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查,無論牽扯到誰,絕不姑息。

    這就是皇室給林朝的一個說法,亦或者說,皇室是在展現他們的誠意,表明這次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清虛道長怎麼樣了?”

    林朝沒有理會七皇子的話,反而主動發問。

    姜羽的臉色,有了幾分陰沉:“清虛道長身受重傷,經脈俱碎,已經成了廢人,現在還在太醫院醫治。”

    廢了!

    林朝眉宇間閃過一抹厲色。

    來到飛龍觀三年,他和其他的弟子關係很一般,唯獨除了清虛道長。

    三年來,他是日夜守在自己的房間外,生怕林朝出現任何的意外,並且兩人的關係,也隨着時間逐漸融洽了許多。

    北涼王府送來的寶貝,林朝也經常會讓清虛道長拿走一些,兩人偶爾也有說有笑,這也幾乎成了林朝平時唯一的樂趣,

    可如今,他廢了!

    是因爲自己!

    “天牢重地,如血刀老祖這種人,都是被穿了琵琶骨的,哪怕無人看守,他們也走不出來。”

    “殿下,有時候誠意,不僅僅是用嘴說說就行了。”

    林朝起身,絲毫不給姜羽面子,冷聲喝道。

    皇子?

    身份是很金貴,可對林朝來說,給其面子,也只在自己心情好不好之間!

    姜羽來到之後開口,表達皇室誠意,無論牽扯到誰,絕不姑息,這確實是皇室的誠意,可卻是一句廢話。

    皇室想姑息,也得有這個膽子!

    襲殺北涼世子,就這麼一個罪名,莫說什麼狗屁的王公貴族了,就算是景皇,也不見得能夠扛下來。

    “我來到皇城三年,說是在這飛龍觀中養身子,可實際上,你七皇子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不過就是個質子!”

    “三年,我遭遇襲殺百次,這就是你皇室對北涼的交代?”

    “昨夜更是出了那種的大事,若非我命大,恐怕現在,我早就涼了,你七皇子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也晚了。”

    “殿下,我北涼爲大景臣民,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廢物!”

    林朝的話,一句句壓的姜羽心頭髮顫。

    三年襲殺百次,皇室怎能不知?

    可是,在皇室看來,他們只要保證林朝不死就行,直到昨夜的天牢暴動,才令景皇有了戒備之心。

    天下之大,想令大景陷入戰亂的賊子太多了!

    若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那北涼......恐怕也將不得不反了,這也是爲何一大早,姜羽就趕過來的原因。

    姜羽臉上也沒了笑意:“世子,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北涼一個交代,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端。”

    “從今天開始,飛龍觀的所有人,全部調離,由護龍閣親自保護世子的安全。”

    林朝淡淡的瞥了一眼姜羽,輕蔑一笑:“護龍閣,是監視我呢,還是保護我呢?”

    “天牢內部出現了亂子,你敢保證護龍閣不會嗎?”

    額。

    這話把姜羽給噎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呢,還在飛龍觀住着,不過這安全問題,就不勞護龍閣的人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北涼的人,快到了。”

    轟!

    姜羽臉色頓時大變!

    當天下午,不出林朝所料,北涼來人了。

    青鳥帶着百名浮屠鐵衛到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飛龍觀上的所有護龍閣高手,趕出了道觀。

    “世子,王爺讓我轉達您,這皇城您若不想待了,隨時可以走!”

    “北涼可以安分的做大景的臣民,也可以隨時馬踏山河!”

    “三十萬虎賁,只等世子一句話,您若要走,虎賁入關,親迎世子回北涼,若誰敢攔,刀鋒所向!”

    青鳥在安頓好了百名精銳浮屠衛之後,便直接找到了林朝,說出了北涼王的決定。

    選擇讓林朝留下來,是北涼不想反。

    林朝是五行廢體,無法修煉,未來哪怕繼承了北涼王的王位,也註定掀不起什麼風浪,北涼王只想保林朝一世安穩。

    可三年來,襲殺不斷,昨夜更是連通天巔峯的強者都出現了。

    這令北涼王清楚的知道,林朝的安危,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內了。

    “不急。”

    “現在,還不是和皇室翻臉的時候。”

    林朝卻是微微一笑,走到了道觀中央,拿着鐵鍬親手將系統獎勵的梧桐神樹給種了下去。

    埋土,澆水,一氣呵成。

    看着面前一米左右的小樹苗,林朝臉上露出了欣慰笑容。

    如今飛龍觀所有外人全部被調離,只剩下了浮屠衛,林朝自然也就不再擔心梧桐神樹的問題。

    種下之後,他交代青鳥每天一定要細心照料,他對梧桐神樹充滿了期待。

    皇宮。

    姜羽心中忐忑的站在書房內,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在寫字的父皇。

    身穿黑色龍袍,長髮隨意的披散,面容冷峻,一股無形的威嚴從他的身上流露而出,令人畏懼。

    鬚髮雖白,可他的虎目中偶爾迸發出的精光卻令姜羽心驚膽戰。

    “北涼世子差點被殺,北涼王震怒很正常,這也是我們的失職,請世子前來養身子,卻遭遇這樣的事情。”

    “既然浮屠衛接管了道觀,那咱們就不必擔心了,把省出來的人,全部都給我撒出去,三天之內,將天牢之事查清!”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唐靖作爲副指揮,去吧。”

    景皇淡漠開口。

    姜羽不敢有任何旨意,拱了拱手之後,便退着離開了。

    當姜羽離開後,景皇眸子陡然綻放殺機。

    唰唰唰!

    他手中毛筆,龍游蛇舞一般,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殺字!

    字有鋒芒,似能殺人!

    “派出祕衛,密切見識北涼的一舉一動。”

    “另外,讓鬼面在皇城尋找大楚餘孽的蹤跡,一旦找到,殺無赦!”

    景皇將手中毛筆扔下,冷聲開口。

    安穩了多年的皇城,逐漸亂了起來。

    深夜。

    林朝剛剛洗涮,準備躺下睡覺。

    “世子,大儒蘇安生想要見您。”

    青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安生?

    林朝皺了皺眉。

    這位大儒,在皇城可謂是名聲赫赫,麾下三千弟子,影響力極大,與滿朝文武都有着密切交際。

    大半夜的,他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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