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公?”
“事已至此,就認命吧。”
“……”
時間緊迫,包道乙也顧不上什麼顏面,只要方臘妥協,被人唾棄又如何。
“你們呢?”
方臘的臉色很難看,想過包道乙會反水,但沒想到,包道乙會反這麼快。
沒辦法了。
方臘只能把寶,壓在鄭彪、石寶一衆人身上。
“沒希望了聖公。”
石寶敢造反,就不怕死,可軍心已經渙散,若再堅持下去,只會連累更多的人去送死。
“聖公?”
鄭彪苦笑一聲,踱步湊了過來:“明皇治下,或許是一片青天,聖公不爲自己,也要爲諸位兄弟想想。”
“寡人明白了。”
方臘放棄了。
很無奈,可這就是事實。
鄭彪都被嚇破膽,還有幾人能跟隨他。
“姬無敵,你贏了。”
方臘認輸了,可看向姬無敵的目光,不僅沒有憎恨,反而是一種解脫。
“贏的不是本王,而是形勢。”
收服了方臘,姬無敵暗鬆一口氣,真怕這貨一根筋,捨不得手中的富貴和權力。
那時,整個皖地必將血流成河。
“恭喜了武王。”
包道乙更開心,不用玩命,就能保住榮華富貴,懸在嗓子眼的心臟,算是徹底的放下來。
“同喜,同喜。”
姬無敵哈哈一笑,喚來帳外的紀綱一衆人,準備酒菜,款待方臘一衆人。
喝酒喫肉?
方臘可沒這個胃口,沒等酒菜擺上來,便起身辭行。
“怕本王在酒菜裏下毒?”
姬無敵不太理解,玩笑的看向方臘問道。
“十幾萬弟兄,還在等消息,這酒肉,等取勝了再飲也不遲。”
方臘不是包道乙,起兵謀反,不只是圖富貴,而是真正的心繫窮苦百姓。
“那好,這頓酒,本王先給聖公存着。”
姬無敵沒堅持,站起身來,如好友一般送方臘出營:“本王會傳令鐵騎,配合義軍防禦賊寇,而你們的任務,就是拖住匈奴聯軍,等待本王與宋軍的合圍。”
“多謝。”
方臘點了點頭,有些感激的衝着姬無敵一抱拳:“老夫代義軍兄弟,謝過武王的深明大義。”
“去吧。”
姬無敵笑了,也不在說什麼,揮別了方臘一衆人,轉身返回營房。
“一個人質都沒留,若方臘反悔了怎麼辦?”
盧俊義不只是謹慎,而是清楚,義軍都是什麼德行。
方臘或許注重承諾,可他手底下的人,盧俊義就不敢保證了。
“用人不疑,就算真有人反叛,方臘也能很好的處理。”
姬無敵相信方臘,更清楚,方臘有震懾羣雄的實力。
“那包道乙……”
話說一半,盧俊義忽然閉上嘴巴,明白姬無敵爲何這麼自信了。
同時。
盧俊義也明白,方臘爲何急着回去了。
防備包道乙反叛。
“王爺慧眼如炬,末將佩服……”
“怎麼個意思?”
“全是肺腑之言啊王爺。”
盧俊義很冤枉,這麼真誠的實話,咋就不相信呢。
還有。
在你姬無敵眼裏,他盧俊義真就是個呆板之人嘛。
傷心了。
“少扯淡。”
姬無敵笑罵一句,衝着盧俊義揮了揮手:“傳令下去,大軍明日一早啓程,目標鄆城,先派出斥候,打探敵軍的動向。”
“遵命。”
盧俊義一抱拳,將命令傳達下去。
“爾等也散了吧。”
揮散衆人,姬無敵雙手一背,溜達着回到營帳。
帥賬。
姬無敵挑開帳簾,人還沒進來,就被龍兒堵在門口。
“何時放我走?”
龍兒不敢兜圈子了,因爲姬無敵這混蛋,太能裝傻。
“時機到了,自然放你走。”
姬無敵打着啞謎,一步步的逼着龍兒,坐在臥榻上:“天色不早了,你也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有你在,我睡不着。”
龍兒嗔聲一身,伸手把姬無敵拽起來:“豬啊你,不是喫,就是睡,先坐好了,我有話對你講。”
“躺着一樣能聊。”
姬無敵馬靴一蹬,懶洋洋的一躺,翹着腿,晃起大腳丫子。
“你怎麼這樣啊?”
龍兒要瘋了,也是沒想到,人人談之色變的姬無敵,還有這吊兒郎當的一面。
“本王怎麼了?”
姬無敵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依舊瀟灑帥氣,你要不說,本王可就睡了。”
“要臉嘛。”
龍兒嗔眼一翻,推開在眼前晃悠的腳丫子:“臭死了,也不洗洗,你可真噁心。”
“懂個屁,這叫男人味。”
姬無敵下巴一揚,嘚瑟的架起手臂,往腦後一枕:“奉勸你一句,少管本王的閒事,真要看不慣,就去打水,給本王洗洗腳。”
“給你洗腳?”
龍兒噗的一聲笑了,笑姬無敵異想天開:“剛躺下,你就開始做夢了,睡眠質量挺好呀。”
“有美人作伴,自然睡得香……”
“你正經點。”
龍兒臉一沉,無視了姬無敵吊兒郎當的樣子:“說正事,你強行留下我,可是針對吳三桂?”
“你覺得他配本王針對嘛?”
姬無敵嘴角一揚,擡起腳丫子,踢了踢龍兒:“現在閒着也是閒着,給本王按按肩,捶捶腿如何。”
“想得美。”
人都被軟禁了,還想要自己伺候,龍兒只能說,姬無敵想瞎了心。
“若想都不敢想,豈不更沒機會……”
“得了吧你。”
三句話不到,又不正經了,龍兒擡手給了姬無敵一拳:“力道怎麼樣,要不要再重點?”
“謀殺親夫都夠了,你這是想我死啊。”
姬無敵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衝着龍兒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本王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想走就走吧,被人搞死,千萬別給本王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