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夜晚的寒冷,寶兒姐拉了衣領,搓了搓手對着陳半仙說道:“半仙,到了沒有?”

    寶兒姐有點不耐,要不是制定了鎮洲派戰略方針之後,一連好多天都沒業務,不得不去貨場扛活,她今天真不想來,主家也太講究了,什麼要晚上出殯,還出殯前他們不能先到,出殯的時候才能到。

    提這麼多要求,他們自己出殯好了,還找人幹嘛?

    “寶兒姐快了,這不是沒辦法?我也想着大家第一次,找個簡單點的練練手,可是綠洲的喪葬都被馬家、毛家、張家、李家給壟斷了,想要進入這個行當,就只能先接一些四家不接的活打響名頭才成。”

    陳半仙也看出了寶兒姐的不耐煩趕緊說道。

    寶兒姐沒說話,這些她都知道。

    一旁的大憨一直都咧着嘴傻樂,他只知道可以喫席,能喫個飽。

    “許磊,這次的業務可不簡單,你能行嗎?”寶兒姐有些不放心的朝着身旁的許磊確認道。

    四大家不接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沒錢的,一種是太危險的。

    說白了就是收益和風險不成正比的,而這次請他們的人,可是綠洲有名的富豪錢家,所以沒錢是不可能的,除了大憨都知道是什麼情況,寶兒姐既然能看中喪葬行業,腦子自然不會差,要不是錢家給的多,呃,不對,鎮洲派急需一個拿的出手的業務在行業內打出名聲,她纔不會接錢家的活。

    “寶兒姐你放心。”許磊一臉自信的說道,剛剛屍變的屍體能有多強?他就是玩屍的,絕對處理的乾乾淨淨。

    “不準備準備?”寶兒姐看着許磊心裏怎麼不踏實,以前她觀察四家處理喪葬的時候,不是黑狗血就是糯米,大公雞,棺材釘,各種符籙不說了,還有專業的服裝道具,什麼八卦鏡、桃木劍等等。

    可是許磊這一雙手空空如也,就像是去郊遊似的,靠譜嗎?

    只能緊了緊手裏剛剛拿回來的鏟子,實在不行就只有使用傳家寶了。

    能在這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都有一門保命的底牌,寶兒姐自然也不例外,她有一枚傳家之寶,當初在綠洲入口,她找上許磊也是因爲傳家之寶對許磊起了反應。

    她也不明白是什麼情況,所以就想着把許磊招進鎮洲派慢慢研究。

    這傳家寶傳的實在是太過久遠了,傳着傳着就只知道是傳家寶了,至於有什麼用途都不知道了,保命這功能還是寶兒姐無意中開啓的。

    想到傳家之寶,寶兒姐的心穩了不少,最少帶着大家跑是沒問題了。

    “寶兒姐,放心,我出馬絕對神鬼皆避。”許磊一臉自信的說道。

    他的殺氣只要放出來,怕是屍變的屍體立馬就會乖乖的自己跳回棺材裏,自己死過去,你信不信?

    說着,四人就來到了一座祠堂前。

    這就是錢家祠堂。

    這次要他們下葬的屍體就是錢家當今家主的父親錢太爺,聽聞着錢太爺的棺槨放在祠堂裏,他們要做的就是從祠堂把錢家錢太爺請出祠堂,葬到錢家祖墳。

    過程簡單,就是擡着棺槨到錢家祖墳把棺槨埋了就行。

    但是,問題就是太簡單了,既然這麼簡單爲什麼錢家四家都不請?卻請他們名不見經傳的鎮洲派?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錢太爺有問題。

    祠堂的門上掛着兩盞白色燈籠,整個祠堂靜悄悄的,連聲蟋蟀叫都沒有。

    這可是熱天,不是寒冬。

    “這錢家的人呢?”寶兒姐看着祠堂內一片漆黑不由疑惑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錢家的人就讓我們這個時辰過來,還給了十兩銀子的定金,說是完事還給四十兩。”陳半仙看着祠堂說道,既然是要葬錢家的錢太爺,怎麼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

    看着錢家祠堂,寶兒姐猶豫了一下說道:“進去。”

    五十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然她是爲了錢的人嗎?只要把錢家的活漂漂亮亮的幹好了,以後跑業務,也有樣板了不是?

    人家一問你們都做過誰家的喪葬,就可以說,錢家知道吧,錢家錢太爺都是他們下的葬,以錢家的名頭,可比他們說破嘴皮子都強。

    她帶着三人就走進了錢家祠堂。

    四人剛剛走進祠堂,就感覺一股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可是夏季,居然讓他們有種如在寒冬的感覺!

    四周都點着白蠟燭,不過點的不多,讓整個祠堂看起來有種陰森的感覺。

    大家都是用的油燈,能用上蠟燭說實在的那真是奢侈,所以點的少幾人也能理解,這東西真的太貴。

    “喫的!”

    就在這個時候大憨就看到了祠堂中已擺好了一桌酒席,應該就是爲他們準備的。

    這是規矩,送葬的人在主家喫席,就是各幫派或者勢力處理屍體也會給送葬的人擺上一席酒肉。

    “喫吧。”寶兒姐也是眼前一亮,好傢伙,不愧是大富之家,居然有雞有魚不說,還有一頭烤豬!

    三人見有喫的啥也不顧了,坐下就開始喫喝了起來。

    許磊看着三人嘴角一抽,這是多久沒喫過好的了?

    這麼大問題沒看出來嗎?

    整個祠堂陰氣瀰漫,一個錢家人都沒見到,許磊感覺這就是個陷阱一樣。

    “許磊快坐。”寶兒姐看着許磊還在一旁站着對他叫道。

    “好。”許磊微微一笑走了過來。

    身體裏一道陰影融入了祠堂的黑暗之內,血佛出,他倒要看看錢家在搞什麼名堂。

    坐到酒桌上,許磊也跟着寶兒姐他們喫喝了起來,暗地裏他的血佛分身已經來到了祠堂後襬放棺槨的地方。

    看着古樸陳舊的棺槨,許磊眉頭一挑。

    這錢太爺才死?!

    這棺槨一看就像是放了不下百年的樣子。

    果然,錢家有問題,不過有沒有問題都無所謂。

    錢家不是讓他們把錢太爺葬了嗎?那他們就把錢太爺葬了。

    倒要看看錢家會有什麼反應。

    鎮壓

    九條鐵鏈從虛空中伸出,直接把棺槨捆了個結實。

    血佛化作陰影滲進了棺槨之中。

    整個棺槨一下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掙扎一樣,沒多久血佛就重新出現在了棺槨之前,擦了擦嘴角的一絲血跡,化作陰影消失的無隱無蹤。

    一切都發生的無聲無息,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四人喫飽喝足來到祠堂後,寶兒姐看着棺槨朝許磊問道:“怎麼弄?”

    許磊假模假樣的圍着棺槨轉了幾圈,對寶兒姐說道:“我看過了,錢家請人處理的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半仙選個吉地埋了就是。”

    “好,幹活。”寶兒姐一喜,怎麼都沒想到半路上擔心了半天到了地方這麼簡單,一聲令下,大憨伸手就把整個棺槨都給抱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許磊看的一臉抽搐,這可是石棺,怕有千斤吧,大憨可沒一點修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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