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后半夜一夜沒睡,跑到陽臺抽了一晚上的煙。

    最後總結男人果然不能素太久。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夢對象不是各種“老師”,而是身邊實實在在認識的人。

    這讓陸川難得的有些煩躁。

    最後他不信邪點開了電腦裏面的“學習資料”,可是發現自己看起來竟然索然無味。

    腦子裏總是會飄過林暮暮那雙帶着水意的丹鳳眼,還有那句委委屈屈的“陸叔叔,你別欺負我。”

    陸川嘶了一聲,煩得又喝了幾杯冰水。

    這導致他第二天一大早跟林暮暮見面的時候難得的有些神色不自然。

    兩人約的早上十點在小區對面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林暮暮來到的時候身上穿着運動服,身上還帶着一股沐浴後的清香,陸川掃過她紅潤的臉。

    想到樓上就是健身房,於是問了一句,“剛從健身房出來?”

    林暮暮愣了一下,“啊,是啊。太久沒運動了,辦的卡快過期了。”

    陸川看着她那張明豔漂亮的臉,此時帶着粉紅,漂亮的丹鳳眼裏面帶着笑意。

    “陸警官你喝什麼?”林暮暮看着菜單問,“點了嗎?”

    陸川聽到這句陸警官心裏有些不舒服,“你還是叫我陸叔叔吧,昨天還沒這麼客氣,今天又變了?我以爲我們起碼算是朋友了?”

    林暮暮正在翻菜單的手頓了一下,擡眼就對上了陸川深邃的眼眸,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陸川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好吧,但是陸叔叔是不是有點老?”林暮暮想了一下,“我叫你川哥吧?”

    陸川點了點頭,“也行。”

    比干巴巴的陸警官好聽點。

    林暮暮的聲音跟她帶着些許微冷明豔的外表不是很符,帶着軟糯糯的感覺,拉長音調說話的時候像是撒嬌。

    “那你喝什麼?我還想點個西多士……”例如現在,她一邊翻着菜單一邊問陸川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拉長。

    陸川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我喝冰美式,你點你自己的。”

    林暮暮注意到他不自覺的動了動身體,“坐着不舒服?”

    陸川笑了一下,“沒有。”

    點完東西之後林暮暮忽然拿起她旁邊的揹包坐到了陸川旁邊。

    陸川愣了一下,鼻腔內是樓上健身房自帶的沐浴露那股子薄荷味,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在林暮暮身上好像特別好聞。

    “我昨晚做了一些整理,”林暮暮低頭從揹包裏面拿出來一個平板,“因爲有些資料比較久了,我都分類放好了,備註好了的。”

    她長而捲翹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陸川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亂了兩拍。

    但是當看到林暮暮平板上的內容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

    上面放着三個文件夾,前年,上一年,和今年的。

    陸川看了林暮暮一眼,低聲問,“你一直在查錢家?”

    陸川的低沉的聲音在林暮暮耳邊響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耳朵發癢,身體好像也跟着麻了半邊,

    林暮暮忍不住側臉看向陸川,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咖啡廳本來是雙人沙發,但是林暮暮爲了騰出一點位置放書包所以坐下來的時候往陸川的方向靠得比較近,陸川又剛好湊過來看她平板上的內容。

    此時兩人的臉靠得極近。

    陸川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更濃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面閃過了慌亂。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近看陸川可以確實林暮暮真的沒有化妝。

    她的皮膚很好,細膩白皙,看起來手感特別好。

    陸川的手有些癢,目光停在了林暮暮紅潤的嘴脣上。

    剛剛這張小嘴還一張一合的說着話,此時卻有些緊張的抿住了。

    但是看起來還是水潤潤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陸川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林暮暮臉上開始泛紅,看起來很漂亮。

    “額,你好,你們的咖啡和西多士到了...”服務員有些尷尬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

    林暮暮猛的向後仰了一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然後她拿起自己的包快速的站了起來,把手裏的平板往陸川手裏一塞,“你,你自己看吧。”

    然後她拿着書包坐回了對面。

    其實她更想走,但是覺得要是走了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而且,她怕陸川有些看不明白的還要問她呢。

    陸川看了一眼手裏的平板微微呼出一口氣,“行,我看看。”

    其實陸川的心跳也有些快,這是他第一次對異性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有些陌生。

    但是陸川很快就凝神看起了林暮暮的平板。

    林暮暮還遞給他一副耳機,“帶上聽。”

    陸川接過說了聲謝謝,兩人指尖接觸的瞬間都飛快的收回了手。

    他按照年份點開來看,前年的只有兩三個視頻,每個視頻裏面都是不同的女人。

    但是她們看起來狀況都不太好,都是躺在破舊的出租屋裏面,臉色透着病態的慘白,看起來骨瘦如柴。

    “你之前是在星服沐足城工作的嗎?”問話的聲音是一個溫潤的男聲,陸川想到了林暮暮提到的朋友。

    躺在牀上的女人點了點頭,聲音很虛弱,“對,做了三四年了。”

    “那你現在是?”男聲有些猶豫,“怎麼染上的病?”

    那個女人露出一個慘笑,“這病還能怎麼染上的?不就那種事情做多了?”

    她眼神裏帶着茫然,“報應啊,那時候拋棄孩子來到這裏,被這裏的富貴迷了眼,可是這不是報應來了?”

    女人乾枯的眼眶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的臉上寫滿痛苦,“女人不能貪圖享樂啊,我兒子現在也不認我了,我老公也娶了別的女人了,我現在一身病,遲早要死的,早些年的錢不夠看病啊!”

    說着她捂着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造孽啊,都是騙人的...”

    “哪是什麼沐足城,都是賣身的地方!”

    “生病了他們就不管了!我說我還能上班,掃地也行,他們直接把我趕了出來。”

    “都是王八蛋啊!”

    “我後悔了啊!”

    一聲聲女人絕望的哀嚎聲傳入了陸川耳內,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對面的林暮暮低頭喫着她的西多士,只是偶爾擡頭偷偷看一眼陸川。

    認真工作時候的陸叔叔,好像有點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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