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阿米婭的通訊器響了起來,她迅速接起,從這一頭聽到了對面絕望的喘氣聲。

    “陳長官!?”

    “聽……聽好……”陳有氣無力地趴在一處沙丘上,看着龍門內飄起的黑煙,攥緊了手中幾乎損毀了的通訊器,“龍門……”

    “陳長官,不要急,慢慢說。”

    “整合運動已經攻佔了近衛局的一處重要設施,正在強行打開貧民區和外城的通路。”陳手中的通訊器猛然掉落,她的話語變得胡亂,“龍門……危險……”

    “陳長官!你還在嗎?”

    “喂?!”

    ……

    “W已經成功吸引了龍門和羅德島的注意,把他們誘進了圈套。”

    梅菲斯特站在一堆廢棄箱子中間,看着坐在高處的塔露拉,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他們逃不回去。浮士德和弒君者已經破壞了一處防禦。”

    “按照你說的,這會是我們進入龍門的突破口。”

    塔露拉默然不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瞭解了。

    “我們將在每一處要害都設下埋伏,用他們的鮮血染紅,從這裏,到龍門的整條道路。“梅菲斯特用手在牆壁的地圖上,不停地滑動着,臉上洋溢起抑制不住的興奮,“愛國者也快到切爾諾伯格了。”

    “龍門,終究會被我們納入囊中。”

    彙報完的梅菲斯特看向塔露拉,詢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塔露拉?”

    “是時候了,讓這片腐敗的城市,化作灰燼!”

    ……

    羅德島臨時據點,醫務室。

    陳迷迷糊糊地做着噩夢,她的回憶如同潮水涌入腦海:“魏彥吾,上次,是你看着她被老公爵擄走,你這次又要犧牲誰?”

    “陳警司……”一名黃頭髮的女生走了進來,推了推正在做噩夢的陳,“多大的人了,還做噩夢……”

    看着陳動作越來越大,她二話不說,抄起邊上櫃子上的水杯朝着她的臉就是一下。

    冰涼的流水讓陳瞬間清醒,她瞪着紅腫的雙眼,盯着邊上的詩懷雅,又轉頭警惕地喊道:“星熊!快!整合運動……”

    “譁!”

    迎接她的,又是一杯水,照樣是詩懷雅潑的。

    “白日夢做夠了嗎?“詩懷雅丟過一條毛巾,嫌棄道,“真是的,一臉敗相。”

    陳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驚訝地從病牀下來,問道:“怎麼是你?我隊伍呢?”

    “如果我說,全滅了呢?”

    “如果你想捱打,那建議你去整合運動後面排隊。“

    陳推了一把詩懷雅,怒斥道,她討厭拿隊友作玩笑的人。

    詩懷雅踉蹌了兩步,喫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陳這一下真的很用力,讓她有些不爽了:“嘴上功夫厲害的很,戰場上怎麼見不到你這麼兇?”

    從作戰會議室出來的星熊,聽到兩人的吵架聲,連忙趕了過來,看見陳醒來後第一件事就和詩懷雅頂嘴,滿臉黑線。

    “你們怎麼回事?我才走開一小會兒,你們兩個就又吵架吵成這個樣?”

    星熊將她們兩人扯開,對着詩懷雅小聲道:“詩懷雅小姐,少諷刺她兩句對你沒壞處,真的。”

    “哼。”

    “老陳,你也是,纔剛醒就……”星熊這才發現陳的衣服全部溼透,就像是流口水的嬰兒的衣服一樣,“等等,你怎麼溼得跟剛被園藝車澆過一樣。”

    陳沒好氣地撇過頭,努了努嘴:“你問她。”

    星熊抱着胳膊,深吸了口氣,按壓着心中的不耐煩,轉過身,對詩懷雅道:“小姐,這空杯子怎麼回事?我記得我給你們兩個人各倒了一杯水。”

    詩懷雅自知理虧,小聲回答:“她夢裏說胡話。”

    “搞什麼……”

    星熊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搖着腦袋。

    詩懷雅是自己和陳的上司,自己還不能過分批評她。

    “我們這是在哪?”陳看着周圍熟悉的風格裝飾,疑問道。

    “羅德島臨時據點的某個醫務艙室。”

    “三刻鐘前,陳警司,你和你的小隊逃竄回了龍門。”詩懷雅真是不懟陳就不盡興,“你可能覺得你們把自己的行蹤隱藏得很好,但徘徊在龍門外圍的整合運動可並不這麼想。”

    “不過,在本小姐和羅德島的接應下,阻撓你們的整合運動潰散了,而你的小隊相對保持完整。”

    “哼哼,你總算可以回龍門了~”詩懷雅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但是呢,你覺得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你正面接了一發爆炸,昏了過去。”

    “真的?”

    陳頗爲不信,她感覺詩懷雅的每一句話都帶有欺騙的成分,尤其是對她說的話。

    “你是想問,你因爲被人偷襲昏過去,還是,你被爆炸正面掀翻在地卻僅僅只是昏了過去,是不是真的?”

    詩懷雅笑了出來,頭一次見到腦袋被炸傻了的。

    “算了,別扯了,現在龍門的整體狀況呢?”陳皺了皺眉,問道。

    詩懷雅丟過來一份簡報:“一團糟,具體的看簡報。”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們反攻的整體進度已經被你拖慢了。”

    “現在,特別督察組應該調集近衛局的殘餘隊伍,和羅德島一同向近衛局出發。”

    星熊摸了摸下巴,問道:“一路深入上城區嗎?機動作戰?似乎確實能起到效果。”

    “只不過,這樣的作戰,有什麼意義?”

    “沿路搗毀所有的整合運動據點。我們會接手你們建立的優勢。”

    星熊恍然大悟:”攻堅戰!”

    “沒錯,趁現在整合運動還沒立穩腳跟。”

    陳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計劃:“但是,摧毀據點之後,幹道樞紐周邊殘餘的整合運動會迅速合流。”

    “你根本不能保證你能堅持到我們奪回近衛局,更別說是在這之後清剿散佈各處的整合運動了。”

    雖然前面頭頭是道,但後面就帶着個人情感了。

    “我們並不需要你所謂的“建立優勢”,我也不需要你來教我制訂計劃。”

    “那可由不得你,陳警司,就算你是特別督查組組長、在戰時擁有特別調遣權及現場執行權,你也不可能逃避所有責任的。”

    詩懷雅嚴肅起來,兩隻拳頭握緊。

    “聽你的語氣,你是想挑戰我。這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陳見詩懷雅很清楚自己的職位,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種時候和詩懷雅起衝突,便緩和語氣,“詩懷雅小姐,你最好弄明白,不要在這種事情上亂來。”

    “我們肩負着不同的使命,我們該做的只是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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