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捉妖人的監正與打更人監正對視一眼，而後重重點點頭道:“謹遵道尊旨意。”
……
“聽上去還不錯。”黛幽幽輕聲念道。
“那，就如此說定了？”顓孫鹿的心裏也是長吁了一口氣。
而下面被困在龍捲風中的人們可真就除了絕望，還是絕望了。
前有狼後有虎，然後狼和老虎還一拍即合……
可轉機還是出現了。
捉妖人的監正法河，全力御空而來，並喊道:“九尾天狐，道尊有話託我向你傳達。”
“真是有趣，平時見了我喊打喊殺，如今卻一個個的都有這麼多話想說。”黛幽幽用手輕輕撫摸着白凝月，竟然出乎意料的開口道:“那你就說說看。”
法河吞了口唾沫，強忍着狂跳的內心，飛向了黛幽幽的耳邊。
看着那不斷拉近的巨大絕美面龐，他的內心也是波動不停。
沒人知道他對黛幽幽說了什麼。
爲了防止顓孫鹿利用靈力攔截傳音，法河是特意站在黛幽幽的耳朵上悄悄說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女神，想看出她表情，畢竟黛幽幽現在的一念之差，很可能會決定任何一方的生死。
法河說完後，神情落寞對着黛幽幽抱拳說道:“道尊大人隨時在那邊等你。”
說完就再次施展御空離去。
顓孫鹿也沒出手阻攔，而是開口道:“九尾天狐，你可別忘記他們在仙京是如何鎮壓你的。”
“呵呵。”
黛幽幽輕笑兩聲，隨意的一揮手臂，困住上萬人的恐怖龍捲風竟然戛然而止。
即便僅僅只是法身，九尾天狐的力量依舊可怕。
被吹得七扭八歪的人羣，茫然的站在原地，似乎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這禍世妖狐……是救了我們嗎？
黛幽幽龐大身軀向後緩緩坐去，同時一張光影聚集而成的輝宏王座出現。
她躺靠在王座之上，慵懶地翹起了修長的大腿，那隻晶瑩泛着寶光的裸足，隨意地晃動在人羣頭頂的上空。
“我得好好想想。”
黛幽幽一隻手拄着香腮，一隻手撫摸着小腹上乖乖趴好的白凝月，緩緩說道。
“可以。”
顓孫鹿重重的回了兩個字。
下面的人羣。
李鋼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仰望着黛幽幽開口道:“獨闖仙京的禍世妖狐麼……”
“現在，她的一念之差，就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死了。”慕容安然說道。
“我看未必，妄想狐妖拯救我等，簡直是天方夜譚。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被那個顓孫鹿殺掉，要麼被狐妖喫掉，都是死。”
“所以說倒不如相信道尊。”
“你們覺得，道尊大人對狐妖說了什麼？”
“道尊的想法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而且道尊大人正在對付花神，分身乏術……”
“依我所見與其將命運交給別人，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有人指着黛幽幽說道:“那隻妖狐本體被鎮壓在仙京，眼前的不過只是一具法身而已，我們上萬修士，齊心協力定能將其擊敗。”
“沒錯！我們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跟風。
諸葛金鈴向在場唯一的天境楚流問道：“楚大俠您怎麼看？”
“愚昧。”楚大俠表態了。
之前說是要斬殺黛幽幽那幾個人，立刻就換上了不爽的神情。
弱者的命運，從來都不在自己手裏。
“那我們先聯合顓孫鹿殺了黛幽幽，再與他拼了？”
“你當人家三神通的天境是傻子嗎？”
“這不行那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一時間人們的意見出現了無數分歧。
有的想奮力一戰，有的想投靠一方，有的是直接躺平等死……
別說這幫修士了，就連黛幽幽自己也很猶豫不決。
所以她決定問問人。
噢，是問問果。
“小傢伙。”
這功夫，沐小果正在努力的掰開紅菱的大嘴。
體質提升以後，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掰開紅菱的嘴巴。
“怎麼了，我親愛的大女神。”沐小果陰陽怪氣的一邊說着，一邊將一片scp-500丟進紅菱的嘴裏。
感知到沐小果餵給了紅菱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黛幽幽也沒多問一句，下意識就當成了確實是對自己徒弟有幫助的丹藥。
“幫我做個決定。”
“怎麼？選擇困難症啊。”沐小果是完全沒把黛幽幽當回事。
“你說，是喫掉一萬個人呢還是喫掉一個很強的人呢？”黛幽幽認真的問道。
“噗——”沐小果噴了:“適可而止啊喂，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啊！”
果然人和妖看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當別人在思考如何結盟如何背刺的時候，黛幽幽卻在想喫誰比較好……
這時，沐小果忽然接到了一段心靈共享。
和與花神的心靈交流類似，只不過這次是黛幽幽分享來的一段記憶。
沐小果默默接受分享後，也陷入了沉思，這似乎確實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那個道尊，是誰啊。”沐小果問道。
黛幽幽立刻向他發來了一張“圖片”，圖片中的，是一位穿着破布衣服，滿臉風吹日曬痕跡的莊稼漢，扛着鋤頭，面帶微笑。
沐小果一下就認出來了。
在他變身光之巨人之前，曾與這個莊稼漢發生過一次談話。
在他的面前，沐小果無法說謊，只能無法控制的講出自己的心裏話。
“嗯……這可得好好想想，他說的那句話真的很令人在意呢。”沐小果摸着下巴，仰頭看着上方緩緩蠕動的巨大粉紅色“花朵”說道。
“沒事，我不急。”
……
“道尊大人，這樣的話真的沒有關係嗎？那可是噬人無數的禍世妖狐啊。”
“無妨，只要徐鹿無法爲花神繼續增添力量就好。”
“可那是上萬人的命啊！”司正發自肺腑的說道。
而莊稼漢只是嘿嘿一笑，道:“放心，自會有人阻止狐妖的。”
“阻止禍世天狐，這世間除了您……”說到這，司正忽然想起來了一個紅藍相間，拖走黛幽幽救他一命的巨人。
他還記得巨人的名字。
“沐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