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刺範圍很廣,有靜脈穿刺,動脈穿刺,還有其他很多的穿刺,譬如腰穿,腦組織穿刺,PICC,各種組織活檢,心包穿刺,胸腔穿刺,腹腔穿刺,等等。
穿刺的競賽一般都不會選擇簡單,必定是最複雜的。
所以,即使蔣薇薇這樣厲害的好手,也要努力訓練。
手術器械師的訓練更要努力。
蔣薇薇每天固定做一臺手術。都是複雜的手術。並且,每天的手術醫生都是不同的。
與陌生人配合是蔣薇薇訓練的關鍵。因爲,水平就是看與陌生醫生的配合。
蔣薇薇訓練得很辛苦。
因爲她還兼教練,具體的操作,教練組的教練不見得就很厲害,很多時候的示範,還得請蔣薇薇。
也就是說,蔣薇薇不僅僅要努力訓練自己的選項,還要兼顧其他項目。
她很累。
不過,再怎麼累,她還是要抽出時間和秦堪聊一會天,哪怕是10分鐘。
他們聊天的時間,往往都是在凌晨。
可是,也不是每天都有機會的,秦堪有時候要做手術。蔣薇薇也可能被安排在凌晨做手術器械師。
這一個月,他們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天數沒有聊天。
這一天,秦堪回到宿舍,做了一天的手術,很累了,洗了澡躺在牀上就睡熟了,電話鈴響了很久,他才被吵醒。
“你不會哪裏不舒服吧?”蔣薇薇問。
她打了30秒鐘以上,秦堪才接電話。
現在是晚上零點,蔣薇薇纔開機。
“噢,我睡得太死了。可能是比較累。今天做了15個小時的手術。”秦堪忙解釋。
“你要注意身體喲。長期透支不好。”蔣薇薇關切地說。
“沒事。你怎麼樣?”秦堪問。
“我們每天要訓練12個小時以上。我今天也是才下手術檯。”蔣薇薇說。
“你覺得訓練到什麼程度了?有把握了嗎?”秦堪問。
“很難說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外國選手的實力。在我們隊裏面。我肯定是比她們都要強一些。即使她們有針對性的訓練。”蔣薇薇介紹。
“那你就很厲害啦。你參加幾個項目比賽?”秦堪說。
“規定是6到7項。”蔣薇薇說。
“希望伱多拿幾塊獎牌。不過,不要有壓力,能夠拿到一塊金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國曆史上好像就拿過一塊金牌,對吧?”秦堪說。
“是的。秦堪,你猜,今天我做誰的機械師?”蔣薇薇說。
“常青山?”秦堪猜。
“猜對了!給你一個吻。”蔣薇薇笑着說。
接着,她又說:“對比了一下。他的技術似乎要比龍教授好一點點。但與你比,差距不是一點點。他問了你的情況。”
秦堪說:“是嗎?他說什麼啦?”
蔣薇薇說:“還不是問你的技術,做什麼手術。他還特意問了你,爲什麼不做肝移植?他說,你如果不做肝移植,在國際上,排名就會落後。他建議你開展肝移植。”
兩人又聊了一會,說了一些親暱的話,在睡夢中去想彼此了。
……
第二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秦堪早早的鑽進了手術室,不到下午,他是出不來的。
溫文彬看着秦堪的背影,本想打個招呼,但秦堪急急忙忙走的,等溫文彬準備喊住他,他已經去了電梯間。
秦堪是坐手術室專用電梯上去的。
裏面已經有了一個人。
“是你呀。”
電梯裏是護理部主任。
全院護士的母老虎。
她的威信,在護士中,還超越了溫文彬。
都怕她。
“又到手術室檢查工作去嗎?”秦堪問。
“不是,我父親準備做手術。我得上去看看。”
護士長趙靜,今年36歲,本身是天生麗質,但是平常一臉的嚴肅,把她的美抵消了一半。
冷。這是職業病。
幾乎所有的護理部主任都患有這種職業病。
“什麼手術呀?”秦堪問。
“肺癌。”護理部主任說。
“誰主刀?”秦堪問。
“湘雅教授譚天宇,專門請過來的。”
譚天宇是胸外科的著名教授,湘雅的一塊品牌,他這樣的專家是不可能來景華醫院援助的,名氣太大,誰好意思讓他每天在科室裏?
他只在該出場的時候纔會出來。
趙靜的父親手術,她通過湘雅醫院護理部主任,請了譚天宇教授來景華醫院做手術,這樣的手術費,譚天宇不會收的太高,意思一下就行了。
“好,既然是譚教授做手術,就不要擔心。”秦堪安慰他。
“秦堪,你有空過去看一下行嗎?”趙靜主任說。
“我去看一下?我對胸外科是外行呀。”秦堪提醒趙靜。
“沒關係。你去看一下,我心裏也踏實一些。”趙靜說。
“好吧,等會我過來看看。”秦堪說。
秦堪自己的手術並不太久,他主要是幫宋菲的忙,所以不需要從頭做到尾。
“謝謝了。”趙靜有些激動。
雖然都知道秦堪不是胸外科專家,但是,在人家心目中,他是無所不能的。
到了手術層,出了電梯,刷卡進了手術室。
景華市的手術室在新大樓裏,總共有80個手術間,其中萬級的有20間。
秦堪換成了洗手衣,出現在洗手間。
這個洗手間不是平常說的洗手間,手術室專門的洗手、消毒區域。
宋菲已經洗好了手,朝秦堪點頭,說了聲:“你好。”
秦堪笑了笑。
今天這臺手術是胰頭癌,宋菲在攻克Wipple術式,秦堪的目的是在幾個關鍵環節把關,所以,理論上,算不得一臺手術。
宋菲是主刀。
秦堪站一邊看。
Wipple術式,劉華龍已經突破了,能夠在普通的一助幫助下完成。最近,他又恢復了做飛刀,全國各地跑。
宋菲也差不多了,再努力一把,有望在最近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