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腹部衣料已經被火焰燒穿,下面的皮膚也不再白嫩,而是焦黑的……
雙手也因爲和他對了一掌,導致的很大程度的燒傷,稍微活動就會引起劇痛。
可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幾個被黛幽幽打倒在腳下的人忽然醒來,突然就抱住了她的腳踝。
這些魔怔的居民,沒有武器竟然張開嘴就咬了上去。
“唔……”
黛幽幽再次悶哼一聲,想甩掉那些人,可卻失敗了。
如同拖着個幾百斤的腳銬,黛幽幽因此失去了靈活性,而眼下失去活動的下場,就是被一擁而上的人羣撲倒。
“師尊!”
被人羣重重阻攔的白凝月只能看着乾着急,根本無法進行支援。
而沐小果此時此刻已經累得連說話都費勁了。
至於石劍仁,早就生死不明……
黛幽幽終於倒下了,高大的身子被源源不斷涌上來的人壓住,一層又一層……
雙拳難敵百手。
“結束了嗎……”
沐小果開始頭暈眼花,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傷痕累累。
黛幽幽被人羣壓住,白凝月也很快陷入了圍困中。
爲什麼?會突然陷入如此困境?
爲何道尊的提示,遲遲沒有到來?
沐小果看着眼前的居民擡起了柴刀,而他已經無力反抗。
這時,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反正事已至此,不試白不試。
“洛傾城!我們是來幫你的!”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大聲喊道。
餘音還未結束,周圍的時間卻彷彿已經靜止了一般。
有效!
“這是你的回憶對嗎?洛傾城,或者說,柳傾城!”
“你根本不是洛家的孩子,你的故鄉在青陽城,你的父親是那個善良的柳員外!”
“是徐鹿。是他讓你失去了原本的生活,讓你成了洛家的傀儡,不過別擔心,我們來了,我們會幫你的。”
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不止是那些發瘋的居民,就連天空上的飛鳥也在此刻定格。
沐小果的耳邊,只剩下了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
那個小女孩哭得聲嘶力竭,悽慘中,還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就在沐小果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眼前的景物驟然一變。
那條小街消失了,魔怔的居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破舊到極致的茅草屋。
不過也有好消息,沐小果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恢復的些許靈力,這樣的話他總不會在面臨幾個凡人的攻擊時,束手無策。
“看來我猜的沒錯,柳傾城就是洛傾城,引起居民暴動的原因也不是黛幽幽提起了花神,而是我說出了洛傾城的名字……”
“道尊所說的,打敗花神的關鍵或許是洛傾城,原來就是這個意思麼……”
沐小果思緒不斷,不過還有一點他想不通,既然是徐鹿從中作梗,把曾經的柳傾城變成了現在的花神人柱力,那爲什麼洛傾城還要不遺餘力的爲洛家奉獻呢?
或許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切就結束了……
而現在,答案就在洛傾城的記憶中。
沐小果舉目四顧,這裏就是一間破舊到極致的茅草屋,沒有任何傢俱的存在,泥土與茅草構成的牆體看上去弱不禁風。
現在的外面是黑天的狀態,並且還颳着很大的風,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下雨了。
沐小果走到了窗戶邊,所謂的窗戶也就是一個四方形的洞,別說玻璃油紙,就連個柵欄都沒有。
呼呼的大風從窗戶外面灌進來,來帶徹骨的寒意,如果下雨的話,雨水將毫無阻攔的從這裏來到屋子裏。
“這裏真的能住人麼……”沐小果小聲吐槽着,他看向窗戶外面,外面的世界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彷彿是厚重的雲層遮住了最後的月光。
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這種場景,就連沐小果這個成年人也感覺不自在,而下一刻讓他從不自在,變成背脊發涼的事情發生了。
閃電從雲層中乍現,爲這永恆的黑暗帶了短暫的光明。
而這一瞬的光亮卻將外面的景物的殘像,留在了沐小果的視網膜上。
那是一片片散亂的石碑與土包……
“墓地?”
沐小果的嘴角一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遠離了窗口。
油燈中的火光,被大風吹的搖搖欲墜,詭異的屋子裏忽明忽暗。
黑夜、暴雨、墓地……
這種情況下,不鬧鬼都說不過去。
老天爺最終還是下起了暴雨,而是還是瓢潑大雨。
在狂風的加持下,大雨滂沱,耳邊盡是嘩嘩之聲,同時天邊也時常打閃,爲這黑暗的世界時不時的帶來些光亮。
沐小果連忙用身子護住風中的殘燭,雨水從這搖搖欲墜的破草屋中的四面八方滲入。
不一會就打溼了沐小果的衣裳。
“我靠,這恐怖片的調調是要鬧哪樣?”
“嗯?”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兀的從屋外傳來。
沐小果的汗毛瞬間爆炸。
那個聲音很難聽,就像一個年邁的巫婆,用着嘶啞的嗓子用力勒出來的動靜……
這大半夜的墳地,還有人在外面???
“嗯……咳咳。”
吧嗒吧嗒……
那個不知是神是鬼的東西開始在屋子外面亂轉,不停的動用她那嗓子發出些詭異滲人的動靜。
彷彿是在尋找從哪裏進入這間草屋。
沐小果瞳孔放大,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東西路過了不設防的窗戶。
藉助屋子裏微弱的火光,他能看到。
那個老太太打扮的,路過窗口時不是行走的姿勢,完全是漂浮……
可惜只是一閃而過,具體的樣子,沐小果也沒有看清。
沐小果從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棍,悄悄放在身後,打算物理驅魔。
吧嗒吧嗒……
明明是漂浮着行動的,卻一直髮出腳踩在泥濘地面的聲音……
聲音很近,即使是在大雨中,沐小果也能清晰的定位到它的位置。
就是一直在繞着草屋轉悠。
終於,它停下了。
沐小果面對着破爛的門扉,緩緩靠近。
他不知道,門後的到底是什麼。
但是能從破門下露出的大洞看出,後面的傢伙穿着一雙沾滿泥的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