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發。
作爲衝鎮第一門派,五毒教可以說是集萬千目光。
無論駐守的將軍府,還是衝鎮府衙,或地痞幫派,都要給五毒教幾分薄面。
然而此時。
衝鎮人人嚮往的五毒教,不知什麼原因,竟被衙役、錦衣衛、以及城防軍圍困。
裏三層,外三層,連一隻鳥都飛不出來。
負責調動兵馬圍山的,正是冷血、青龍、追命三人。
三人麾下六大副手千戶,各自率領一隊人馬,埋伏在五毒教各個通往山下的道路。
只要有人出來,不管是亡命一搏,還是搖尾乞憐。
全都砍下腦袋,掛在道路兩旁的樹上。
圍山不足兩個時辰,各個下山的道路,爆發十幾場大戰。
各有損傷。
非常的慘烈。
可惜。
五毒教並沒有人衝出來,留下數百具屍體,退回五毒教主峯。
然而。
青龍三人並未下令發起總攻,而是地毯式壓進,蠶食五毒教的生存空間。
進度很緩慢。
臨近深夜,纔將五毒教外圍山峯清理乾淨。
期間,好多抱着僥倖心理,藏匿起來的五毒教弟子,被錦衣衛聯合的城防軍找出來。
下場很慘。
這些人,全被砍掉腦袋和四肢,堆積在五毒教主峯下。
手段是狠辣了些,可效果很顯著。
龜縮在主峯的五毒教教衆,全都被嚇破膽,叫罵聲,哀嚎聲,迴盪天地間。
就此。
青龍三人下令,停止推進,安營休整。
甕中之鱉了,只要等姬無敵一到,便可發起最後的總攻。
爲何這麼做,青龍三人也很是不解。
因爲。
滅一個小小的五毒教,他們三人足矣。
當然了。
姬無敵有令在先,即便有諸多不解,也只能奉命行事。
三班交替巡防,圍山大的大軍休息了。
肅殺之下,陷入短暫的寂靜中。
另一邊。
五毒教山門大殿內。
“怎麼會這樣?”
“誰能告訴老夫,我五毒教,爲何會遭來如此大禍?”
五大老祖之一的蜈蚣道人,怒視着雙目,急頭白臉的在殿內咆哮。
在場人,卻沒有一人吭聲。
無他。
都能理解蜈蚣老祖的憤怒。
無論先前衝擊封鎖山道的關卡,還是殿後掩護大部隊撤上主峯敢死隊,全是蜈蚣道人坐下弟子。
五毒教六峯,除主峯外,蜈蚣道人佔其四。
可以說,除教主毒王之外,實力最強。
現在呢。
蜈蚣道人座下四大峯主,直接戰死三人。
僅剩的一位峯主,還被衝鎮錦衣衛副千戶段林,擊碎丹田成了廢人。
孤家寡人了。
蜈蚣道人掃視着大殿,猙獰的雙目,快要噴出火來:“教主,事到如今,您不說些什麼嘛?”
“大長老想讓老夫說什麼?”
毒王教主倒是平靜的很,掃視了一圈喪眉耷眼衆人,輕嘆一聲:“我五毒教遭此一劫,定是京城出現變故……”
滿臉怒火的蜈蚣道人,身軀一顫,頓時啞了火。
攀附漢王,可是他們一起做出的決定。
沒想到,五毒教沒大興,卻遭來滅頂之災。
“教主……”
“老三。”
毒王無視蜈蚣道人的打斷,苦澀一笑道:“之前與你交手的人,正是南鎮撫司第一高手青龍,如今魏忠賢覆滅,姬無敵崛起,大興五毒教徹底成了泡影。”
“這……這……”
蜈蚣道人結巴了,瞪大着雙眼不敢相信:“漢王就這麼敗了?不能啊,此等天大消息,爲何沒收到風聲?”
“漢王沒敗,只是我們被拋棄了。”
“該死。”
“稍安勿躁。”
打斷了暴躁的蜈蚣道人,毒王一擡手,衝着身邊的人低語道:“去後山,請左護法前來議事。”
“遵命……”
“不必了,老身來了。”
忽然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接着。
一位裹在破舊長袍裏蹉跎老人,拄着黝黑的樹根柺杖,懶散的走了進來。
毒姑。
五毒教左護法。
“弟子拜見左護法。”
“見過左護法……”
“……”
毒姑一來,無論普通弟子,還是教主長老,全都肅然起敬,起身行禮。
更是一掃之前的頹廢,彷彿找到主心骨。
這就是威望。
毒姑不僅是左護法,還是手誤五毒教最強的力量,執法堂。
尤其,近五年來。
無論什麼身份,哪怕是長老,只要觸犯教規,毒姑絕不留情。
然而。
毒王和蜈蚣道人,盯着毒姑的眼神,卻逐漸冰冷。
無他。
此毒姑非毒姑。
真正毒姑,五年前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漢王府麾下客卿冷飛魚。
人送外號黑寡婦。
但熟悉冷飛魚的人,更喜歡叫她冰豔仙子。
人如其名,冷飛魚冰冷的外表下,有着萬千男人窒息的火辣身材。
而姬無敵此行任務,就是她。
抓住漢王造反的鐵證。
當然。
目前姬無敵還不知曉,漢王府密探,就是大名鼎鼎的冰豔仙子冷飛魚。
扯遠了。
迴歸正題。
“左護法?”
蜈蚣道人嗔哼一聲,怒視着引人目光的冷飛魚:“而今生死存亡之際,左護法有何高見?”
“一個字,捨命一擊,魚死網破。”
冷飛魚言簡意賅,話音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至於一個字,說出來兩個詞語,大家表示沒聽到。
習慣了。
口表不一,乃毒姑的標準。
“此乃取死之道吧?”
毒王眉頭微微皺起,壓着心頭不悅,冷眼看過來:“對方有三大後天巔峯強者坐鎮,麾下更是高手如雲,火銃連弩不計其數,如何能搏出一線生機?”
“這個簡單……”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