自個兒從前是什麼身份,你不清楚嗎?金陵多達官,萬一認出你來,你怎麼辦!”

    話落,李夫子和陳夫子微驚,反應過來看向林溪。

    林溪想想,覺得很有道理:“沒錯,沈忱,你從前畢竟在京中做過官,仇家也多。萬一你此去金陵,遇上先前的仇家,於你不好。”

    陳夫子喫驚道:“林溪你知道??”

    林溪頷首:“沈忱跟我坦白了。”

    李夫子和陳夫子被林溪這話弄的有些傻眼,看看沈忱,再看林溪,只覺不可思議。

    沈忱依舊堅持:“無妨,我瞭解金陵情勢,在那邊不會出什麼事。”

    李夫子稍稍回身,氣的拂袖:“哼,是是是,你不過就是仗着從前金陵的那些官家鮮少有去京中的,去了京中的也嫌少有回去的,不可能會撞上人。要去便去,死在外面也不關老夫的事!”

    林溪怕李夫子被氣出個好歹,想勸解兩句,卻見陳夫子私下朝他們使眼色,讓他們先走。

    沈忱更是直接拉着她走了。

    “沈忱,咱們就這麼走了,不好吧?”

    “無妨陳夫子知道如何順李夫子的氣,他也不會真生氣。”沈忱說。

    林溪聞言,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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