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青樓這種歷史源遠流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消失實在是文化的悲哀、文明的稀罕。”

    “而且此地只有滿足男人的青樓,這對女人來說很不公平……”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兩個男人雙手插袋。

    “有線索了了嗎?”

    那個身穿黑色道袍,身材格外高大的男人忽然問道。

    “山河社稷圖由暗香首領冷月負責看守,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紅領巾沒穿着那身官服,而是舒適的藍白運動服,他看向花柳州的地標性建築,雲樓宮開口笑道:“那個女人可不老實,一心要宰殺楊平川。”

    “呵……”

    高大男人嗤笑一聲,摘下黑袍的帽兜,露出陽光熱血青年的俊郎面容。

    “那天的宴會上,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怎麼?想幫她一把,解脫這個黑暗的世界?當大英雄?”

    紅領巾聳聳肩,說道:“對啊,怎麼了?只要通過山河社稷圖改變花柳州的規則,那赤城王也就不過如此了。”

    兩人並非第一次與赤城王楊平川打交道,但即便是他們也確實對花柳州的楊平川無能爲力,或許只有請當今女武神才能與那個老頭正面碰一碰。

    “赤城王不能死。”熱血青年神色凝重的開口說道:“你也知道,貿然改變事件的發展可能會造成多大的蝴蝶效應,尊重劇本纔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紅領巾表情有些陰森的說道:“那你可知道,花柳州每天會有多少人死在那個老頭的胯下嗎?”

    “懶得管你。”

    熱血青年將手臂枕在頭後,與紅領巾漸行漸遠。

    “既然已經見識過了聞名王朝的花柳州,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紅領巾也沒有阻止他的離去。

    ……

    “巾哥哥。是這樣的對嗎?”

    冷月笑靨如花,努力練習着紅領巾傳授給她的格鬥技巧。

    “這招名叫表蓮華,可以彌補你力量不足的弱點。”

    紅領巾耐心的爲冷月指導,動作輕柔扶着她的柳腰。

    房間裏幾個站在角落的暗香成員竊竊私語。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首領笑的這麼開心。”

    “還看不出來嗎?首領這明顯是思春了。”

    “你們兩個,去快準備晚膳,我要好好感謝巡撫大人。”

    “是,首領。”

    冷月支開了那兩個電燈泡,現在廳堂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有些許曖昧。

    也就是這一天,徹底改變了冷月的人生。

    因爲紅領巾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對她說:只要取得山河社稷圖,他就可以打敗赤城王。

    冷月慌亂中瞪大了靚麗的美眸。

    自從被拐到這永遠不見天日的花柳州中,她就不曾期望過自由。

    赤城王就像一座大山,不論冷月如何努力的修煉,始終都無法撼動他絕對的實力。

    在花柳州中,赤城王就是籠罩在所有人頭頂之上的黑暗,唯有屈服纔有可能苟延殘喘的活着。

    紅領巾的話,無疑是給了她無盡黑暗中,唯一希望的光明。

    同伴的慘叫聲迴盪在耳邊……

    無數墓碑林立在眼前……

    “巾哥哥,我相信你。”

    於是花柳州現世以來,最大的一次反叛,種子已經埋下。

    紅領巾的計劃非常簡單,由他帶走山河社稷圖,只要重新改變花柳州的天地規則,他便會回來斬殺赤城王。

    冷月需要做的只是拖延赤城王發現山河社稷圖丟失的時間,勾連暗香成員,準備在天地規則發生變化的時候發動總攻。

    一切都是按照紅領巾的計劃進行,順利帶走山河社稷圖,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天地規則發生變化。

    冷月滿懷期待的等候着,可是一天又一天,紅領巾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希望漸漸重歸絕望,赤城王也慢慢察覺到端倪,幾次想要看看山河社稷圖,都被冷月想盡辦法制止,可露餡已經是遲早的事。

    終於有一天,有個男人對她說道:

    “你被騙了,紅領巾早就帶着山河社稷圖離開了。”

    冷月有多麼希望這是假的,可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一切。

    “如果你被楊平川發現反叛,必死無疑,接下來按我說的做,纔有一線生機……”那個神祕的男人這樣說道。

    當天,花柳州中無數暗香成員人頭落地。

    冷月因爲丟失山河社稷圖失職,被關押。

    反叛尚未開始,便已經進入墳墓。

    在牢房中,冷月受盡無數殘忍的酷刑,可終究是保住了性命。

    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紅領巾竟然騙了她。

    往日的一切都是那麼可笑。

    或許相信他,和相信青樓女子的話,一樣可笑……

    在這個滿足慾望,錢與色的交易之地,謊言纔是生存唯一的法則。

    最終赤城王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追回了山河社稷圖,爲了讓冷月彌補失職,殘忍的將山河社稷圖縫進了她的身體中。

    ……

    “第二個問題,那個嫁衣女鬼曾經是楊平川的情人,楊平川對那個女人的思念達到了近乎變態的級別,甚至……”

    “甚至將你也整容成了她的模樣。”沐小果沉悶的聲音從冷月白皙的小腹中傳來。

    冷月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靠在水池邊緣,目光呆滯的看着天花板。

    “是的。”

    “那麼是第三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幫助那些囚犯?”沐小果又在冷月的肚子裏問道。

    “曾經……我也在暗無天日的角鬥場中殊死搏殺,那時候的我很小,多虧了一個人我才能活下來。”冷月輕聲說道。

    “她教會了我很多,包括在花柳州中生存的法則,絲毫沒有在乎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半妖。在她臨死前,還把逃出去最後的希望留給了我……”

    冷月語氣平靜的述說着。

    “那你爲什麼還在這裏?”

    “因爲逃出去後的我回來了,可能這就是我的宿命吧,在花柳州中的我,纔是我唯一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只有在這裏,纔會有人需要我,纔會有人尊重我,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活着。”

    “ok,回答很滿意,張開嘴吧,我這就出來。”

    聽到沐小果的話後,冷月愣了愣,隨後怒道:“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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