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有個劍客 >第259章 一人壓滿城
    大廳內的燭火搖曳了一下,在空地上的看客們依舊仰着頭看向頭頂的壹號樓亭。

    “幹啥呢?我怎麼沒看明白?”

    “不到啊,不是說要等到其他十幾號的庭樓分出勝負,然後一同切磋嗎?這劉輕符是怎麼回事,就直接去找青禾姑娘了?”

    “唐突佳人啊,唐突佳人啊。”

    “唐突什麼?棋之一道除了劉輕符之外,我們酆都還有更有天賦的才俊?都差一大截好吧。要是連他都輸給了那個白衣少年,這玖號樓亭自然也沒有什麼人能試着取而代之了。”

    “那也要守規矩啊,怎麼連這點耐性都沒有,難道還想着效仿小詩仙王琦了啊?”

    “不知道,我脖子有點酸了。”

    ……

    幕簾輕搖,壹號樓亭內的女子沉默了許久,然後轉頭看向了亭外的少年:

    “如果公子能一人挑過十八樓,那今晚的酆都魁首自然落入您的手裏。”

    “魁首啊,”牧涼卻聳了聳肩,似乎並不在意:“有什麼獎勵嗎?”

    “是很大的名頭。”劉輕符在身後輕聲道。

    “名頭又不能當飯喫。”

    劉輕符搖了搖頭:“可以的,在酆都城裏沒人會收你飯錢。”

    “喫白食啊?那……出了酆都呢?”

    “出了酆都,就要看你自己了。”

    “看我什麼?”牧涼有些不解。

    劉輕符認真的說道:“看你要不要臉,抗不抗揍。”

    牧涼微微沉默,忽然覺得自己剛剛還是下手輕了些。

    而這個時候,幕簾之內的女子輕聲笑了笑:“自然是有其他獎勵。”

    劉輕符有些意外:“哦?這次的羣詩宴與衆不同啊,我還以爲那些吝嗇的老儒生還是一毛不拔呢?”

    女子卻搖了搖頭:“和閣老們無關,這次是皇室設置的獎勵。前五名賞賜黃金萬兩,靈石百枚。前三名法器一柄,金丹十粒。而第一名……”

    “怎麼?”牧涼問道。

    “第一名有和另外兩位頂尖才俊共入皇庭,祭拜古墓的機會。”

    “什麼?”

    牧涼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一聲刺耳的驚呼從身旁傳來。

    “劉兄,你破音了。”

    劉輕符卻絲毫不在意,扯着個半破不破的嗓子叫嚷道:“祭拜古墓?那不是歷朝駙馬和皇室外親纔有資格參與的嗎?幹啥呢這是?還守不守規矩了?”

    幕簾裏的女子安靜了片刻,然後才說道:“規矩,始終都是他們皇家定的。”

    劉輕符還是無法接受,反問道:“可當今除了成嵐郡主之外,皇家也沒有到婚配年紀的女子啊。和誰婚娶?”

    女子這次並沒有應聲,但劉輕符卻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沉默,然後對着幕簾內的身影說道:

    “這……不合規矩。”

    女子沉默無言,安靜了許久之後無比平靜的笑了笑:“或許已經到了沒辦法守規矩的時候了。”

    劉輕符微微一愣,然後看着樓下文人才子和妙曼女子混雜的身影,眼中一陣明暗交織沉默了下來。

    牧涼側了側頭,然後伸出了右手:“我沒懂,你倆在打什麼啞謎?”

    劉輕符沒有應聲,只是隱約有些嫉妒的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也有些無奈。

    而幕簾之中的女子卻對牧涼說道:“如果公子真的能做到如此壯舉,一人壓過整座酆都,那奴家也是心甘情願了。”

    “心幹什麼?情什麼願?”

    牧涼搖了搖頭:“我可沒說答應了你們什麼。”

    女子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或許等到今夜之後……公子和奴家有共飲酒食的機會。”

    “喫飯嗎?你請客?”牧涼的表情格外認真。

    女子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後,彎着眼睛點了點頭:“嗯。”

    ……

    “他們到底在聊什麼呢?”

    “不知道啊,都這麼久了,還沒聊完,我脖子都快斷了。”

    “你傻啊,你就不能轉個身,換個方向再……仰頭?”

    “哦?……你還別說,好多了唉。”

    旁邊的幾位食客嘴角微抽,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就當他們拿起手中的酒杯打算繼續閒聊的時候,卻聽聞四周的人羣中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哎哎哎,動了動了。”

    “誰動了?那個動了?”

    “誰都沒動,怎麼是……壹號樓亭動了啊?”

    樓底的賭徒和客人仰起頭來,張大了嘴看着那位於十幾座樓亭正中的壹號樓亭。

    樓亭輕輕搖晃,幕簾微微浮動。

    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那個從來都沒有動過的紫紅色樓亭竟然開始向後移去。

    而那個俊秀的白衣少年和劉輕符依舊站在原地,平靜的看着樓臺移動,一點異色都沒有流露出。

    “我怎麼覺得……是青禾姑娘在給他們讓路啊?”

    “讓路?讓路去哪兒?這樓亭之間的木廊連接的是其他的樓亭,那少年已經是贏家了,去其他樓亭看熱鬧?”

    “我覺得也是,看熱鬧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吧?還得青禾姑娘讓路,太囂張了。”

    “行了行了,人家才子佳人的事,跟你這臭酸儒有什麼關係?嫉妒了?”

    “嫉妒什麼?怎麼就沒有關係?你以爲我就沒上去過?”

    中年儒生有些惱羞成怒,但一旁的客人卻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道:“別吹牛啊,國喏先生,你什麼時候還登上過那種地方了?”

    “我……”中年儒生猶豫了片刻,但看着周圍人羣的嬉笑,還是挺直了腰板認真的說道:“壹拾壹號樓亭!就是……我修的。”

    看客們愣了一下,然後轟然大笑,有人揶揄的說道:“先生,你修好的東西未必就屬於你啊,先來後到這事兒,可不是在哪兒都適用。”

    中年儒生聞言身體一僵,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荒唐的笑了一聲,搖頭自嘲的說道:

    “那可不,先來後到啊,着實是可笑啊。”

    場內的衆人不知道這個酸儒在笑什麼,但如此一來反而沒了興致。

    他們不知所謂皺起眉頭,然後繼續擡起頭看着頭頂的白衣少年。

    “走了走了,那個少年還真去了其他的樓亭!”

    “他去人家的地方做什麼?那裏是壹拾壹號……趙家公子的庭樓吧?比試都結束了,沒什麼看頭。”

    “唉,劉輕符怎麼掀人家的簾子?”

    “那少年……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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