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特助跟着喻唯一走出套房。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着太太處理事情,說話乾脆利落字字誅心,做事狠準不留情面,稱得上是鐵血鐵腕鐵石心腸。

    跟平時見着的溫柔太太大相徑庭。

    “許良。”

    “太太。”許特助即刻走上前,認真聽吩咐。

    “將曲姿的事情公開擴散至上流圈子。”

    “太太?”

    許特助不解。

    喻唯一側目看他,溫柔道:“立個警示牌,無論男女,無論情愛還是商圈裏的謀求算計,敢打盛世的主意,曲姿就是例子。”

    牢底坐穿。

    永無出頭之日。

    “好的太太!”

    “我去隔壁照顧阿世,你忙你的。”

    -

    彼時。

    A02套房。

    液晶電視屏幕中播放着監控視頻,先後放映了樓下走廊上盛曼、隔壁01套房的曲姿。

    兩個配角。

    襯得他老婆愈發光芒萬丈。

    盛世慵懶坐在沙發上,靠着後方的靠背。注視着屏幕上的喻唯一,越看越入迷,脣角無意識揚了起來,眉宇間浮現悅色。

    一旁的醫生:“?”

    盛總看了多久,他在旁邊也看了多久。

    先是看到盛太太面不改色地扇了盛曼一巴掌,輕描淡寫就讓人把她關去榕城精神病院。隨後見她對着曲姿,冷淡地說出坐牢抵債、二十年起步等字眼。

    真冷血。

    旁觀者瞧着都生畏。

    然而盛總卻看得心情極佳,彷彿盛太太做什麼都很迷人。

    這兩口子……

    “扣扣——”

    房門響了。

    醫生聞聲轉頭看向門口,還沒等他多看一眼,就察覺到一股風從旁側颳了過來。他偏頭望去,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起了身,箭步往臥室方向去了。

    怎麼了?

    疑問剛發出來,醫生餘光就瞥到了液晶電視上的監控。

    盛太太就站在門口。

    剛剛敲門的是盛太太。

    “進來輸液!”

    盛世凌厲的嗓音砸醒了醫生,男人連忙關了客廳的液晶電視,提着醫藥箱闊步跟上對方的步伐,往臥室方向去了。

    另一邊。

    喻唯一敲門走了進去。

    屋內靜悄悄。

    她擔心盛世的身體狀況,腳下的步伐邁得格外急切。穿過客廳走到臥室門口,遙遙望見躺在牀上的男人,手背插着針孔,正在輸液。

    喻唯一擡起手敲了兩下門。

    醫生聽到了。

    她走了進去,走到牀邊細細瞧了瞧牀上的人,隨後禮貌朝醫生詢問:“阿世身體怎麼樣了?”

    女人聲音溫柔輕細。

    眼神溫軟。

    若不是親眼看見她處理人的手段,還真會覺得她是一隻柔弱好欺負的小白兔。

    醫生捏了捏掌心的冷汗,本能往旁側挪了半步,保持安全距離。他照着盛總交代的那樣,回答道:“盛太太,A類迷幻劑藥效強,輸液只能緩解症狀,得盛總自己熬了。”

    “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候在客廳。”

    “謝謝。”

    “這是我該做的。”

    醫生彎了彎腰,提起醫藥箱腳下抹油快速溜了,走的時候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臥室逐漸安靜下來。

    輸液管內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啪嗒’地落。

    喻唯一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男人的手背,隨後握上他的手,一點點握緊。

    她對迷幻劑瞭解不多。

    但是,只要歸位A類違禁藥品的藥,都是超過人體負荷,難以承受的藥。她捨不得盛世受苦,夜晚還很漫長,要他熬十幾個小時,他可以,喻唯一不可以。

    盛曼說她身體不行。

    確實。

    正常情況下她都沒那麼容易承受盛世,兼容他有困難。在藥物作用下,人失去理智成爲藥的傀儡,勢必會更兇更狠。

    但是——

    他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疼一分,她會疼十分。

    喻唯一拔了他手背上的輸液針,拿起牀頭櫃上的創口貼貼在針孔處。她坐在牀邊,伏地身子慢慢湊近他的臉,輕吻上他的薄脣。

    男人指尖微顫。

    下一瞬反握住她的手。

    盛世睜開眼,入目便是女人精緻的眉眼。沒等他開口,喻唯一柔聲說:“沒事的,我可以幫你。”

    她聲音軟綿綿的。

    人也軟。

    特別乖巧。

    盛世及時握住她的肩膀,沒讓她再次吻下來。他注視着她的眼睛,“這不是一般的藥品,你身體不好承受不了。讓醫生進來輸液,明天天亮我就能好……”

    她吻住他。

    將他還沒說完的話堵回嘴裏。

    喻唯一爬上牀,一邊輕啄舔舐地吻他,一邊拉開裙子側腰的拉鍊。她握住他的手,帶着他的手來到自己軟腰上。

    她掀開被子主動進入他懷裏。

    貼着他的脣,神情認真,嗓音溫柔:“我可以的,我不怕疼。”

    盛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燈光昏暗。

    空氣中曖昧的氣息瘋狂蔓延。

    他灼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白淨的臉頰上,嗓音磁性低啞:“這麼怕我熬得難受?”

    “恩。”

    “喻唯一不要這麼乖,太乖了會讓人控制不住想欺負你。”

    喻唯一平躺着。

    注視着身上的男人,她擡起胳膊抱上他。她知道他在忍,在煎熬,卻又捨不得要她,怕失去理智後讓她受傷。

    他們倆彼此心疼。

    都不捨得讓對方受苦受累。

    喻唯一摟上他的脖子,稍稍起身,後背離開牀褥。她親親他的脣,小聲細念:“你欺負我吧,我想讓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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