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再哭就被人看出來了。”
周雲清看見時幸走入酒吧,跟在她身後。
時幸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睛,見她眼眶慢慢紅透,有些不忍,帶着調笑的語氣叫她。
時幸假意拿起手機,嘴一張一合,說:“沒哭,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眸子裏的淚水和強忍的話語讓周雲清又開始煩躁。他一腳踹開門,屋裏的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周默從牙縫裏冷冷擠出幾個字,“周雲清,你幹什麼?”
“天氣冷,懶得動手。”隨後下頜微揚,對蘇元辰露出一個冷笑。
蘇元辰感受到她的敵意,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沒過一會兒,時幸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了進來,對幾人禮貌地點了下頭,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旁邊幾個陌生的男人習慣性倒酒,叫了句嫂子,想要和時幸碰杯。
時幸歉意擺手,說自己不會喝酒。
幾人看了眼褚黎,褚黎隨意曲着雙腿,叫人給時幸倒了杯熱水。
時幸推脫不過去,彎了彎嘴角,拿水跟人家打了個招呼。
褚黎狹長的眼睛掃了時幸一眼,神色有些慵懶,嘖了一聲,起身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裏,“又不是不認識,躲那麼遠幹什麼?”
時幸語氣平淡,嘴角上勾,卻讓人聽不出喜悅,“沒有,太冷了,我身上帶着寒氣,怕凍到你。”
褚黎立馬低頭搓着她的手,說:“不是讓司機去接了嗎?”
“嗯,我可能穿的少。”
看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醋王宋其辭又開始不樂意了。
“你倆行了啊,秀恩愛回家秀去,咱們這兒可都是單身人士。”
褚黎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衆目睽睽之下吻了下時幸的嘴脣,愉悅地說:“怎麼了,合法夫妻,不犯法吧?”
時幸低下頭,將眼裏的情緒收起來,以往她確實會害羞,但今天的褚黎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時幸的嘴脣有些涼,褚黎以爲她真冷,叫人把房間的溫度提高了幾度,不斷搓她的手幫她暖手。
時幸沉默地看了眼褚黎,對上他的眼睛,實在看不出這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周雲清看不下去了,時幸的眼神連他都看出來沒有驚喜反而是疑惑,褚黎卻無動於衷。
蘇元辰蓄意挑刺,說:“既然今天人這麼齊,我們玩個遊戲。”
周雲清說:“好啊,玩個刺激的,賽車。”
宋其辭來興趣了,連忙補充:“賭注嘛?100萬。”
時幸好像有點理解周雲清爲什麼這麼做,看了他兩秒,隨後移開視線。
褚黎一直盯着時幸,看見她和周雲清的眼神交錯,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走吧,正好,熱熱身,天氣確實冷了。”蘇元辰率先起身。
“怎麼,這不是你們平時最愛的遊戲嗎?今天怎麼都慫了?”
周雲清慣會挑撥人,叫人李哥,三兩句把人忽悠起來。
那人看了眼褚黎,說:“褚哥,要不,您陪嫂子在這兒坐會兒,我們比一場就回來?”
話音畢,幾人齊刷刷起身,宋其辭第一個出門。周雲清看了眼還坐着的時幸和褚黎兩人,也跟着出去。
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他們兩個人,褚黎慢慢點燃一根菸,靠在時幸肩頭,說:“我想回家,有點累。”
話是這麼說,但時幸知道褚黎只是說說而已,他對朋友一向義氣,既然來了,就不會掃興。
時幸拍着褚黎的後背說:“我們也去吧,我還沒看過。”
褚黎“吧唧”一聲,親了時幸額頭一口,說:“還是你懂事。”
這話褚黎從認識時幸開始就一直在說,他是真的認爲時幸如他爺爺說的,是個賢妻良母。
他還記得褚老爺子一見到時幸就說她是個好孩子,現在褚黎不得不承認,他爺爺的眼光確實十分獨到。
褚黎起身認真打量時幸,突然將煙掐滅扔到了菸灰缸中,抿脣道:“遵命。”
郊外的賽車場,工作人員貼心地清理了賽道。
幾人沒想着用專用賽車,而是直接將自己開的車直接開上了賽道。
時幸和蘇元辰作爲在場唯二的女性,周默體貼地問他她們,“你們要不要比比?”
“我肯定要,不知道褚太太敢不敢?”
周默又看了眼時幸,時幸將披在腦後的頭髮攏了攏,動手紮了一個馬尾,說:“試試吧。”
宋其辭還從沒見過女人賽車,倒是想看看,卻被褚黎打斷。
“我老婆的注我來投。”隨後用特別深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時幸,說:“放心大膽的玩,不要有後顧之憂,我在。”
不論什麼時候,褚黎的“我在”都會驅散一切不悅,時幸笑着點頭,“我不會輸。”
爲了公平起見,在場的8個人都把鑰匙整齊擺放在桌子上。
時幸沒有車,褚黎讓人將他在車庫的車開了出來。
看到庫房裏的那幾輛豪車,時幸又是一陣驚訝,想不通一個人到底買這些車做什麼。
“阿幸,車子就像衣服一樣,從來不會嫌多。”
褚黎將鑰匙扔到桌子上,示意周雲清開始。
周雲清把鑰匙圍成一圈,率先將手裏的酒瓶遞給了時幸。
“你先轉,轉到哪把鑰匙你就開哪輛車。”
時幸看不懂車的好壞,也不知道每輛車的性能動力是怎麼算的,輕輕晃動一下瓶身,瓶子指向了一個車鑰匙。
車鑰匙的形狀不一樣,但是基本配置都一樣,時幸拿起那把鑰匙,就聽那個姓李的說。
“嫂子,你選的車是我的,應該是這夥車裏最次的,到時候輸了怪我頭上。”
時幸覺得他在恭維自己,這車上顯眼的w標誌自己還是認識的。
很快選車完畢,除了蘇元辰拿到了自己的車,每個人的都打亂了。
穿上賽車服,時幸還沒走出換衣區,就被蘇元辰攔住了。
“時幸,你一輩子都沒摸過這些豪車吧?小心別撞壞了,到時候還要麻煩褚哥幫你賠錢。”
時幸理都沒理她,繞過她,徑直走向門外,蘇元辰卻一把拽住時幸,說:“褚哥喜歡我姐那樣的女人,溫婉有禮,你,永遠上不了臺。”
要是蘇元辰不說這話,時幸還不一定有興趣拼一拼,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有了意思。
“蘇小姐,多謝提醒”
說完把頭盔拉下來,甩開她的手,狠狠摔上了門。
褚黎的賽車場跑道有限,一次只能容納四輛車,所以設了三場比賽。
時幸,周默,宋其辭還是有姓李的是第一批。
幾人心如明鏡,他們也不是缺那100萬的人,所以時幸在車子走到半路時就發現他們有意讓自己贏。
雖然有勝之不武的感覺,時幸還是將油門踩到底,毫不費勁就贏了第一場。
蘇元辰,褚黎,周雲清還有另一個男人在第二場。
上場前褚黎問時幸,“你想贏嗎?”
時幸堅定告訴他,她會贏。
周雲清倒是想知道時幸的實力,沒有絲毫忍讓,可蘇元辰的車子是經過特意改裝的,這丫頭也是心狠手辣,輕鬆贏得了第二場比賽。
本來好好的一場友誼賽,最終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戰爭。
賽場上兩人一黑一白的兩輛車,像極了對立面。
蘇元辰興奮地摁着喇叭,時幸則緊張地搓了下手心的汗。
“噹噹”
褚黎敲開玻璃窗。
“阿幸,不要拼命,點到爲止,輸了也沒關係。”
時幸卻說:“如果我贏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褚黎擡手覆上她的頭盔,說:“好。”
時幸一場愛的冒險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