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鍾秋月照例履行公事,又去了總公司,找相關人員,雖然人家只給她5分鐘的時間,最後也不會有什麼答覆,但是夠了,一上午找3、4個沒問題,反正讓這羣人知道,景華市在盯緊這個項目。

    鍾秋月的韌性很強,找部級副部級有困難,他就找司級副司級,甚至是處級。

    在部裏,處級是做具體事情的,沒什麼權利,但是具體做事是他們,有時候多幾句嘴,說不定也有人聽。

    鍾秋月第二天就約到了兩個副司級,兩個處級幹部喫飯。

    秦堪則是看一天的門診。

    收穫不大,僅僅是幫協和醫院賺了口碑,在30個病人中,有一個曾經在史國棟那裏做過推拿治療,時間比較久了,還是兩年前,史國棟的號子比較難掛到,所以再沒有去了。

    史國棟是很牛逼的,推拿治頸椎病是體力活,他其實很少做了,一週也只有一個上午專門治頸椎病,對象還主要是領導或者是各界名流,普通人基本上沒機會接受史國棟的親手治療。

    別說推拿鍼灸,即便是湯劑治療,普通人也是很難有機會得到史國棟的治療的,他一週三個上午的對外門診,卡得很緊,看30個病人,他實際上只放出來15個號,另外15個內部處理了。

    也就是,上午10點前,他給領導或各界名流看病,10點以後,他纔給普通百姓看病。

    全國這麼大,他一週時間只看45個普通百姓,所以,他的號,有多難搶,可想而知。

    事實上,即便是這15個普通人的號,至少有5個以上被技術人員操縱了,自己私下給黃牛,黃牛再倒賣給別人。

    到病人手裏,至少是2000元一個號。

    所以,這兩個技術員,幫史國棟放號的,別看他們是小職員,其實,他們對這個職業太滿意了。

    放號,既簡單,又實惠,和外面的黃牛聯手,一年就可以發大財,所以,誰敢想象,負責放號的兩個小哥,在京城好地段,都全款買了大面積的商品房,只是不敢太張揚,不敢開豪車,要是敢開,開邁巴赫也不稀奇。

    秦堪想治療史國棟沒治好的頸椎病,真的不容易找到這種病人,太稀缺了。

    不過,今天一天的收穫還是有的,給協和醫院添磚加瓦,協和在中醫這塊的名氣又大了一些。

    “今天怎麼樣?”見到鍾秋月,秦堪問。

    “今天見了3個司長,3個副司長,3個處級,請他們吃了一頓午飯,工作餐吧,收穫還是有一點,其中有一個司長答應了在劉柳山面前說話。”鍾秋月說。

    “禮品送出去了?”秦堪說。

    鍾秋月微微一笑。

    他們這一次帶了不少的醴陵瓷,中國紅大花瓶,都是黃系玲,程丹陽,張俊熙大師的作品,有收藏價值。

    鍾秋月的目標就是把這20只花瓶送出去。

    “你有收穫嗎?”鍾秋月問秦堪。

    “沒有,僅僅賺了幾千塊錢的工資。”秦堪說。

    鍾秋月咯咯一笑。

    這一夜,殷紅有事,他們倆哪裏也沒去,就在賓館裏的咖啡廳聊天。

    “最近,老楊似乎對我有些警惕了。”聊到工作。

    “爲什麼?”秦堪一驚。

    “因爲,我做事太順利了吧。”鍾秋月敏銳地抓住了事物的本質。

    “老楊會是這樣的人?”秦堪問。

    “老楊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我也太順手了,有些搶風頭。誰知道這個劉華龍黑白兩道,影響力這麼大。”鍾秋月說。

    “以後凡事都慢一個節拍?”秦堪說。

    “那隻能是這樣啊。不過,老楊不會真的對我有意見,只是心理偶然有點在意而已。我推他去省裏,他難道會不高興?”鍾秋月微笑說。

    “那是的,老楊是一個有智慧的人。”秦堪說。

    “秦堪,劉華龍這個人,我過去對他認識不足,其實,他是一個相當有能力的人,在景華市,通喫,你可以多向他學學。”

    “我不學他。他流氓一個。”秦堪突然冒出這句話,自己都嚇一跳。

    “你很天真無暇啊。社會很複雜。好人,壞人,你真不要貼標籤。你認識的朋友,你將要認識的朋友,我跟伱說,是好人還是壞人,你自己也說不清楚。”

    鍾秋月到底是行政中混過的人,閱人比秦堪多,世面更廣。

    這個話題聊了一會,秦堪看了一下手錶,11點鐘了,和人家老婆單獨在一起太久了不好,雖然劉勇不會多想,但萬一呢?

    何況,鍾秋月確實是一位很有女人味的人,待久了,難免心旌搖動,秦堪提出來,回去睡覺吧。

    鍾秋月笑了笑,說:“擔心薇薇查崗對嗎?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一定會很高興,倒是你一個人在房裏,她會不放心。”

    秦堪呵呵一笑,說:“我擔心的是劉勇查崗。”

    鍾秋月說:“他從來不查崗。再說,他知道我和你出來,他徹底放心的。他對我說,你是一個好男人,有了蔣薇薇,世界上其他女人,都進不了你的眼裏。”

    話雖然是這麼說,兩人還是起身,各自回房。

    回到房裏,秦堪給蔣薇薇視頻了一會,蔣薇薇已經進了被窩,講了一些親暱的私密話,然後才睡。

    第二天,秦堪去了協和醫院,鍾秋月去了總公司,由於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她的目標是把剩下的花瓶送出大部分,只留幾個在關鍵時候用。

    秦堪在幫病人做治療,一個協和辦公室的人進來,對秦堪說:“中午,希院長請你喫飯,順便,有個重要的領導,想請你幫他治療一下。”

    秦堪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小幹部說,他也不清楚。

    難道是劉柳山?

    但一想,又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心想事成也不至於這樣順利吧。

    把心思收回來,繼續做推拿按摩,一個上午15個,個個保證質量,徹底讓病人好了,時間略微超過了一些。12點17分才結束治療。

    趕緊洗手。

    脫了工作服出門,那個小幹部在那裏等,他有車。

    就在協和醫院附近的一個酒樓門口下車,希學忠也纔到,剛好在門口遇見。

    “你要我找總公司的高層,今天,我幫你找了一個。是總公司的老總,熊總。”

    希學忠真的是牛逼,秦堪本來還只准備見副總劉柳山,哪想到他竟然把熊總找到了。

    “那就太謝謝了。”秦堪十分驚訝又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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