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時間因爲李賀跟暮暮鬧僵的事情挺煩惱的，那天約暮暮出來喫飯其實也是想緩和一下關係，沒想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了，就是在那裏我再次遇到了姜若。”
簡小溪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就是她上廁所補妝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姜若。
姜若手裏翻着幾張紙，眉頭緊皺，還不小心撞到了簡小溪。
“對不起。”她低聲的道歉，也沒有擡頭看向簡小溪。
還是簡小溪叫住了她，“姜若？”
姜若這纔像是回過神來有些喫驚的看向簡小溪，“小溪？你怎麼在這？”
說完她不好意思的說，“剛剛碰到你了吧？痛嗎？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看你剛剛光顧着看東西了，走路注意點。”簡小溪笑着說，說完就要走了，李賀還在外面等着她呢。
誰知道姜若有些猶豫的叫住了她，“小溪，你認識李賀嗎？”
簡小溪腳步停住了，看向姜若，“認識，我的男朋友。”
姜若一臉糾結，“我原本不想跟你說的，但是我們是朋友，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說着她把手裏的幾張紙遞給了簡小溪，“你看看這個吧。”
上面是一個女生的發帖，寫了李賀在大學的時候怎麼憑藉着家裏有錢逼着她離開自己的男朋友，不然讓他們兩人都沒好日子過。
女生說她很愛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妥協了，但是沒想到李賀沒打算放過她的男朋友。
最後那個無辜的男生還是死了，法醫的鑑定結果卻說是意外死亡。
男生父母鬧了幾天接受了私了。
女生很痛苦，李賀也很快跟她分手退學了。但是她還是很痛苦。
“我一閉眼就看到他的樣子，他質問我爲什麼不幫他報仇，我不敢睡...”
簡小溪看着那幾頁紙，臉都白了。
姜若嘆了口氣，“我其實不是很想跟你說這個，但是那個李賀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姜若掏出手機，“你下一個這個APP，上面有女生的帖子，跟進彙總，你可以去看看，看看那個女生的全部發言，下面還有一些網友的評論，應該是他們以前的同學，這個應該是真實的...”
最後簡小溪還真的下載了，她也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出去的，見到李賀的時候剛好看到他的目光定在林暮暮的背影上面。
簡小溪忽然有了片刻的清醒。
“說起來後面其實我跟姜若沒怎麼接觸過，也沒有偶遇，甚至pua李賀也是我自己想出來的。”簡小溪笑了一下，臉上滿是無奈，“嚴格說起來姜若好像也沒做什麼，但是我總是忍不住看那個APP，裏面的每一個求助人都讓我挺難受的，所以看李賀就越噁心。”
她停頓了一下，“我甚至想過等他離不開我，等我PUA成功了就弄死他算了，讓他自殺應該也不難。”
簡小溪看了一眼林暮暮，林暮暮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簡小溪嘆氣，“其實這種想法挺可怕的，但是我看到那麼多求助人，越想越覺得李賀這種人該死，就很氣你知道吧，害怕他傷害更多的人，會想這種人怎麼還活着。”
她們是不是也是這樣，被APP影響，想要把那些傷害過別人還不知悔改的人通通都殺掉呢？
不得不說姜若她們這招確實很厲害，她們甚至不需要接觸很多次，慢慢的就通過APP影響到了那些女孩。
但是陸川不相信她們每次都能成功的，真的是所有女孩都會被影響嗎？
沒有例外？
那那些發現不對勁的女孩呢？爲什麼不報警？
陸川忽然想到了原萱和林暮暮，她們其實一開始知道姜若她們這種做法的時候，都是覺得她們沒有犯法，她們只是想幫助別人。
自己可以不參與，可是沒人想過要報警，沒人懷疑過姜若她們是錯的。
陸川呼出一口氣，語氣無奈，“好像每個人都不覺得姜若她們做錯了，有時候我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說罷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
林暮暮卻笑着說，“陸叔叔爲什麼要懷疑自己，你們是警察，你們有信仰，你們是對的。”
她說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
陸川愣了一下，看向林暮暮，對上了她溫柔但是堅定的眼神。
陸川忽然覺得從一開始最清醒的其實是林暮暮，她知道姜若在做什麼，但是當初她可以任由姜若利用她是因爲那對她沒有什麼傷害，甚至能幫到別人。
但是姜若觸碰到她底線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保護她想保護的人，例如簡小溪，例如林暮暮來不及保護已經去世的周語。
此時的陸川並不知道林暮暮的底線其實是他，林暮暮最想保護的也是他。
簡小溪看了他們一眼，笑了一下，“晚飯不用喫，狗糧管飽。”
陸川和林暮暮都笑了。
簡小溪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的故事就這麼點，跟姜若的接觸也不多，她確實算是引導了我接觸這個羣體，但是所有的選擇和做法是我自己選的，不能說跟她有什麼關係。”
“今天姜若來是意外嗎？”林暮暮忍不住問。
“不是，我給她打了個電話，但是我沒想過你對她這麼不待見。”簡小溪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是想着周語的事想着你跟姜若之前關係挺好的，想給你補過生日，原本劉嘉也要來的，她男朋友腿摔斷了，要晚一會，糟了忘了叫她不用來了...”
說着簡小溪拍了一下腦袋，忽然她聲音低了下來，“我之前不知道周語的死也跟她有關係，不然我不會叫她。”
提到周語林暮暮的臉色明顯的黯淡了下來。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陸川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小溪的手機可以了沒，一會請你們喫飯，把另一個舍友也叫來吧，你們想給暮暮補過生日我去安排就好。”
他看了一眼林暮暮，“暮暮也很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