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頂着一臉鐵青色的範澤浩回來了,氣不可竭的道:“這羣王.八.蛋,就憑着一個人在酒樓裏喫完飯死了人,就認定是酒樓食物不乾淨,也不問問人是怎麼個死法的,也不搜查後廚有沒有致人死的東西,就要直接斷案!”

    趙佳琪聽完沉下了心。

    官府不明不白的斷案,衝着這一點就知曉季世一在背後使絆子,而內城知府錢來是充當保護傘角色。

    那天香樓死人的事情,肯定是季世一給慕容晟下的圈套。

    “然後呢?”她不相信相公會讓錢來這麼結束案子的。

    範澤浩咕咚咕咚灌了一壺涼茶,這才消去了心中的怒火,坐在椅子上長出短嘆:“我給攔了下來,又把天香樓封了,順道把所有的人證和相關的人關進了軍營,讓旭東派人看管!”

    軍營?

    虧他想的出來這招,倒也是,要是關進大牢,興許這些人會出現串供。

    “媳婦,那死者我見了,面色鐵青,嘴角發黑,雙眼緊閉,眉毛緊縮,看樣子死前很難受,仵作說這是吃了毒物,中毒的表現!”

    “晟哥來的時候也說死者是中毒,可要是喫壞了東西毒死的,那這得吃了多少毒物才能導致這樣的症狀?”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別的不敢說,對動植物習性研究的還是很透徹,這只是她在學校學習最粗淺的東西。

    死者是吃了所有招牌菜死的,招牌菜也是她研究出來的食物,這裏面她敢肯定沒有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如果有,那在京城和魚臨鎮早就出問題,不會在這裏出現這種情況。

    兩人坐在椅子上便不再說話,一個個的都耷拉着腦袋,當秋分跟旺財回來,立刻覺察出了大廳裏壓抑的氣氛。

    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個揹着藥箱子的人,趙佳琪和範澤浩好奇的看着此人!

    “王爺,王妃,這位是城內東街上的一位坐館大夫,名叫秦勝,醫術在東街那一片很出名,經常會給沒銀子的老百姓義診,很得老百姓愛戴!”

    秋分把這人請來又說了這一番話是何意?

    趙佳琪正在這琢磨呢,另一側的範澤浩當下就讓秦勝開始幹活:“秦大夫,王妃最近身子不適,你給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

    她的腦子有點跟不上相公的想法。

    做大夫的那都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還是得到許多老百姓認可,說明這人醫術不但好,且還是善良的人。

    這麼糊弄大夫怕是不好吧,當她要打算找個藉口糊弄過去,卻聽到了秦勝說話的聲音:“請王妃把手伸出來!”

    說話都一絲不苟,沒獻媚,面上更沒有任何表情,她也不好在說些其他,直接把手抻出來,露出手腕。

    片刻,手腕上鋪上了一個潔白的錦帕,最後大夫的手才搭了上來,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把手撤下去。

    這下,不但趙佳琪緊張了,就連範澤浩也發現了不正常,也跟着忐忑了起來。

    “大夫,莫不是我出現了什麼問題?”

    秦勝過了會兒,才鎮定自若的手了手,搖搖頭:“王妃無需擔心,不是什麼大病,而是喜脈,脈象華時有利,胎兒已經兩月有餘,且雙生,以後王妃出行可要多加註意!”

    這纔是他診斷半天的原因,就這句話可是把人說懵了。

    “啊?”她驚呼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懷了?

    不但懷了,還兩個來月!

    她摸着肚子,仔細回想最近的葵水是在哪天來的,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貌似是在船上?

    這裏面最高興的莫過於範澤浩,他是隱約知曉媳婦懷了,可不知道媳婦懷的是雙胎,頓時高興的合不住嘴,他還真是挺有本事!

    “秦勝大夫好本事,賞一百兩!”範澤浩一張嘴,就是一百兩的賞銀,可見這人有多高興。

    秦勝沒拒絕,謝過了王爺,準備要走卻被秋分給留住了:“還不能走!”

    範澤浩和趙佳琪雙雙的看向了秋分,這大夫不是秋分找來給媳婦看病的嗎?

    這都診治完了,怎麼還不讓走?

    範澤浩還以爲秋分是個心細的,知曉給主子找個大夫看看,可惜,後知後覺才發現,他的想法是錯的。

    秋分:“王爺王妃,奴婢和旺財查探出,死者在月餘前被秦勝大夫看過病,我們在醫館見人不少,不方便問,這才把人領了回來!”

    這下,屋內除了秦勝外,其他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而秦勝也對城裏酒樓喫死人的事情有所聞,當下心中也微微的明白了些什麼。

    旺財立馬把秋分沒說完的話補充起來:“死者叫桌平,是內城管轄下豐遠鎮子卓家村的村民,家境很貧寒,上有老下有小,甚至三個兒子都擠在一個小屋子裏住,壓根就不是能拿出四五十兩去喫飯的人!”

    “是的,鄉下人要是有了這些銀子早就置辦房屋跟良田,可桌平家中也就兩畝地,每年種的都不夠喫的,哪裏有銀子去鎮子上的酒樓大喫大喝,而且聽說前段時間秦大夫去豐遠鎮上義診,當時桌平也去了,據說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這不是就把秦大夫……”騙來了!

    秋分後面的話沒敢說,可她這模棱兩可的話也讓人聽了個明白!

    秦勝點了點頭,對桌平的印象他還挺深:“我每個月初一都會去附近的鎮子上義診一次,我上次義診正好是豐遠鎮,你說的桌平我有印象!”

    “此人得了消渴症,時日無多!”秦勝簡單的幾句話,可是透着很多的消息。

    “對了,我給他配了幾服藥,雖然不能治病,卻能讓他舒坦一些,只是今日他堂弟沒去拿,沒想到人就去了!”他還很惋惜的搖頭,

    “桌平的堂弟叫桌永賢,在季府當差!”旺財趕緊把這消息說了出來。

    這麼一下子,事情就差不多能摸清楚了,就連最笨的範澤浩也想通了這裏面的貓膩。

    他問秦勝:“大夫,本王問你,吃了有毒的食物人,死狀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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