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月微微低着頭,攥着拳頭念道。

    “白眼爺爺,還記得以前我和小風狗每次打架輸了您都抱着我,給我講下次一定能贏回來。”

    白眼通臂猿亢奮的情緒稍有平靜,看着白凝月那張完美無瑕的絕美容顏,似乎是想起了那個總是在山林間蹦蹦跳跳,不停惹禍的小白狐。

    “猴王總是自己沉浸在無涯道法中,是您老管着花果山大大小小的瑣事……”

    白凝月下定了決心,繼續輕聲開口說道:“曾經的家園被侵佔,同胞們被無情的控制,最痛心的妖族,一定是您,對嗎?”

    “是的。”

    白眼通臂猿聲音嘶啞的迴應道。

    白凝月露出了微笑,連忙跟上了白眼通臂猿。

    可是老猴的身子一顫,不敢繼續看着白凝月的眼睛,而是壓低聲音問道:“小白狐,你可知道,紅領巾是怎麼死的?”

    “在一次……慘烈的爭端中死去?”白凝月回憶起了在惡魔城時,姜何的訴說。

    說起來,紅領巾的死……師尊似乎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就連消息也是在紅領巾死後很久後白凝月才知道的。

    白凝月想不懂,那個儒雅隨和實力強大的男人,身爲王朝的重臣,爲何會無故而死。

    可每次她向黛幽幽問起,師尊都會變得極其暴躁……

    同樣黛幽幽的實力也暴漲至與相繇同級別的絕世天妖,說是舉世無敵都不足爲過,沒多久便獨闖仙京遭到了鎮壓……

    這時,白眼通臂猿再次提起這段白凝月不願回憶的往事時,竟然讓她感受到了一陣陣背脊發涼的寒意。

    它……絕對知道些什麼!

    白凝月連忙重重的抓住了白眼通臂猿的雙臂,聲音微微發顫的看着老猿說道:“白眼爺爺,您一定知道的對嗎?”

    白眼通臂猿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痛苦,閉上了自己獨眼,在白凝月的耳邊輕聲說道:

    “是黛幽幽喫掉了紅領巾大人。”

    輕飄飄的話語,宛如萬鈞雷霆轟擊在了白凝月的心靈。

    “不可能!”

    白凝月失聲驚叫,無法接受這個答案的後退了兩步。

    白眼通臂猿眼神充滿憐憫的看着白凝月宛若失去了心靈支柱,搖搖頭繼續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塵埃落定之時,我會爲你解開二十多年前的真相。”

    “不對,不對,白眼爺爺,您是不是也被御獸堂控制了才告訴我這些的?如果您還有意思,就眨眨……”

    白凝月跌坐在地,眼淚不受控制的從藍寶石般的美眸中溢出。

    白眼通臂猿按住了白凝月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沉聲說道:

    “傻孩子,你看看我可有被改造過的痕跡?我這把老骨頭根本承受不住改造,御獸堂早就把我當做棄子了!”

    “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不論如何真相永遠就在那裏,你已經長大了,心裏會有判斷的!”

    “紅領巾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他是你最崇拜的人,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可他回不來了!”

    “現在,將星期五裝入賈維斯的主機,解脫所有被控制的族人,這纔是如今花果山最後的希冀!”

    豆大的淚珠劃過白凝月的側臉,離開尖俏的下巴滴在泥土上面。

    無窮無盡的悲傷從心底蔓延,白凝月已經哭得不省人事。

    爲什麼?

    爲什麼?

    記憶中那個笑容給人感覺如沐春風的男人的樣子,逐漸模糊。

    一方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一方是自己最敬愛的師尊……

    “小白,記得要做一隻善良的妖怪哦。”

    “我的夢想是,終有一日人族與妖族和睦相處。”

    “小白,給我摸摸尾巴~”

    “小白……”

    白凝月倔強的擦掉眼淚,重新站起身子。

    “我會找師尊問清楚的。”

    白眼通臂猿長嘆一口氣說道:“唉,黛幽幽不該瞞着你這麼久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

    “猴王不理解我……所有妖都不理解……”

    白眼通臂猿的聲音越來越小。

    然而白凝月現在根本心思不在這裏,一心只想喚醒師尊的法身,然後將紅領巾的死因問清楚。

    或者……找到小果也可以,他能通過混沌聯繫到師尊。

    “你是個堅強的孩子。”

    白眼通臂猿很欣慰白凝月能從悲痛中走出來,開始繼續帶路。

    “避開所有監控的視線,然後闖過猴王的阻攔,我們就勝利一半了。”

    “對了。猴王卡卡羅特有一個最致命的弱點,就是……”

    ……

    “感覺好些了嗎?道友。”

    “咳,謝謝,感覺好多了。”

    戴森接過酒保遞過來的丹藥一口服下。

    “很遺憾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望戴道友海涵。”酒保擡起雙掌作揖道:“從新介紹一下,在下許蟶,御獸堂內門弟子,這位是鄭大山。”

    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招招手。

    酒保許蟶繼續開口說道:“那個身份印記有傳音的作用,只有在這個房間裏才方便說話。”

    李允涵驚訝的看了看手背上的圖釘,這東西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沒想到竟然還暗藏玄機。

    “兄臺,能否講講,姜長老他到底在不在這鋼鐵城中。”戴森感覺雙腿恢復了一些力氣,問道。

    “說實話,姜長老他在鋼鐵城中,就像是通緝犯。”

    酒保語出驚人。

    戴森與李允涵也被這個答案所驚訝。

    任誰能想到,御獸堂自家的長老,在家裏會淪爲通緝犯一般的身份。

    “如此說來……就解釋的通了。”

    因爲印記具有傳音的作用,鄭大山與酒保才自導自演了這樣一齣戲,傳遞出錯誤的信息,然後將他們帶入這個隔絕信號的房間。

    “所以,你們大費周章的將我們帶到這裏,應該不是稱兄論弟的吧。”戴森冷靜分析了一下局勢,然後指着自己手背上的圖釘說道:“我們在鋼鐵城活動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他們只有150分鐘,現在已經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如果不能按規定時限離開,一定會引起御獸堂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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