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被斃了？”
“嗯，大家都知道《天才槍手》被打回的事情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
劉藝菲苦着張臉說道。
她纔剛讀完劇本，正滿心歡喜呢。結果就接到了不少熟人的電話，全是說這件事兒的。
“唉，頭疼。”
林楠發了會兒呆，然後將劉藝菲的筆記本電腦抱了過來。
網上的新聞果然很熱鬧，全是對《天才槍手》的猜測。
林楠和公司的微博下面，已經有大量留言了，包括劉藝菲那邊也是。
不少圈內人也站出來湊熱鬧，比如馮曉剛：
“根據我的經驗，能一次就被打回的劇本，大多數都是好劇本，尤其是知名導演的本子。”
……
“我相信林楠應該不會碰什麼三觀不正，或者擦邊的東西。所以，我挺他！”
看到姜聞的微博，林楠都想笑。論起擦邊，在姜聞面前，他自愧不如！
劉藝菲坐在邊上，翻着林楠的未接來電。
“韓董的、葉總、王董、上影、西影、寧皓……還有好幾個沒備註的，你要不要回電話過去？”
接過劉姑娘遞來的手機，林楠搖搖頭：
“全部回電話就算了，我去問問童局上面怎麼說。
希望不是被一棍子敲死的那種吧。”林楠看着劉姑娘，苦笑着說道。
劉藝菲輕咬着嘴角，也頓時變得有些沮喪了。
“嗯，我相信一定不會的。”
……
……
外界很熱鬧，圈裏大多數人都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知道林楠的新電影消息。
武當山。
“現在想想，你可真好運，選了《情定西雅圖》。聽這名字就知道是愛情片，絕對不存在審覈不通過的情況。”
劇組休息時間，曾佳竊喜地對楊蜜說着。
後者並沒有曾佳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反而有點，羨慕或者惋惜？
“你怎麼了？不是《情定西雅圖》出了問題，伱應該開心呀。”
“我當然開心。但你有沒有想過，林導專門爲劉藝菲寫的劇本，還被打回了，這說明什麼問題？”
“說明什麼？”曾佳下意識問道。
“說明劇本一定很好。內容大概率觸碰到了某些點，可能是現實題材，或者敏感話題。這可比愛情片有影響力得多！”
曾佳愣愣地點點頭，有時候楊蜜確實很聰明，反應很快！
“劇本再好，跟咱們也沒關係，還是看看林導那邊怎麼處理吧。”
“嗯，我估計他一定會想辦法通過審覈的！”楊蜜肯定道。
…………
負責電影審覈的那些人，又開始作妖了。
當初寧皓的《無人區》一次次被打回，就有審覈委員會的人在微博上發文，冷嘲熱諷。
說寧皓沉浸、迷失、自戀在《石頭》和《賽車》的榮譽中，不能自拔、看不清現實……
這會兒，同樣的待遇，給林楠也來了一份。
“某些年輕大導演，仗着以往的成績和獎項，總以爲自己能夠試探電影審覈的底線。
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劇本，會對社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教壞多少小孩子。
……
好傢伙，電影圈這下徹底炸了！
“林導的劇本到底寫了什麼？居然能被那羣老傢伙這麼針對！”
“越是這麼說，我就越覺得林楠的劇本好！”
“上一個被這麼針對的是誰？”
“寧皓、馮曉剛、姜聞……凡是大導演，好像都被點名‘批評’過。”
……
“槍手？他該不會是碰了高考吧？！”
“我想演林導的新片……”
……
電影局。
林楠這會兒陰着張臉，微博上審覈委員會某些人的帖子，他看到了。
這些人，倚老賣老、裝起糊塗來，誰的話都當耳旁風。
“童局，這麼大的帽子不能亂扣呀！我拍的可不是國內考試。
還我要表達什麼訴求？我又在影射什麼？
他們這完全是此地無銀、吹毛求疵……”
童鋼是抽空見的林楠，畢竟他之前說過會幫忙，可誰知道那幫人會先斬後奏。
“按理說，你的故事背景、故事內容，確實跟內地沾不上邊，這也是我當初覺得可以一試的理由。
但你要知道，咱們也是考試大國，稍微有點能聯繫上的，可能就會被拿來說事兒。”
“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聽到童鋼的話，林楠忍不住調侃了句。
“這就過了啊。”童鋼沒好氣地提點道。
“劇本您也看了，結局完全是正義的，自首的自首，被抓的被抓，還反映了現實的貧富差距問題。
我們爲什麼不能從正面角度來看呢，這部電影可以警示、警醒那些現實中的真實案例，以及有這些想法的人……”
林楠有條不紊地說着。他可不想這本子被一刀切，那就太可惜了。
童鋼點了點頭，這劇本他認爲還是很不錯的，現在麻煩的一點就是“影響”，這個事兒，全憑一張嘴，可大可小。
良久後，童鋼看了眼林楠：
“這樣吧，你回去改改劇本，把所有角色的籍貫都改掉，拍攝地點也要換一換，該規避的全部規避。
劇本後面還要加上警示的內容，重點標註一下，會剪到成片裏……”
“不止故事背景在港島，拍攝地點也搬過去？”
“是的，可以留幾個鏡頭在內地拍，這樣依舊可以算內地出品和製作。”
林楠知道，這應該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做成進口片只會更麻煩。
“您確定，我這麼改，下次審覈能過？”
“去改吧，這次再送劇本，就別送去審覈處了，直接拿到我辦公室來……”
聽到這話，林楠瞬間心領神會，“明白了，謝謝童局。”
…………
林楠離開電影局的時候，被不少媒體堵到了。
“林導，您今天來電影局是因爲《天才槍手》的事情嗎？劇本還有沒有轉機？”
“今天聽了童局的指導意見，我會修改劇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