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

    喻唯一腳後跟也跟着落回地面,還沒等她站穩,男人有力的手掌強勢地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往上一提,拿回主動權,彎腰吻住她。

    她被迫退了幾步。

    被盛世壓在背後的玻璃窗上。

    這個過程他還吻着她,將人抵在後方有了支撐點,他撫着她纖細的脖頸,戴着鉑金戒指的手劃過她的耳廓,托住她的後腦勺,輕輕揉着她柔順的秀髮。

    “盛世……”

    “嗯?”

    “站、站不穩了……”

    她被吻得小聲喘息。

    腿軟。

    背靠玻璃窗,身子不斷往下跌,若不是盛世圈着她的腰提着她,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喻唯一眼神迷離地望着上方男人俊美的臉,他氣息灼熱,動情的眼神格外性感。盛世也注視着她,兩人無聲對視,他的目光落到她脣上。

    隨後又擡眸看她。

    見她沒拒絕,便彎下腰再次吻上她的脣。

    接吻中,盛世溫柔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往下拉,有了足夠的縫隙,他加了點力氣深吻住她。

    她本能嚶嚀。

    煙眉擰起。

    無力抱着他的雙手也驀地揪緊他的衣角。

    窗外菸花還在燃放。

    五彩的光芒映照在摩天輪艙內兩人身上,落下來的影子都格外曖昧親暱。

    -

    摩天輪下方。

    林夏倚着欄杆望着遠處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眼淚止不住的流。

    身旁的人不停幫她遞紙巾。

    遞一張溼一張。

    原來,人真的會爲他人的的愛情幸福而流淚。雖然自己不曾有過戀愛經歷,但也不妨礙她被感動。

    手裏的紙巾又溼透了。

    她下意識往旁邊的人伸手要紙,等了好幾秒鐘,朝上的手心裏都沒躺進來新的紙巾。林夏轉過頭看他:“紙呢?”

    “沒了。”

    “?”

    “真沒了。”

    莫西故兩隻手伸了出來,掌心朝上。

    空落落。

    他又把衣服口袋掏出來,裏頭除了手機和車鑰匙什麼都沒有。

    “你自己看嘛,真的沒有了。我帶的紙,包括我問路人借的兩包紙巾都被你用光了。”莫西故拿着空紙巾袋朝她晃晃,“還有紙巾殼你要嗎?”

    林夏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走了。

    莫西故:“……”

    又生氣。

    簡直莫名其妙。

    許特助買了水過來,遞給莫西故一瓶。見男人臉色沉沉,他問:“怎麼了莫少?我去買水的時候你心情還挺好的。”

    “林夏有毛病。”

    “哦,又跟林小姐吵架了呀?”

    從盛世暗中開始準備七夕節禮物起,他們就建立了一個小羣,拉了林夏進來。

    大家就漸漸熟了。

    佈置驚喜的過程繁瑣,許多東西都需要商量。

    然後。

    羣裏每天就看見莫西故和林夏爲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吵,她說要園區入口裝小彩燈,莫西故說掛氣球,誰都不肯讓步。

    見了面也吵。

    上一秒兩人看着還挺和順,轉過頭下一秒就能吵起來。

    搞不懂。

    許特助嘀咕了兩句,偏過頭往人少的偏僻一隅看去。傅承御站在背光處,男人身影蕭條,落在地上的影子更是孤冷。

    他擡着頭。

    注視着遠處美麗的煙火。

    還有停在最頂端的摩天輪艙,盛世和喻唯一在裏面。雖然隔得遠也望不見,但能想象他們在做什麼,再聯繫Eva設計師用作品來表白自己丈夫——

    盛世實打實的幸福。

    這邊。

    許特助拉了一下莫西故的衣服,八卦道:“感覺傅律師今晚格外不一樣,少了平日裏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男人正煩躁。

    敷衍地擡起眸子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望見光影下傅承御的身影。

    熱鬧的人羣裏,就他最格格不入。

    莫西故喝了口純淨水,道:“他羨慕了,連我這種單身狗看見世哥和嫂子共度七夕節都會想談戀愛,更何況他這種老悶騷。”

    “我跟你說,兩年前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放棄在F國的一切榮譽、權勢和金錢,躲開了代尊的眼線,想帶着那個女人歸隱去過簡單的日子。”

    “誰知半夜剛帶着她走出F國海關,就被代公館的特工抓回去了。因爲那個女人告密,提前將他要跑的消息告訴了代尊。”

    “這麼慘?”許特助咂舌。

    “之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代尊允許那個女人平安離開F國。他聽到消息,發着高燒淋着雨追到機場,拽着她不准她走,然後就被捅了一刀。”

    “我趕到F國的時候,他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躺了半個月才醒。傷口很深,就在心臟下方几釐米的位置,那女人多往上捅半寸,他就沒命了。”

    “受重傷也沒半點表情,好像不知道疼。養傷的第二個月,傷口才開始癒合,他就開始幫代尊處理政客的法律案子了。”

    許特助喫瓜喫得特別認真。

    神情專注。

    莫西故又說:“他這人不記疼,錢包最內那一層還放着那個女人的照片。他的別墅你沒去過吧?”

    許特助狂搖頭。

    沒去過。

    只去過傅律師的律師事務所。

    莫西故小聲嗶嗶:“他牀頭還擺着他和那個女人的合照,花瓶裏永遠都有一支她喜歡的新鮮百合花,車子副駕駛的位置始終爲她留着。”

    “傅律師還挺長情。”

    “他是有病。”

    “莫少不能這麼說,人非聖賢,或多或少都會陷進感情的漩渦裏,你只是還沒遇上讓你俯首稱臣的人。”

    “就算遇見了我也不會犯糊塗,我是個理智的人。”莫西故信誓旦旦,又說:“小爺的戀愛原則,她必須以我爲先,撒潑的不要,脾氣臭的也不要,我更加不會向女人服軟,除非我瘋了。”

    許特助注視着他。

    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當着莫西故的面拿出亮屏的手機,按下紅色‘停止錄音’的按鈕,將剛剛那段音頻保存。

    莫西故:“?”

    -

    別墅區。

    主題樂園本身就屬於私人園區的一部分,沿着棕櫚大道開十分鐘車,抵達別墅入口。

    這是沿海別墅羣。

    原本是盛太集團要上市的房產,爲了給喻唯一準備驚喜,盛世把它變成了個人資產,並挪了一塊地皮建了一個皮卡丘主題樂園。

    幾個陸續去了居住的屋子。

    房間裏。

    趁着喻唯一去洗澡,盛世連忙拿起手機,點開羣聊,翻出昨天晚上的聊天記錄。

    Eva設計師。

    難聽。

    很吵。

    唧唧咋咋耳朵疼。

    這些字眼全部裝進男人眼睛裏,盛世瞳孔地震!

    他一本正經艾特了許特助。

    【盛世】@【許特助】:“昨天晚上你明知道Eva是唯一,進辦公室的時候怎麼不說?”

    被上司艾特。

    誰都緊張。

    許特助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忐忑了半分鐘。

    說當時被先生嚇着了,所以忘記要說的話,離開辦公室又想起來了?

    不行。

    說了獎金就沒了。

    【許特助】:“先生,我也不知道Eva設計師是太太,我當時只是覺得她聲音好聽,想放給您聽舒緩一下壓力。今天莫少告訴我,我才知道Eva是太太。”

    莫西故:“?”關我什麼事?

    【莫西故】:“世哥,你聽我解釋。”

    【盛世】:“昨天晚上羣裏的聊天記錄全部清除,不準對外多說一個字!”

    【許特助】:“先生您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

    【莫西故】:“世哥,我昨晚眼瞎了,半個字都沒看見。”

    已經截了圖的傅承御來得最晚。

    他冒個了泡。

    【傅承御】:“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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