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照道尊大人的說法,接下來他們就全部都是任由這九尾天狐處置的狀態了。
怕歸怕,司正還是誠懇的對黛幽幽說道:“九尾天狐,老夫這就準備離開這裏的傳送陣。”
畢竟他們能化解這次的花神危機,黛幽幽功不可沒。
並且還憑藉一己之力,在三神通修士的手中救下了上萬人,他們中可是有不少的監天司所屬。
她所做之事,功德滿滿!
反觀黛幽幽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揚起了她尖俏的下巴,俯視着微小的三人說道:“叫我,狐仙大人。”
捉妖人與打更人的監正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道尊大人,晚輩先走一步。”司正躬身對着遠方與花神本尊對峙的莊稼漢朗聲念道。
隨後,他大手一拍地面,無數玄奧的符文由純粹的靈力構成,漸漸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法陣。
刺眼的藍色光芒中,三人與黛幽幽巨大的身影都變得模糊。
感覺人走的差不多了,莊稼漢順手就丟掉了與他形影不離的鋤頭。
這一刻,邋遢的男人眼中射出了精芒。
與花朵融爲一體的洛傾城,依舊沉浸在被欺騙的憤怒中。
因爲沐小果可是親口說:沒人會怪她的。
人,往往在有些時候是很脆弱的。
洛傾城將恨藏在心裏整整二十年。
當一切誤會都解開,卻已經物是人非。
她撲到沐小果的懷中痛哭流涕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撕下了所有堅強的僞裝。
那時候的她,真的以爲,這個世界至少還有他。
感同身受,不離不棄。
然而轉眼之間,就再次面臨道尊的追殺。
他卻已經消失不見。
她操控着花神無窮無盡的偉力,隨意的毀滅着周遭的一切。
幸虧這裏是源春園祕境,如果她要是在外面失控,百花城也會輕易的被她摧毀。
張大寶知道,他漫長的一生,差不多也走到盡頭了。
不過他是幸運的,至少在臨死之前,比其他的幾個老傢伙都更先找到了——希望。
他一手指天。
恍惚間,仿若神人。
“請!仙帝賜劍!”
源春園小島。
當祕境吞噬了所有人後,這座幾乎被毀滅的小島,似乎只剩下了那座浮在半空中的山峯。
神劍峯!
就在張大寶喊出這句話之後,神劍峯炸了。
這座如同倒懸寶劍一般的山峯崩潰了,無數的碎石從上面滾落,沖天的煙塵猶如起了一場可怕的沙塵暴。
當所有石土全部脫落後,真正的神劍峯時隔兩千多年,終於再次將它原本的樣子展現給了人世。
一柄幾百丈長的神劍……
平帝。
在前文提到過,平帝就是當今治世王朝的仙帝。
自從黛幽幽獨闖仙京,差點把他啃了以後,這位站在修真界最頂點的男人,就已經很久都沒有出政了。
而就在今日,仙京響起了早朝的鐘聲……
……
陰霾的天空之下,是一座垂死掙扎的城。
往日不再,如今的百花城瘟疫橫行,當幾乎所有城裏的修士都前往源春園祕境後,可想而知,那些凡人是如何度過的。
百花城的內城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倩影。
只可惜城裏已經沒有幾個活人,能欣賞到黛幽幽的盛世美顏。
“哦?”
黛幽幽明顯的感覺到有無數小人跑到了她玉足旁邊,然後開始撕咬。
這些感染花疫的人,當然傷不到黛幽幽分毫,巨足只是輕輕挪動,就把他們攆成了一片黑色。
可還有更多的感染者,依舊不畏生死的向黛幽幽這邊衝來。
“一天時間,這百花城的變化可真大啊。”黛幽幽帶着諷刺說道。
“百花城已經沒有了。”司正苦着臉說道:“南域域主已經率軍趕來,到時候這座城將會徹底消失。”
百萬民衆,幾乎全部被染上詭異可怕的花疫。
司正上報王朝以後,給出的解決方案卻是“核平解決”。
完全由修士組成的軍團,將徹底將這座繁華的城市夷爲平地。
“額……狐仙大人,現在可不可以將他們放出來了。”法河監正有些尷尬的問道。
黛幽幽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眼神,問道:“在這裏?”
司正當然理解法河怕黛幽幽出爾反爾,不過還是眼神示意法河不要多嘴,同時對黛幽幽紅菱的說道:“自然不是,請狐仙大人隨我來。”
在這城中心放出那一萬多人,完全相當於給喪屍送喫的來了……
沿着清江而上,黛幽幽等人很快就遠離了城市,來到了一處山坡上。
這裏,剛好可以看到烽火連天,一片災厄中的百花城全貌。
黛幽幽沒有選擇吐出來,這樣看上去屬實有損狐仙大人的形象,而是巧妙的運用虛化。
就這樣,足足上萬人呈一個大團子,憑空出現在黛幽幽肚子前。
沾滿了不明液體的人羣呼啦一下子掉在地上散開,看上去尤爲壯觀……
劫後餘生的人們,茫然的看向四周。
是那個熟悉的天空。
“活下來了!”
“狐仙大人萬歲!”
他們也許看上去很狼狽,但那份快樂卻是如此的強烈。
活着真好!
黛幽幽低頭看着那一羣歡呼雀躍的小螞蟻,心裏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感情。
“司正大人!”
監天司有人看到了站在黛幽幽腳邊的司正,與兩位監正。
很多監天司所屬之人紛紛趕來司正這邊,到底還是自己家的大佬更能給人安全感。
“孩子們,你們沒事就好。”
能看到陷入如此危機中的部下們全部安然無恙,司正的內心是充滿着慰藉。
“謝謝司正大人關心!”監天司各部人員,齊聲說道。
緊隨其後的,就是這些倖存下來的人七嘴八舌的交談,互相分享着內心的激動。
熱鬧非凡。
可司正卻舉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言一行都很有份量,清江水神都給面子,就別說這些修爲平平的修士了。
不只是監天司的人,所有幸存者,都認真的看向了司正的方向。
“孩子們,我想,在這裏你們最應該感謝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