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婷說:“你問吧,當然講實話了。我什麼時候講假話了?”

    秦堪說:“那個給你送花的人,你是不是喜歡他?”

    易雨婷一驚,遲疑了片刻,“你是說那個姓汪的?不喜歡,誰會喜歡他呀,一個花花公子,草包一個!”

    秦堪驚喜地說:“真的?”

    易雨婷認真地說:“爲什麼不是真的?”

    秦堪連說:“那就好,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易雨婷愣了一下,臉上也紅了。她什麼也沒有說。

    秦堪說:“雨婷,漿乳的事,馬上開始實施,有病人,你就留下來,可以吃藥治療的,我們給她吃藥,如果需要做手術,我帶你做手術。由於部位就這麼大,我估計用1年時間,就可以把你訓練成好手。再加上我們科室將來會有特色科室的品牌效應,你將很快成爲漿乳的治療專家。”

    易雨婷興奮地說:“病人,我師父丁桃英手裏就有,我知道的就有7、8個,在吃藥,其中,據我觀察,至少有5個需要手術。”

    “那好啊!搞過來,我們一炮打響!”秦堪沒想到要得到的資源,就在眼前,“如果你師父不願意的話,我拿不孕不育和她交換。”

    “我師父倒不是這樣的人,她也治好一些,但是,大部分治不好,她也很苦惱。我開完醫囑就到她那裏要病人的資料去。”易雨婷也很興奮。

    秦堪沒有時間聊太多,去了手術室。

    今天6個病人,4個是壓瘡,都在骶尾部,都是長期臥牀病人,其中3個還插了胃管,營養不良比較嚴重,在進院前已經在營養上做了一些調理。

    另外兩個,都是外傷引起的,並沒有基礎病,其中有一個有一點是很明確的,那就是用抗生素沒效果,他幾乎嘗試過任何抗生素,細菌培養全部耐藥,包括萬古黴素。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病人。

    護理部已經對他進行了特殊處理。他身上的細菌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一旦感染了別人,別人也就沒有抗生素可用了。

    遇到這樣的病人是一件很不幸的事,需要消耗大量的醫療資源,人力物力不說,光是這根神經,就繃得緊緊的,護士長孫英爲這個病人連睡覺都是把耳朵豎起來,科室裏一有問題就隨時報告給她。

    她是24小時關注這個病人。

    今天這個病人要做手術,病人轉運要全副武裝,隔離衣,防護衣,最後的消毒處理,很麻煩。

    今天的任務不小。

    第一個病人是普通壓瘡。

    周有才主刀,秦堪做一助,鄒建功參觀學習。

    周有才用了20分鐘做完了第一個病人的壞死組織清除,秦堪基本上滿意,只糾正了3個不足的地方。

    鄒建功很認真看着,他眼中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第二個病人就輪到他了。

    他一上來就把他的所學展現出來,也還不錯。他主要是由溫文彬帶,他內心是這樣想的,不能給溫文彬丟醜。

    其實,鄒建功和周有才之間是有競爭的,今後,除了秦堪和溫文彬,誰是第一,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

    這樣很好。

    所有成功都需要有動力,其中,爭個輸贏是最常見的動力。

    鄒建功用了18分鐘,把壞死組織清除了,秦堪糾正了5處錯誤,也還算不錯,秦堪基本上滿意了。

    第3個病人,秦堪讓周有才主刀,鄒建功做助手,他站在旁邊看。

    “合作,今後你們要常態化,注意一點,你們不能鬧矛盾,學術上可以爭論,但感情上不能彼此傷害,記着,你們是我和溫文彬重點培養的人,我和溫文彬之間的關係,你們以此爲標準就行。”

    秦堪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競爭中帶有火藥味,不得不提早警告他們。

    還不錯,周有才和鄒建功配合得還不錯,重點是他們的水平在同一個層面上,所以配合有基礎。

    “有一根肌腱裸露了!”

    周有才要清除壞死組織,就會要暴露肌腱,這樣的情形第一次遇見。

    秦堪沒有馬上表態,而是認真觀察了一會,有用鑷子和彎鉗檢查了兩邊,“這個地方,由我來處理。”

    周有才和鄒建功睜大眼睛。

    這就是最好的學習機會。

    “清除壞死組織是絕對有必要的,肌腱的血運很差,最容易壞死了,所以,我採取包裹辦法處理。”

    聽懂了。

    把肌腱周圍的壞死組織全部清除,然後,用正常組織包裹肌腱,不能讓它暴露在外面。

    這個原則定了。

    定原則不難,難就難在包裹的具體細節,這種操作屬於高難度範疇。

    秦堪做的很慢,讓周有才和鄒建功等人看清楚,並且讓他們理解爲什麼要這樣處理。

    “這種局面,今後會經常遇到,你們可以買一本伍德的《創傷外科學》,這屬於結構重構的知識領域。”

    秦堪並沒有這樣的專著,他也沒有看過伍德的《創傷外科學》,但他腦子裏有類似的知識,這是龍教授的外科屬性在起作用。

    秦堪用了13分鐘才把肌腱包裹,這個時間用得比較長,原因不是因爲難,而是教會這幾個學生。

    手術主刀又交給了周有才。

    一上午,做了4臺手術,最後一臺是鄒建功做主刀,他和周有才發生過短暫的爭執。

    秦堪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真理不是比誰的聲音大。”

    另外兩臺手術留在下午。

    下午纔是硬仗。

    最後一個病人,要穿防護衣,帶N95口罩。過去是要帶防毒面具,消毒的人跟在身後,用高一倍濃度的84液消毒。

    喫飯,休息,養足精神,因爲下午最後一臺手術一點也不能懈怠,必須高度提高警惕。

    上午連做四臺手術多少還是有些疲勞,秦堪一屁股坐在辦公室凳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的。

    一上午沒有喝水,真的口渴了。

    外科醫生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少喝水,不喝水,是外科醫生的一門本領。

    這時,一個男子捧着一束鮮花撞了進來。

    99朵鮮紅的玫瑰捧在懷裏,一身筆挺的西服顯得非常的時髦,頭髮整齊光亮,造型十分的講究,臉上打了粉,還淡淡的抹了粉紅的口紅。

    “易雨婷呢?”他的眼睛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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