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擂臺駐場,隨着夜色安靜下來。
除了孫仙姑,和姬無敵花邊趣事,也就沒什麼值得討論。
大多數人,回到駐地,不是歇息,就是打坐練功。
靜悄悄的一片。
相反。
華山派駐地,就很是熱鬧。
“你怎麼回事?”
甯中則很生氣,也很是不理解,質問的盯着嶽不羣:“就算是真的,自己知道就好,爲什麼要說出來,暗示大家。”
“你不懂。”
嶽不羣笑了,笑的異常陰險:“我華山派,乃五嶽劍宗之首,身爲盟主,自當要有大局觀……”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甯中則懵了。
姬無敵應戰,誰都看出來,他對全真七子沒動殺心。
嶽不羣出來挑撥,萬一馬鈺一衝動,找姬無敵拼命,必定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屆時,全真教和姬無敵,真就是不死不休。
結果嘛。
當然是全真教覆滅。
這是什麼大局觀。
甯中則不理解,忽然發現,有點不認識嶽不羣了:“不羣,你是不是有事瞞我,自從你坐上盟主之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婦人之見,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嶽不羣不開心了,憤憤一揮袖袍坐下來:“不說我了,你也很奇怪,下午在酒館,你與姬無敵交談之後,爲何對我忽然有了偏見。”
“你懷疑我……”
“只是問問。”
見甯中則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嶽不羣有點慫:“好了好了,不說了,莫讓外人,影響我們的感情。”
“你歇着吧。”
甯中則不想吵架,心煩的說句,轉身走了:“我去轉轉,一天沒見衝兒了,別出什麼事。”
“他能有什麼事,瞎操心……”
嶽不羣的牢騷,甯中則沒理會,擡腳出了帳篷,朝着令狐沖的住處走去。
“師孃。”
令狐沖很勤奮,正在練劍,看到甯中則,笑嘻嘻的跑過來:“這麼晚了,師孃怎麼還沒休息。”
“你不也一樣。”
甯中則笑了,對令狐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先別練劍了,陪師孃走走,說會兒話。”
“師父又惹您生氣了吧。”
令狐沖知道,每次二人起了爭執,都會過來找他談話。
“沒有。”
畢竟是小輩,甯中則不好多說,輕嘆一聲:“都是盟主鬧的,我發現你師父,越來越陌生了。”
“沒有吧。”
令狐沖不知該怎麼勸,搪塞着,跟上甯中則:“要說變,也是因爲左冷禪,他可沒少鼓動師父,率領五嶽劍宗一統武林。”
“就他二人?”
甯中則不屑的笑了,也是自嘲:“不說移花宮,武當,少林,丐幫,這些大教派,就是一些小門派,也不買五嶽劍宗的賬。”
“事在人爲嘛,師父常說,成事在天,謀事在人……”
“嗯?”
甯中則愣了一下。
似乎明白,嶽不羣在謀劃什麼了。
挑起武林亂戰,借姬無敵的手,一統大明武林。
姬無敵真有這麼好忽悠嘛?
甯中則不確定。
再退一步講,就算姬無敵願意合作,他在武林的代言人,爲什麼會是你嶽不羣。
換句話說,嶽不羣拿什麼打動姬無敵。
錢財?
姬無敵不缺。
忠心?
姬無敵未必會相信。
權力?
嶽不羣沒有。
難道?
甯中則忽然身軀一顫,想起在酒館,姬無敵對她說的話了。
“不……不可能……”
甯中則臉色一白,絕不相信,嶽不羣會用她,去討姬無敵幻想。
奈何。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沒那麼容易打消。
如果。
如果不是真有此事,姬無敵爲何會直言不諱,想和她一度春宵。
甚至,還提醒她。
若一天發現嶽不羣髒心爛肺,請不要想不開自盡。
話裏話外,不就是暗示她,爲嶽不羣而死,不值得,犯不上。
“這……這……”
甯中則被嚇到了,臉色蒼白的嚇人。
“師孃?”
“師孃?”
突來異樣,也把令狐沖嚇到了:“師孃你怎麼了,是徒兒說錯什麼話了嘛?”
“不是你,不是你。”
甯中則回過神來,心裏很是委屈:“沒事衝兒,你先回去吧,師孃想一個人待會。”
“師孃?!”
令狐沖哪能放心離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甯中則打斷:“去吧衝兒,師孃沒事。”
“可是?”
“信不過師孃。”
甯中則牽強一笑,擡手推了推令狐沖:“去吧傻孩子,女人病,你留在這兒,師孃怎麼好意思。”
“啊?”
令狐沖一驚,接着臉紅了。
師孃來月事了。
他待在這裏,確實不太方便。
“那徒兒回去了。”
令狐沖也沒懷疑,紅着臉跑了,可嘴裏卻嘀咕起嶽不羣:“師父真是的,一點都不心疼師孃,今天,怎麼能吵架呢,師孃真委屈……”
“嶽不羣!”
令狐沖一走,甯中則裝不下去了,滿臉憤怒一扭身,朝着姬無敵閣樓去了。
她要問個清楚。
胡亂猜想,真的能害死人。
這就是甯中則,眼裏容不得沙子。
更是雷厲風行。
很快。
甯中則來到姬無敵樓下,一個閃身潛入房中。
畢竟是深夜,她一個有夫之婦,也怕人看到了,亂嚼舌根子。
咯咯~
甯中則腳步很輕,可踩在樓梯上,還是發出響聲。
樓上臥室。
盤坐練功的姬無敵,猛地一下睜開眼睛:“小樣,還真來了,走的時候,不是很堅決嘛。”
誤會了。
姬無敵以爲是孫娘子,藉着刺殺名義,來送溫暖了。
“逗逗她。”
姬無敵玩心大起,光着大腳,躲到了門後。
嘎吱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