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沈萬三之後,大明王朝第一富商。
當今家主乃是陸長青。
陸長青膝下興旺,四兒一女,每一位都如龍如鳳。
今日。
更是陸家的大日子。
陸家大公子陸三金回京。
陸三金作爲未來掌舵人,他回京,自然會引起整個陸家的重視。
早餐剛過。
陸家一些旁支,就提着重禮,前來拜見大公子。
“三金賢侄,越發的英俊了,這離京半年,可讓叔父好生想念。”
“謝叔父掛念。”
“三金哥回來了,父親忙於生意脫不開身,特讓我前來拜會。”
“叔父客氣,十六弟快裏面請……”
“不急三金哥,我先去給伯父請安。”
“……”
陸家門前,陸三金迎來送往,臉上雖然堆着笑容,內心卻發生苦惱。
太假太虛僞。
這種場合,他不僅不喜,還極其反感。
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的媽呀,這真是要發了。”
蔡八斗還是那麼沒出息,一驚一乍的看向陸三金:“當家的,這都是你家親戚啊,也太有錢了。”
“你快把嘴閉上吧。”
太丟臉,陸三金嫌棄瞪了一眼蔡八斗,招呼一聲一旁的溫良恭:“你幫我盯着點,我進去辭了這門童,待會咱們去喝花酒。”
“這不好吧?”
花酒,溫良恭也想去喝,可望着家大業大陸家,心裏不禁有點發怵。
更怕陸家人一發飆,說他帶壞了陸三金。
“沒事,你就瞧好吧。”
陸三金一揮手,偷偷轉身溜進內堂。
內堂上。
除了陸長青,還有陸家一些旁系的家主。
“爹?”
躲不過,陸三金硬着頭皮,邁步走了進去:“侄兒陸三金,見過各位叔伯。”
“賢侄無需多禮……”
“你不在外面迎客,跑進來作甚?”
陸長青眉頭一擡,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
見狀。
哪些旁系家主,紛紛找了一個理由退走,把空間留給父子二人。
“好好聊。”
“你們父子剛見面,千萬不要動肝火。”
“三金穩着點,別再氣你父親,最近一段時間,他老人家身體不好。”
“……”
都退了下來。
這時。
陸三金深吸一口氣,可還沒等開口,便被陸長青打斷:“去吧,這些人,爲父會應付。”
“真的?”
陸三金人傻了。
話沒說就放行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霸道老爹嘛。
“只要你辦完正事,住在青樓都無妨……”
果然。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不過。
聽到又條件,陸三金反而放心了:“父親大人請講……”
“你離家一年,京中的局勢突變,陸家多年佈局,也要隨着變一變了。”
說着,陸長青擡起壓在桌上手臂,露出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這裏面是銀票,每一張都可兌換十萬兩,你代爲父跑一趟武王府。”
“嗯?”
陸三金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陸長青一個眼神瞪回去:“這不是爲了老夫,而是整個陸家,你必須去。”
“孩兒不認識,怎麼去武王府。”
陸三金還是有些不死心,但陸長青卻笑了:“你以爲在束河,接手一個鏢局,正幾萬兩銀子,老夫就會罷手妥協了嘛。”
“那是?”
說起這個事,陸三金也好奇。
就鏢局的一年盈利,不誇張的說,都不夠老頭子去一趟青樓。
可不止爲何,半年前,一封封急詔他回京,接手陸家產業的信沒了。
“因爲你鏢局的人,對陸家有用。”
事已至此,陸長青也不再隱瞞:“青花會劫你們鏢,是老夫安排的,目的就讓你知難而退。”
“想到了。”
陸三金不殺,護送的鏢一次次被劫,他就猜到是陸長青搞的鬼。
“那個佟鏢頭……”
“不是老夫,這種小角色,還不值得我費心。”
的確。
青花會幕後控制人,雖然是陸長青,可青花會具體運轉,他卻不過問。
若不是陸三金去了束河,就是青花會,陸長青也看不上眼。
“你是想通過呂青橙,接觸六扇門?”
在確定佟鏢頭的死,和父親沒關係之後,陸三金不由暗鬆一口氣。
“之前是這麼想,現在是通過郭家,接觸姬無敵。”
“年前我朝取得大勝,掌控了九成的宋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你能把平安票號,開滿整個宋地,將來你接手陸家,就沒人反對。”
陸長青一口氣說完,把木匣子推過來:“束河地下錢莊毀了,你的目的也到達了,就不要繼續揪着不放了。”
“爹?”
聽到這話,陸三金驚得瞪大眼睛:“這地下錢莊是您……”
“是朝廷。”
“你還是太年輕,陸家能有今日,並非我陸家多麼會做生意,而是審時度勢。”
“地下錢莊是蘭昭儀入宮籌碼。”
“還有鄒貴妃……”
鄒貴妃,就是陸三金的前女友。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信息量太大了,陸三金有些捋不清。
“我不做,也會有人開設地下錢莊,不要談什麼大明律,老夫比你懂,因爲所有的銀子,都流向內廷銀庫……”
“我問的是她?”
陸三金聲音顫抖着,打斷陸長青的虛僞。
“你們不合適,再說,老夫若不出手,他們一家早被人殺絕,至於入宮,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
言罷。陸長青起身走過來,拍了下陸三金的肩膀:“選你做繼承人,因爲你夠理性,不要因出多海外,見識花花世界,就忘記自己出生在哪。”
“明白了。”
沉默片刻,陸三金苦笑着點了頭:“您毫無保留的勸說了,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放棄鏢局,正是代您掌管陸家。”
“鏢局你不用放棄,爲父已經安排,年後龍門鏢局會搬入京城,與平安票號一起遍地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