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這世上,怕是找不到比她更傻的人了!
頃刻間,一聲嗷嗚聲傳來,伴隨着背部被狼爪啃食的劇烈疼痛,一切都讓蘇婉婉喘不過氣來。
她氣若游絲地呼喚着系統:“阿統,你在哪裏?”
2333依舊沒有迴應。
最終,奚邪拿着木棍,頭也不回地朝着二人的方向敢去。
“芝媛,在原地等我回來,我做不到視人命爲草芥。”
他轉身的片刻,洛芝媛輕柔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
“寶寶,你爸爸真是好狠的心,把媽媽一個人丟在這裏,媽媽好冷好害怕。”
她擦了擦眼角未風乾的淚水,掃向二人的方向。
“明修,你曾經說過你喜歡阿姐,對嗎?”
洛芝媛盯着蘇婉婉拼死護在身下的少年,漸漸地笑了。
晚了,阿邪趕過去的時間晚了。
一切都晚了。
“明修,你不幸故去後,阿姐會爲你上墳的。”
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洛芝媛自然是喜愛的。
如今他要埋骨於這裏,她也是很遺憾的。
小時候,他被關在洛家地下室裏,她只不過是送了幾回食物,他便對她死心塌地。
他像一條瘋野狗,見着誰都要咬一口,卻唯獨將她捧在手心裏,爲她打架,幫她對付欺負她的混混,把他們打的頭破血流。
本來以爲他就一賤種。
沒成想,他的母親竟是謝家家主的妹妹。
這麼一來,他一躍成爲謝家未來繼承人。
謝家底蘊深厚,又與江城傅家齊名,是她無論如何也巴結不上的人!
卻沒曾想,她得到謝家的幫助竟是沾了這個弟弟的光。
想到這裏,洛芝媛對他即將死去這件事,像是胳膊上少了塊肥肉般疼。
可惜了。
……
眼看着兩人就快撐不住了。
即便如此,蘇婉婉仍然固執地將洛明修護在身下。
伴隨着劇烈的鳴笛聲響起,黑暗中,一輛銀白色的車竟直挺挺地往狼的方向撞去!
狼被驚的一個踉蹌,跑遠了。
男人剎車後,這才從車裏下來。
映照着車燈的光亮,蘇婉婉終於看清了他。
傅承延。
若說洛明修的美不失少年感,那這人身上的美則是成熟男人應有的。
“還真是捨己爲人呢。”
他輕笑一聲,緩步走到蘇婉婉面前,看着被她死死護在身下的洛明修,面帶打量。
想當年雪崩時,他的恩人洛芝媛也是這樣緊緊護他在身下。
如今,她的弟弟卻被蘇婉婉拼死保護了,這未免太過於巧合。
而且,這個蘇婉婉着實是有些古怪。
他記得,她和那個謝家繼承人的關係並沒有這麼親密吧?
“拉我起來,謝謝。”
忽然,面前伸出了一隻虛弱不堪的小手。
蘇婉婉的衣裳被血浸透,後背幾乎沒有幾塊好皮了。
她聲音溫軟,卻透着常人都沒有的冷靜。
某一瞬間,竟與小時候那個女孩的身形重合。
不,不可能是她!
當年救了他的人,分明是洛芝媛。
“喂,好人做到底嘛,我真的站不起來。”
蘇婉婉又出聲提醒了一遍。
不得不說,傅承延的長相很精緻,輪廓深刻清俊,鼻樑高挺,垂眸看向她的時候,琥珀色的寒眸會倒影出她的剪影。
蘇婉婉心中又羞又怒。
這個任務對象是怎麼回事,一直盯着她出神,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而且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脫光了。
忽然,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暈了過去。
這下子,蘇婉婉徹底壓在了洛明修身上。
洛明修心道,她好輕,輕的像一片羽毛。
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忽然覺得身上一輕。
擡頭一看,原來是傅承延抱起了少女。
“你要帶她去哪裏?”洛明修聲音啞的過分。
傅承延方纔看的清楚,這位謝家繼承人可是蘇婉婉拼死護着的。
自己倒是好奇,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想到這兒,傅承延的語氣中帶了幾絲嘲諷。
“失血過多,你覺得能去哪裏?”
洛明修面色一僵,只得強撐着站了起來。
方纔他扭傷了腿,行動極其不便。
“傅三爺和她並不熟吧?就算是要送人去醫院,也應當是我送。”
他心道,看在這次蘇婉婉救了他的份上,他關心一下沒什麼吧?
傅承延玩味地看着他扭傷的腿。
“你這是瘸子走山路,東倒西歪,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洛明修一噎,又看向傅承延停在不遠處的車,只得作罷。
恰在這時,奚邪終於趕過來了,瞧見少女被他抱在懷中,眉頭一皺:“怎麼是你?”
“人我就先帶走了,畢竟她的傷口需要包紮,你記得照顧一下還在地上躺着的那位。”
說完後,傅承延就抱着蘇婉婉上了車。
奚邪只覺得心裏莫名堵得慌,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蘇婉婉,可她畢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如今就這樣被人抱走,而這個人還是傅承延,真是奇怪。
傅承延不會和她有什麼關係吧?
但奚邪的車目前不在這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傅承延抱走蘇婉婉。
醫院內。
蘇婉婉剛睜開眼睛,便瞧見了雪白色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眉頭輕皺。
她記得她爲了保護洛明修而身受重傷,最後是傅承延救的她。
難道,也是傅承延送她去的醫院?
可是爲什麼空間面板上,這傢伙的好感度爲0?
2333:“嗚嗚嗚宿主你終於醒了,擔心死統統我了!”
蘇婉婉:“爲什麼中間有段時間,我死活也聯繫不上你?”
2333:“你在野外的那段時間,我被禁言了,具體原因到現在也沒查出來。
“……”
她還是先出門透透氣吧。
誰知,她剛走到後花園,欣賞美景沒幾分鐘,便瞧見了一個熟人。
正是出來透氣的洛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