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慢慢說。”

    那個靈境修士的直屬小隊長,語氣四平八穩的講道。

    “就是,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事發生了……”又一名玄境修士,眼神無光的開口。

    看來這七個人,都被罵的不輕。

    “呼呼,頭兒有個急事彙報。”只見他重重的喘兩口氣,說到:“剛纔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花重金請我們去降妖。”

    “很正常啊,這沒什麼。”

    “可是那個人,說完就倒下了,我去找司裏的大夫一看,結果大夫也倒下了……”

    “還有這等事?”

    幾位小隊長都不是傻白甜,紛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帶路,我們去看一看。”

    “在側房,請隨我來。”

    捉妖人的大本營是一座不大的小院子。

    沒多久,一行八人就來到了側房。

    刷着紅漆的門被推開。

    屋子裏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那味道,好像是喫榴蓮長大的臭鼬屍體腐爛的味道……

    “咳咳咳。”

    開門那人連忙退後兩步,將屋子裏的畫面呈現出來。

    “這……半個時辰前,還不是這樣的……”引路的靈境修士驚呆了。

    只見樸素的小屋裏,位於中央的大牀上,有一坨黑色的物質。

    這坨黑色的物質,還能依稀分辨出個人形,驚天地泣鬼神的臭味,就是從那裏傳播出來的。

    饒是這羣整天與妖族鬥智鬥勇的捉妖人,見了這一幕,還是忍不住心底發涼。

    有個膽子大的玄境修士,以衣袖掩住口鼻,慢慢走進屋子裏。

    只見那坨黑色的人形物質,竟然還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救……救救我……”

    毛骨悚然。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快,快告訴監正!”

    沒過多久,一道流光墜入房前。

    光影消散,絕頂聰明的監正出現。

    法河大師,以靈力化作屏障,大步流星的走進屋子仔細一看。

    那一坨黑色物質,分明就是一朵朵緊緊相連,一層壓一層的黑色花朵。

    這花,看着就令人髮指。

    因爲七朵花瓣,分明組成了張表情扭曲的人臉……

    密密麻麻的人臉……

    “這是什麼東西?大夫怎麼樣了?”法河大師強忍着一身雞皮疙瘩問道。

    其中一位玄境修士,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不樂觀,張大夫的身上已經開始生長這樣的黑花了。”

    “從接觸這個人,到現在,僅僅1個時辰。”有人補充道。“小陳,你還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

    之前報信的靈境修士,名叫小陳,只見他臉色鐵青磕磕巴巴的開口道:“張大夫就給他把了個脈,說是中毒太深,命不久矣。然後沒多長時間,大夫就也倒下了。”

    “慢着。”法河突然說到:“小陳,轉個身。”

    小陳一愣,然後就乖乖的轉過身去。

    只見他的腦後,赫然也長出了一朵黑色的小花。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

    見大家都不說話,小陳也急了。

    “怎……怎麼了……”

    “小陳,你之前可與這人,有什麼接觸?”法河沉聲道。

    小陳立刻回憶,從見面,到帶進院子裏……

    隨後,畫面定格在了這個男人忽然暈倒,自己下意識的將他扶住。

    小陳的臉,忽然就白了……

    面無血色的那種白。

    瞬間,一道靈力構成的光牆,嚴絲合縫的將小陳籠罩。

    “監,監正大人……您這是幹什麼……”他明知故問的說道。

    下一刻,躺在牀上的那一坨黑色物質,忽然就燃起熊熊烈火。

    火,不是凡火。

    而是道家火法,外文武火。

    是道家僅次於三味真火的強大術法。

    熱浪呼嘯間,甚至還能聽到牀上時不時傳來滲人的哀嚎。

    法河大師,將猴子徹底焚燒的灰都不剩,隨後開口道:“追查此人來歷,平靈你去看着張大夫,嚴禁任何人與其有任何接觸。”

    “得令。”

    “通知城主府,將事情如實稟報,我帶小陳去拜會司正大人。”

    “得令。”

    午後的百花城,燥熱難耐。

    捉妖人的衙門,寒如冰霜。

    百花城,南城關。

    熙熙攘攘的入城之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其中一位鎮守城門的將士,用力的撓了撓臉頰。

    但似乎不解癢。

    他又加重力氣,不成想這一下,直接抓下來一層帶血的皮。

    沒有疼痛,只是身上那股奇癢難耐的勁,越來越強烈。

    “老六,咋了?”

    旁邊的看守,發現老六這邊的異常行爲,不由得開口問道。

    “沒……沒事……”

    老六回過頭,笑着回覆道。

    只是他這一笑,差點沒把旁邊幾名守衛的魂嚇出來。

    只見老六的眼珠子裏,竟然長出了一朵黑色的花。

    詭異的黑花,如同人臉,讓人望而生畏……

    “老老老老六!你你你你你你……”

    守衛指着老六的臉,結結巴巴的念道。

    可沒等他後半句說出來,老六好像忽然沒電了似的,直挺挺的面目朝下,倒在地上。

    “老六!你沒事吧!”

    他的沙場兄弟,急忙將他扶起來。

    ……

    監天司南域本部。

    “司正大人!”

    “哦?是法河啊,坐。”

    如同尋常老者的司正,笑呵呵的說道。

    “大人,出事了,您快看看這孩子。”

    法河撤去光牆,一臉萎靡不振的小陳出現了。

    奇怪的是,他的後腦勺上,竟然長出了三朵黑色的花。

    司正立刻就察覺到了事情不對,以靈力爲線做引,探知小陳的具體情況。

    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別說是這年輕後生,腦袋上長出了幾朵黑花。

    他的體內,已然密密麻麻的被形態各異的花朵佔滿。

    冒出來的,完全就是體內沒地方了,只能長出來……

    “我聽都沒過此類妖物。”法河凝重的說道:“他只是碰了一下病人,就這般模樣了。”

    司正的眉頭,深深皺起。

    ……

    城主府。

    “城主大人,外城多地傳來消息說,出現了種黑花瘟疫。”

    “城主大人,據說這黑花瘟疫,十分可怕,玄境一下修士染之必死。”

    “您看,是不是該把源春園大會,往後推推?”

    洛龍坐在大案後面,低頭看着手中的竹簡,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

    “源春園大會,照常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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