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溪跟大多數女生一樣，愛好逛街逛街逛街。
此時她們剛剛喫完飯，正挽着手在商場裏亂逛。
“暮暮你談戀愛之後太忙了，我們都很久沒有一起逛過街了。”簡小溪小聲的抱怨，“你們家陸警官的佔有慾也太強了吧？”
林暮暮卻笑着糾正，“不能這麼說，我也喜歡粘着陸叔叔，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熱戀期男女嘛，你理解一下。”
簡小溪咦惹了一下，故意用一種奇怪的腔調說，“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不知道矜持呢？”
說着伸手捏了一下林暮暮的小臉。
林暮暮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生氣，“談戀愛還端着，多累呀，我就是喜歡陸叔叔~”
簡小溪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談戀愛起來比我還肉麻。”
林暮暮伸手去撓她，兩人嘻嘻哈哈的往前走。
林暮暮的目光忽然掃過一家店，然後定住了。
簡小溪見她忽然不走了也跟着停了下來，“看什麼呢？”
林暮暮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店，“那個是不是周語？”
簡小溪轉頭看了過去，“是她，不是說去補課了嗎？怎麼在這裏啊？”
說着就要拉着林暮暮過去。
林暮暮卻拉住她，“等等，說不定她約了什麼人呢？我們去打擾也不好吧。”
簡小溪一想也是，“那我們繼續？”
林暮暮點頭，只是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周語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等誰。
兩人逛到十點多的時候就回宿舍了。
到的時候周語已經回來了，劉嘉在牀上敷面膜。
“周語今天回挺早啊。”林暮暮看了一眼浴室。
劉嘉嗯了一聲，“九點多回來了，說今天補習得差不多，所以提前放學了。”
林暮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周語這個時候擦着頭髮出來見到她們回來還笑着打了聲招呼，“回來啦。”
“嗯，你今天回來的也挺早。”林暮暮笑着應了一聲。
她發現今天周語的心情好像很好，整個人難得的臉上都是笑容。
想到剛剛在商場看到的一幕。難道是周語談戀愛了？
林暮暮洗完澡之後在陽臺給陸川打了個電話。
陸川接的很快，“小仙女洗完澡了？”
林暮暮臉上陸川笑容，“瞎叫什麼呢？”
“叫女朋友啊。”陸川躺在牀上，眼裏滿是笑意。“今天我們這邊剛來的女隊長還好奇是什麼小仙女讓我心動了。”
“哎呀~新來的女隊長啊~”林暮暮故意拉長聲音，“真好啊，還有女隊長，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說是吧陸叔叔？”
陸川悶笑了一聲，“嗯，確實，但是第一吧，人家是掃黃隊的，除非有什麼聯合行動，不然嚴格意義上沒什麼機會一起幹活。第二呢，我們隊裏也有女隊員，原萱你是不是忘了？”
林暮暮也笑出聲了，“陸叔叔你真的煩人死了，原萱人家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說到這個林暮暮有些興致勃勃的問，“最近原萱在局裏跟誰走的比較近嗎？我總感覺她最近說話的語氣有些不一樣，像是多了少女的嬌羞~”
“就是聊天的時候聽出來的，局裏是不是多了什麼帥氣的小哥哥之類的啊？原萱不會偷偷談戀愛了吧？”林暮暮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直接問她不就好了。”陸川靠在牀頭上笑着說。
“我倒是問了啊，她說沒有...”林暮暮嘆氣，“總感覺最近身邊的人都在談戀愛呢。”
“你自己不是也在談戀愛嗎？你感嘆什麼呢？”陸川應了一聲，“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
等陸川和林暮暮打完電話已經快十一點了。
陸川掛了電話之後原本準備睡覺了，可是剛躺下沒一分鐘手機又響了。
陸川拿起來一看，又是秦朗。
每次晚上秦朗的電話不亞於午夜兇鈴，陸川嘆了口氣，直接坐了起來，“喂...”
“喂陸川，李暖跳樓自殺了，當場死亡。”秦朗的聲音很低。
說出來的話讓陸川都愣住了，他皺眉問，“什麼？”
“剛剛她爸媽給我打的電話，今晚的事，她就給我留了一句對不起。”秦朗那邊很安靜，應該是在房間裏。
陸川想到傍晚的時候遇到的李暖，那個時候她除了臉色難看一點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異常的。
可是剛剛過去幾個小時，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
陸川深呼吸了一口氣，“對不起...”
“跟你沒關係。”秦朗打斷他，“我只是忽然不知道跟誰說，我沒想過她會自殺。”
陸川沉默的聽着電話那頭的秦朗說話，他的聲音慢慢的變得顫抖，“我以爲她會打掉孩子重新生活...”
陸川說不清自己心裏什麼感覺，有時候感覺到生命真的很脆弱，明明幾個小時前還見到的人可能這輩子也見不到第二次了。
最後這個晚上陸川還是沒有睡成。
陪着秦朗聽着他念唸叨叨說了很多話，說以前，說現在，說以後。
到最後他不知道說的什麼，但是陸川沒有打斷他。
只是在他問：“陸川，你還在嗎？”的時候應一聲。
天亮了，秦朗終於掛電話了。
陸川動了動身體，然後站了起來走進了浴室。
對於李暖的死他剛開始是很喫驚的，可是慢慢好像也沒什麼感覺了。
很多人都覺得陸川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可是隻有陸川自己知道，他從來就是一個很無情的人。
他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他其實對別人的生死看得很淡。
上一輩子的陸川不信命，總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保護更多的人。
這輩子的陸川信命了，他只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生死有命，他能做的太少太少了。
陸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最後低下頭洗臉。
李暖的死，不會讓這個世界的任何人的腳步停留。
只是會讓那些愛她的人陷入痛苦中。
所以，人能傷害的永遠是在意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