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消息,卓明赫簡直快要高興壞了。

    要知道,先前他二叔也有好轉過,但隨即就更不好了,這次卻沒有。

    “林溪,虧得你來了,不然,我二叔真是要折在這裏了!”

    林溪:“你幫我,我也幫你,是互惠互利,不必言謝。再說,若你二叔真死了,他帶着瘟疫,屍體會很麻煩,不好處理。縣裏有那麼多百姓,很容易遭殃。”

    不管怎麼說,確定這蕭二郎的瘟疫能治後,林溪就放了心。

    後面一整天,林溪都寸步不離的守着。

    到下午,總算情勢大好,蕭二郎不但沒有再惡化,也沒再咳嗽、發熱,臉色恢復不少,脈象平和綿長。

    根據林溪的推斷,只要三日內蕭二郎一直如此,那他便是徹底好了。

    爲此,林溪淨身收拾好自己後,去見了卓明赫,一開口就是:“若到晚上,你二叔也沒事,我該走了。”

    卓明赫吃了一驚:“晚上走?會不會太急了?不若你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再親自送你回平縣。”

    林溪道;“我不是回平縣。”

    卓明赫道:“我明白,你是要去海縣接孩子是吧。”

    他猶豫了下,還是勸道:“到底我叔叔是染了瘟疫,你與他接觸,難免能保證完全沒被染上。林溪,要不這樣,你再留幾日看看自己的情況,我這兒什麼藥材都有,你若真……也好及時服藥診治,還有人照顧。這樣一來,也免了三寶和四寶被染的可能。”

    算算要連累林溪多日,卓明赫怪不好意思的。

    林溪也想待着,可她沒有耐心待下去。

    “我對自己的身體非常清楚。這兩日我也做好了防護,跟着喝藥,不會有事。你也不必送我,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備好足夠數日的乾糧即可。”

    卓明赫一怔,立馬明白過來:“你難道是要去金陵??”

    林溪剛想否認,想到卓明赫是蕭氏的人,就含糊的嗯了聲。

    卓明赫面露擔憂:“看來我先前猜測的多,沈兄在那裏是不是?可是金陵如今情況不明,到現在都封城不許人出入,你進不去的。”

    林溪道:“進不去,我也會想辦法進去。”

    卓明赫嘆道:“也罷。你醫術精湛,或許你去了能幫忙解決,對金陵的百姓來說是好事。從這方面講,我實在不應該攔你。既是如此,我把周恪給你,讓他護送你去。”

    林溪拒絕:“人多易被發現,我不想引人矚目……”

    “林溪你放心,只帶着周恪就行。他身手好,能以一當百。去金陵山高路遠,路上指不定遇到什麼,他能護好你。”見林溪還要拒絕,卓明赫正色道:“你若是把我當至交,就不要說不了。沈兄不在,我自認也把你當妹子,更不能看你冒險。”

    聽卓明赫這麼說,林溪不好再拒絕,只得應下。

    卓明赫當即就把周恪叫來。

    周恪恭敬應了句是。

    林溪等卓明赫說完,終究還是不太放心,就叮囑了卓明赫一番如何防護瘟疫,包括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藥方可以有什麼變動,出現什麼情況該喝什麼藥量等等。

    卓明赫聽的非常認真。

    林溪才說完,有下人來通報,說蕭二郎醒了。

    卓明赫激動的立馬要去看蕭二郎,沒想到下人緊接着說,蕭二郎想見的是林溪。

    林溪詫異:“我?他見我做什麼?病情惡化了?”

    “不是不是!”下人誠惶誠恐的說,“二爺好得很,只是好奇救治他的大夫是何人,是以請神醫去一趟。”

    神醫。

    這是這兩日莊子裏的下人對林溪的統一稱呼。

    卓明赫道:“我知道了。二叔先前從來是聽聞我外祖家的人醫術怎麼怎麼厲害,沒想到這汝陽地界也有醫術賽華佗的人,所以纔好奇想見。”

    林溪疑惑看他眼,和卓明赫過去。

    畢竟沒有完全恢復,卓明赫要跟林溪進去時,被裏面出來的男人叫住。

    “二爺吩咐,只林姑娘進去。二少爺止步,若染了病情不好。”

    卓明赫道:“周叔,我不怕,多日不見二叔了,我得看看他才放心。”

    院子裏的周叔淡淡看着卓明赫,隔着面具,也叫卓明赫有些發怵。

    “好吧。林溪,那你進去後也注意些,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及時出來。”他對林溪說。

    林溪應了聲進去。

    其實她除了喫飯,不曾把面罩什麼的取下,一直防的嚴嚴實實的。

    看他們進去了,卓明赫忍不住對周恪道:“你看周叔,越發軸了。違了二叔的話,二叔又不會罰周叔。就是讓我進去又怎麼了?”

    周恪無奈道:“主子,您的身體要緊。林姑娘是大夫,她不會有事的。還是聽二爺的好。”

    裏面。

    林溪進去後,發現房間裏中間隔着的帷幔遮的嚴嚴實實,空氣都有些憋悶。

    她皺眉,“我不是叮囑了要通風,在房間裏呼吸順暢爲宜嗎?你們把我一個大夫的話當耳旁風?”

    周叔負手立於一旁,沒有出聲。

    而帷幔後響起幾聲咳嗽,隨即清淡的男聲響起。

    “是我吩咐的,林姑娘莫怪他。等會兒喝完藥了,再通風也不遲。”

    林溪無語“這天多冷,你不白天通風,晚上通什麼?通過來風寒嗎?把這帷幔撤了,白天通風一個時辰,剛剛好。”

    “曉得,勞林姑娘費心了。”裏面的蕭二郎道。

    林溪抱臂道:“費心倒沒有,收人診金,替人辦事而已。不過你挺有意思的。聽你的聲音,你此刻並無不適,那你見我做什麼?”

    “爲道謝,不夠嗎?”

    林溪直接道:“昨日我和卓明赫就在院門口說的話,你這隨從應該聽到了。另外,還有你後背那圖騰的事。如果蕭二爺是想告誡我守口如瓶,那你放心,我對你們蕭家的事沒興趣。既然你見好了,那我得趕時間走了。”

    說完林溪就要走,結果周叔突然挪了一步,擋住了林溪的路。

    男人身量精壯,氣勢內斂而攝人,看她時壓迫感很強。

    林溪微眯起眼:“蕭二爺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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