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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從昨晚開始,盛大少爺就板着一張臉。早上他晨練回來,恰逢着喻唯一起牀,原本是要跟他打招呼,話還沒到嘴邊,他轉身就往浴室去了。

    女人抿了抿脣。

    仔細回想近期發生過的事。

    她好像沒做過什麼讓盛少爺生氣的事,也沒說錯過話?

    喻唯一掀開被子下牀,整理好牀鋪,然後去衣帽間選好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折回臥室,工整放在牀畔。

    她手機鈴聲響了。

    是醫院護工打來的電話,喻唯一走去陽臺接。

    講完電話,她回到屋子裏,盛世已經衝完了澡,此刻正站在牀邊換衣服。她看向他的時候,男人也擡眸看了她一眼。

    喻唯一朝他走過去。

    在他面前停下。

    跟往常一樣,她幫他系領帶。男人身體比嘴誠實,主動彎下腰,她就不用踮腳。

    喻唯一性格溫軟,動作也溫柔。她一面幫他打領帶,一面仰頭看他的臉,輕聲說:“阿世,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總感覺你心情不佳。”

    莫西故說,對待女人不能一直和顏悅色。

    適當冷臉,讓她意識到你的重要性,她纔會主動。

    此刻盛世要做的應該是冷眸掃她一眼,然後冷漠地離開。

    可是——

    聽着她輕柔的嗓音,盛世下意識開口:“工作上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下次遇上不好的事可以跟我分享,堆積在心裏會讓人產生很大的壓力,而且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好嚇人。”

    “嚇着你了?”他低頭看她。

    “恩。”她擡頭望他,“我還以爲是我做錯說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盛世沉默。

    喻唯一打好領帶,又幫他理了理西裝領口,“盛叔早餐做好了,下樓吧。”

    “嗯。”他應着。

    望着女人背影離開臥室,盛世停留在原地半晌沒動。

    喻唯一生性膽怯,說話語氣重一點可能都會嚇着她,更別說冷着一張臉。

    想到這,盛世打開手機把莫西故拉黑了。

    幾分鐘後,莫西故的短信信息彈了出來:“世哥?”

    一頭霧水。

    怎麼把他拉黑了?

    難道是他昨晚提供的新方法沒奏效?

    不應該啊。

    按理說,女人喜歡男人,男人冷下態度晾她幾天,她肯定會主動貼貼。

    盛世沒回復莫西故,直接把他的聯繫方式也丟進了黑名單。

    莫西故的話不可信!

    他今早信着他的方法,打算晾喻唯一幾天,沒想到把她嚇着了。看着她小心翼翼湊到他跟前,輕聲細語地說話,盛世心臟疼。

    他以後也不旁敲側擊去提點她了。

    知道她心裏裝着他就夠了。

    表白與否都無所謂。

    -

    盛世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喻唯一從衣帽間方向過來。

    她換好了衣服。

    “今天要出門?”

    “恩,溫爺爺病了進了醫院,護工給我打電話說他老人家想讓我過去陪他說說話。”

    “吃了早餐坐我的車,順路送你去醫院。”

    “好。”喻唯一應着。

    半小時後。

    古斯特停靠在榕城醫院街道邊。

    喻唯一從副駕駛座下來,她關上車門,車內的人便降下了車窗,問她:“在醫院陪護多久?”

    “應該要傍晚纔回去。”

    “嗯,我下班後來接你。”

    喻唯一點頭,叮囑了他幾句開車注意安全。待車影消失,她才把視線收回來,隨後進了醫院。

    “叮——”

    電梯到了指定樓層。

    喻唯一走出來,沒走幾步就在走廊上迎面撞見了沈湘。

    兩人對視片刻,喻唯一率先打了招呼:“唐太太。”

    “好巧唯一,你是來看望朋友的嗎?”

    “是我在心理諮詢室接手的病人,他老人家突發病症住院了,我過來探望。”喻唯一看了看她手裏的保溫盒,“是給唐總做的早餐嗎?”

    “恩……”

    沈湘攥了攥手。

    將手裏的保溫盒提緊了些。

    她抿脣,又嘆了口氣,“我以爲他是爲了挽留我說假話,沒想到他真的從唐氏大廈跳了下來。好在二十樓的陽臺沒封層,摔在二十樓,只是輕微骨折。”

    “所以您原諒唐總了?”

    “我狠不下心,捨不得他受傷。”沈湘又說,“他不介意我終生不孕,這些年他也沒跟別人生子,一直守着我。”

    “而且他向我保證曲姿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犯。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就好。”

    “唯一你去忙吧,我也先回病房了。”

    “恩。”

    女人走後,喻唯一撥了通電話,交代那頭的人:“做一份沈湘孕三週的b超單,寄到三一大道洋房別墅2棟。”

    唐民德的情人之所以耐得住性子,帶着私生子忍氣吞聲住在外邊,絕大部分原因是沈湘終生不孕。

    那麼她的孩子就是唐氏企業以後的繼承人。

    所以她不慌。

    若是看見孕檢單,她還能淡定嗎?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做出失控的事,比如說她帶着兒子去到唐家宅院,向原配沈湘宣誓主權。

    交代完事情,喻唯一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放回包裏,隨後往溫老所在的病房走去。

    一整日她都留在病房。

    陪老爺子家下象棋、聊天。傍晚老人睡着了,喻唯一細心給他蓋好被子,與護工叮囑了幾句,拿了包準備離開。

    按動門把手。

    門外的噪音就從剛打開的那條細小的門縫裏鑽了進來。

    “我真搞不懂老爺子是怎麼想的,咱們一大家子人好心來看他,他不給好臉色就算了,還不讓我們進去。”

    “喻唯一再親能有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親嗎?病了讓她來陪護,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喻唯一是他的老來女!”

    “噓!”

    “以前私底下議論那個病秧子不要緊,現在最好不要說。昨晚她出席了顧氏夫婦的宴會,現在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她是盛世的太太。”

    “盛世出生就剋死了他的母親,來了榕城又剋死了盛老夫人。趕緊的把喻唯一克死吧,不然我真擔心老爺子會把遺產分給喻唯一。”

    “二哥你說話真毒。”

    “我又沒說錯,盛世本來就是個不詳的人,不然五年前f國大選,他父親穩操勝券又怎麼會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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