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噩夢中才會存在的場景,切實發生在眼前。
現在的洛飛,能維持避水咒就不錯了,實際戰鬥力甚至低於一個持刀的成年人。
“血南溪,你真的還算是個人麼……”老人的聲音嘶啞。
屬於血南溪的天人合一領域,瞬間就將洛飛徹底籠罩。
殘破的嬌軀,搖搖晃晃的靠近,似乎這個狀態的她很難保持平衡。
終於,血南溪來到了洛飛面前,分成兩半的臉上,表情格外的陰狠惡毒。
兩條纖細的蓮臂緊緊的抱住了洛飛的肩膀,其力道之大,當即就給這個老人的骨頭捏的咯咯作響。
洛飛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風輕雲淡,這一輩子他殺的人不少,但這種血腥到極致,已經達到噁心程度的畫面,視覺衝擊力太強了。
一張老臉滿是蒼白。
如此近的距離,洛飛甚至能感受到飄逸出的血液不斷的撫過他的身體。
眼前裸露在外面的人體器官,在水中泡的已經白裏透着粉紅……
“怪……怪物!”
妖?
鬼?
這是怪物!
現在的血南溪,無疑是一隻徹頭徹尾的怪物!
妖嬈靚麗的皮囊之下,隱藏着的是一隻詭異可怕的生物。
早就聽聞魔教熱衷於拿活人做各種駭人聽聞的屍蠱邪術,沒想到他們的許多成果已經行走在人間。
“魔教行此禁忌之事,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爾等必將……”
洛飛的背脊一片冰涼,怒斥道。
顯然血南溪沒打算讓洛飛繼續罵下去,從頭頂上裂開的大口子,彷彿活了一樣。
劈開的傷口,就像形成了一張可怕的大嘴。
她抱着洛飛,雙臂一用力,猛的將老人往體內一塞。
傷口迅速開始包裹洛飛的身體,呈現出癒合之勢。
“你這個怪物!!”
洛飛絕望的大聲罵道,雙手不停掙扎,企圖爬出來。
可血南溪持續發力,制衡住洛飛的動作。
很快,洛飛淒厲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
猙獰的傷口開始合併,包裹着洛飛進行快速癒合。
很快,被劈成兩半的美人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只是絕美的臉頰正中央,有一條深深的紅線。
血南溪用手指抵着嘴角,面色陰沉的念道:“聒噪的老東西。”
她窈窕的身體中,甚至還能看到有一個人型的輪廓在張牙舞爪……
不過很快,就沒了動靜。
“沒想到竟然損失了這麼多血肉之力,喫一個天境修士完全補不回來。”
嚴格來說,她已經死了。
但她卻以某種特殊的手段,憑藉血海界中儲存的血肉之力,完成重生。
要想徹底恢復過來,不知道還需要補充多少血肉生機。
洛飛的那一劍太可怕了……
所幸是自己對上他,否則換成其他任何的魔教天王,此番都必死無疑。
想到這,血南溪又忽然明白了,教主爲什麼不用駐守在南域的天王執行任務。
而是將自己這個駐守北域的天王,千里迢迢的調過來。
“真是可怕的男人呢。”血南溪又恢復了往日裏的媚態,笑道。
恐怕那時候,教主就知道,殺洛飛這次行動中,血南溪或許不是最強的天王,但卻是最適合對付他、最保險的人選。
萬里傳訊符,適時亮起。
血南溪舉起一看,上面多了幾個字。
【辛苦了】
“呵呵,教主大人還會安慰人家。”血南溪自嘲道。
【回來後,好好給你補補身子】
【不過在那之前,代本尊拜訪一位老朋友……】
……
洛飛徹底死亡的那一刻。
百花城外密林。
紅果樹林,葬花潭。
巨鱷緩慢的爬出水。
它粗暴厚實的表皮滿是傷疤,那是不久前經歷過的一場大戰中留下的。
無形的威壓再次降臨……
巨鱷慢慢將頭低下。
似乎它的主人,已經快要甦醒。
……
另一邊。
沐小果只感到一股衝擊波席捲而來,下一刻,白凝月的後背就炸開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傷口。
“大白!”
殷紅的血,滲透在江水裏。
白凝月嬌軀劇烈一顫,嘴巴張開,吐出了憋着的那一口氣。
李鋼屏息凝神,再次拉開巨弓。
第二箭來了!
“振金盾!”
沐小果從個人倉庫中將盾牌取出,保護在白凝月身後。
他同樣察覺不到暗箭的攻擊,只能儘可能的用盾牌護住白凝月的要害部位。
咚——
沉悶的聲音傳來。
美隊的盾牌,不失所望的將箭擋住,並且振金的特性可以吸收衝擊波。
將箭矢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白凝月現在的狀態很差,她可不會避水咒,也不會天人領域。
在水下吐出那一口氣後,很快就會窒息而死。
“瑪德,這羣捉妖人淨玩陰的!”
沐小果頓時升起了種無力之感。
又是八卦陣,又是暗箭的。
人影都還沒看到,就已經帶給了他們不少麻煩。
“是標記的原因麼?”
敵暗我明!
只要標記還在,白凝月就像黑暗森林中唯一亮起的火把。
捉妖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偷襲。
江面上。
“擋住了?那就加點料!”
李鋼似乎可以感知到,他射出箭矢的結果,接着他取出了一根玄鐵箭矢。
玄鐵箭矢散發着金屬的光澤,其上還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消耗型法器,破軍矢!”葉靖霆一眼就認出了這根箭的名字。
“一支造價2萬仙幣……頭兒這是下血本了啊!”
李鋼笑了笑道:“回頭就找監天司報銷。”
說完,實體箭矢瞬間射出。
箭在水中高速飛射,其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破開了一層真空,呼嘯而來。
別說白凝月了,這回沐小果都感覺到了。
重傷的白凝月,連忙將自己的嬌軀儘可能的蜷縮在盾牌後面。
膨!轟隆——
這根箭矢,竟然跟火箭筒似的爆炸了!
恐怖的衝擊波傳來,沐小果只感覺瞬間就失去了聽力。
眼前的畫面,天旋地轉,只是依稀看到自己離白凝月越來越遠。
混亂的激流中,沐小果脫離了白凝月!
耳邊是久久不絕的翁鳴聲……
沐小果盡力的朝白凝月的方向伸出手,可惜兩者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大白!”沐小果盡力的喊道。
洶涌江水中,那個身上衣服已經被炸得破碎的女子,雙目緊閉,神情痛苦。
振金盾牌,無聲的掉落在江底的泥沙上。
“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