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來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喊道,“沒那麼多錢賠,你們把我關起來吧,反正還有免費喫喝的,我不怕。”
這種無賴的態度是警方最討厭的。
而且知道她做過的事,劉牧和陸川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兩人拉開椅子坐到了王嬋對面。
她這才坐直了身體擡頭看向陸川。
對比起趙輝,王嬋看起來年紀更大一點,可能因爲很少笑的緣故,她的臉部表情看起來很不友善。
眼神也帶着算計和打量。
就是那種一眼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長相。
此時她一臉不耐煩的看着陸川和劉牧,“我說了我不賠錢,沒那麼多錢賠,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就那個環境,一個狗一萬多,我去哪裏拿那麼多錢,這不是訛人嗎?”
說着她還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你們警察也不管管,我這出去買一條狗才多少錢,他們張口就一萬兩萬,這不是就是勒索嗎?”
聽着她念叨的說個不停,陸川終於開口了,“既然出去買用不了多少錢你怎麼還去偷啊?”
王嬋的聲音頓時停住了,她看了一眼陸川,臉上沒什麼表情,“家裏窮沒錢,有免費的誰不想要免費的啊?這些畜生天天的叫,也是擾民,說起來我還是爲民除害呢。”
陸川看着她,忽然開口,“要是老爺子還在,有退休金家裏好過很多吧?”
王嬋聽到他忽然提起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即警惕的看着陸川,“說這個幹什麼?人都已經走了。”
說完這句她就安靜了,也不念叨了。
陸川看着她這個樣子,眼裏的警惕是真的一點都沒少。
劉牧拿出趙輝的口供,“我們剛剛跟趙輝錄口供,從他口中得知你在老爺子生前對他不太好,非打則罵是真的嗎?”
王嬋瞪着劉牧,“放屁!趙輝什麼意思?埋怨我沒照顧好他爸?那他怎麼不自己照顧啊?一天天的錢沒賺多少,回家就跟個老爺似的,拿着手機往沙發上一躺就等喫,他一天天的就會放屁!”
說着王嬋臉上露出了埋怨的表情,“你們別聽他的,他知道個屁。”
“那你的兒子,兩個兒子都說你對老爺子不好,甚至說老爺子去世那天看到你把人打溼了衣服推到了院子裏,你怎麼解釋這個事?”陸川忽然直接問。
王嬋眼中閃過慌亂,沒想到陸川會忽然問到老爺子死的那天的事情。
在她看來這事都過了這麼久了,老爺子都埋了,警察不可能會知道什麼的。
但是她沒想到問題竟然出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你們別聽他們胡說,老爺子都去世這麼久了...”王嬋此時也不敢直視陸川他們了,低着頭直接否認,“肯定是趙澈因爲我平時管得比較嚴,對我有意見,所以瞎說呢。”
陸川聞言看了她一眼,“是嗎?可是不止趙澈,趙清也說了,還有你們周圍的鄰居也說你對老爺子不好,平時也是有打罵的,還有人看到你直接在院子裏動手呢...”
“因爲有人報案說你虐待老爺子還有很可能老爺子的死也跟你有關係,而我們已經跟你的老公和孩子都做過筆錄了,他們都沒有否認你平時對老爺子不好,存在虐待的情況。”陸川直接說,“所以王嬋女士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是說,他們都說我虐待老頭子?”王嬋看着陸川問,那雙渾濁的眼珠子直直的瞪着陸川,“趙輝怎麼說的?”
說着還伸手去拿劉牧手裏的筆錄。
劉牧皺眉剛要罵她,但是陸川拍了拍劉牧,劉牧最後鬆手讓她拿過了筆錄。
王嬋是認識字的,她看得很認真,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她放下手中的筆錄的時候渾濁的眼珠裏多了水光,“這個天打雷劈的,不是人啊,什麼都是我乾的嗎?所以都在怪我嗎?”
她小聲的念着什麼。
劉牧看了一眼陸川。
陸川也不打斷她,只是等她不說話了纔開口,“你兩個孩子的筆錄要看嗎?”
王嬋搖了搖頭,“不看了,我承認了,我會坐牢嗎?我能不能跟趙輝離婚?”
她臉上露出一個像是怨恨的表情,“伺候他們一家子我也累了,到頭來都是我的錯了,我也不想伺候他們了,養了一家子白眼狼,我要跟趙輝離婚,我承認我是虐待老爺子了,他是我推出院子的...”
說實話陸川也沒想到王嬋會承認的這麼爽快。
他原本以爲王嬋看到趙輝的口供肯定是會生氣的,生氣了就容易找突破口,但是沒想到她是直接就承認了。
劉牧也愣住了,“你認罪?”
王嬋看了他一眼,“認罪,老爺子是我故意推出去的,我是真的累了,我每天要上班,還要伺候老的小的...”
王嬋的聲音充滿了埋怨,“趙輝每天回家就是做大爺,什麼都不幹,我也是喲上班啊,我回來就跟個奴才似的,老爺子...”
她提到老爺子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是我對不起他,但是也不能怨我,我伺候他們一家老小我太累了...太累了,這一家子的白眼狼,沒人念我好,嫌棄我每天跟人吵架,可是我也不想啊...”
陸川和劉牧就坐着聽着王嬋抱怨生活有多苦。
每天上班受氣,回到家裏還要伺候人,老公什麼都不幹每天跟個大爺一樣。
說着說着她就哭了起來,“我以前也是讀過大學的,我爲了嫁給就這麼一個人,活成什麼樣子了?我每天都在後悔!我不想打小澈的,可是一看到他我就想起老爺子,我受不了,我不想看到他啊...”
“婚姻帶給了我什麼啊?帶給女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