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100萬,秦堪哪裏有100萬?
“沒關係,你先欠着,有錢了,再還不遲。”
秦堪到這時候才產生了很大的內疚,你看人家,佔了他多少便宜,人家還大大方方,允許你賒賬,反過來,顯得自己的人格多麼的卑微。
秦堪臉有些紅。
秦堪打好了一張欠條。
寧老頭子收好,笑着說:“還是和你做生意爽快,要是我過去的老客戶,要討價還價半天,最後,不打個2,34折,他是不會肯收貨的。”
寧老頭子把這話都講出來了,可見,他對秦堪是多麼的信賴。
“其實,寧老,我還是佔了你不少便宜。”秦堪不得不以誠相待,至少說一句誠實一點的話。
“你佔我便宜?哈哈,那也是應該的啊!現在是買方市場,你不佔皮便宜,難道能輪到我佔?好了,我們的賬也不能算得太清,算得太清就不好做買賣了。秦堪,就這樣吧。你不要想着你佔很便宜,因爲,最划算的人還是我。我隨隨便便,一不要本錢,二不要付出體力,在這裏上班,很輕鬆每天就有幾千塊進賬,你說,誰佔便宜?好了,還有一句話我要跟你說,那個邱穗,我只準備和他部分合作。你心裏有個準備。因爲,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我讓步太多,他會逼得我走投無路。希望你理解。”
秦堪到此時突然明白了,那根黃芪,寧老頭子是有目的的。
秦堪帶走了所有藥材。回到賓館,他在賓館裏找了一個木箱,買下來,裝好,密封,藏在房間的櫃子後面。
劉華龍酒醉睡得很熟。
第二天早上,秦堪準時來到省中醫院手術室,在向雪娟的徒弟引領下,秦堪混進了手術室,他要參觀潘心怡的手術。
這件事只能做得儘可能的小心,不讓潘心怡發現秦堪的存在。
她已經跟醫院打了招呼,不得披露她做手術的消息,不能讓粉絲過來慰問,更不能讓記者過來打聽消息和拍照,即使是醫務工作人員,也不能隨便進去。
她對自己的隱私看得很重,別說男的,在女人面前,她也不願意被她們看到。
她很美,身材美,容貌美,但也是有缺陷的。她的缺陷,也是她的心病,就是她乳腺發炎的問題,反覆炎症,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治好,最後,向雪娟經過幾個療程的中藥治療,確認,中藥只能起到暫時的緩解,要徹底治癒,唯有手術治療,切除擴張的乳腺導管。
她不希望別人議論他的缺點,以至於她哪個部位也不想別人看到。雖然外觀上是很美的,但是,它到底是有缺陷的,她希望沒有人注意到這點。
潘心怡進去了,用了鎮靜劑,有種昏昏欲睡的意思。
但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潘心怡努力不讓自己睡着,第一次做麻醉,她希望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完手術,她害怕睡着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但是,再強的意志,也拗不過鎮靜催眠藥的力量。
就在秦堪進來的那一瞬間,潘心怡睡着了。
秦堪被安排在觀摩位置,他站的地方,剛好被無菌巾遮住了,潘心怡即使醒了也看不見他。
向雪娟進來了。
她今天洗了手,穿了手術衣,戴了手套,似乎準備做主刀。
秦堪記得,向雪娟說了,她已經有幾年不主刀了,做手術的是她的徒弟,她只在旁邊做指導。
秦堪心中暗喜。
向雪娟是不是現在秦堪面前露一手?
如果是她露一手的話,爆技能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大!
秦堪有些興奮了。
果然,秦堪猜的沒錯,向雪娟真的是準備親自上臺,不過,不是做主刀,而是做助手。
做助手也行,只要她上臺進入狀態,就有可能爆技能。
秦堪緊張地看着向雪娟。
手術開始。
到底是有10萬外科屬性,加上乳腺手術本身就屬於普外科,所以龍教授的外科屬性,今天完全用得上,並且還有一個驚喜的發現,原來,龍教授也是乳腺外科的好手。
只是,龍教授的乳腺手術經驗都是幾十年前的,最近20年他再也不做乳腺手術了。
也就是說,秦堪發現自己並不是外行。
並且,他的技能並不比現在主刀的向雪娟的徒弟差,甚至,自己可能還要略強一些。
手術很快就進入了關鍵環節,向雪娟手裏拿着鉗子,一邊指導,一邊自己動手。
“咦?”向雪娟突然輕聲驚呼了一聲。
她的徒弟突然之間都停下手來。
秦堪不由得往前面伸出腦袋,嘴裏輕聲說:“結核?”
“嗯,錯得有點兒離譜。”
向雪娟痛苦地哼了一聲。
這一輩子,她有過兩次這樣的經歷,第一次還是30年前,後來,因爲那次的教訓,一直格外的注意鑑別診斷,小心翼翼。
對於這個患者,她也注意鑑別診斷了,但還是被她治療的簡歷矇騙了。
這不能怪誰!
向雪娟痛苦地想。
雖然很多地方,或者說所有的醫院都搞錯了,這不是推卸責任的理由,潘心怡在京城幾乎所有的國家級大醫院都看過,所有的診斷都出奇的一致,到了滇省,向雪娟自然認可了大醫院的診斷,特別是兩個國醫大師也是診斷爲漿細胞乳腺炎,也就是乳腺導管擴張症。
怎麼辦?
向雪娟對乳腺結核的治療也不是外行,但本身手術就錯了。
正規的治療是抗結核治療,最後才做手術。
現在做手術當然也不是絕對的錯誤,但有一點,每一個醫生都害怕的,那就是形成結核瘻道,這種傷口經久不愈,對患者來說,那是極爲痛苦的事。
現在手術已經做到這個程度了,進入了向雪娟不是很擅長的領域,她可以做,但出現併發症的可能性極大,那麼,向雪娟會因爲這一個病人而身敗名裂嗎?
什麼國醫大師,什麼院士,統統都到了夢醒時分。
而此時的向雪娟的徒弟們,則恐懼得手都在發抖,她們第一次遇見這種糟糕的情況。
她們都很清楚,這個患者一旦出現嚴重併發症,向雪娟的晚節就保不住了,向雪娟失敗了,徒弟們還有什麼奔頭?
就在恐懼籠罩着手術室的時候,秦堪請戰了。
這是他碗裏的一碗紅燒肉。秦堪最愛的。
“交給我吧。”秦堪輕聲,而又很自信地說,“我處理過很多這樣的傷口。有幾百例的經歷。”
他當然沒有,但溫文彬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