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病牀上的女人虛弱地喊了一聲:“明修……”
洛明修心中一喜,連忙湊近她耳畔,想聽清她在要說什麼。
洛芝媛卻眼尖地瞧見他身上的禮服和胸針:“明修,今天是你……”
聽懂了她的意思,洛明修只是淡淡道:“沒事。”
左右只是一場遊戲。
一切分明都要結束了。
可他的胸口,爲什麼悶悶的?
“奚先生到了。”管家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
洛明修正要起身:“阿姐,我讓他進來。”
下一刻,他的手卻被人握緊了。
洛明修身子一僵,是阿姐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相碰,他除了手指輕輕發顫,卻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明修,不要讓奚邪進來,我只想你留下來陪我。”
洛芝媛想清楚了,這個世界上,唯有洛明修會無條件地對她好,放縱她所有的小任性。
她要牢牢地抓住這個弟弟。
洛明修身子一僵。
第一次。
這是阿姐第一次選擇他。
可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分高興。
“明修?”
遲遲沒得到迴應,洛芝媛又喚了他一聲。
洛明修鬆開了她的指尖:“好,我留下來陪你。”
就這樣,洛明修待在手術室裏,而奚邪則在門外。
奚邪瞧見洛明修的那一瞬,心中不免疑惑。
今日不應該是他和蘇婉婉的訂婚宴嗎,帖子都發了幾輪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奚邪心道,這場訂婚,多半是要泡湯了,正是他喜聞樂見的。
所以他便沒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助理給洛明修打了電話:“先生,那些賓客已經全部回去了,原計劃還進行嗎?”
洛明修用指尖輕敲着桌子的邊緣,某一瞬間,他猶豫了。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繼續。”他道。
助理那邊沉默了幾秒後,又道:“您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定然不會出錯。”
洛明修闔上眼眸,心中閃過萬千思緒。
下藥,捉姦。
成功後,他再宣佈蘇婉婉品行不端,取消和她的訂婚。
可是,他忽然有些不忍心,真正毀去她的清白了。
“等等。”他對助理說:“你告訴安排好的那個人,不要真的碰她,拍完照片就走。”
“是,洛先生。”
掛了電話後,走廊中一切都變得無比安靜了起來。
昏黃的光線撒在地面的板磚上,光與暗的交織,是多麼的絢爛多彩。
洛明修看了看玻璃中的自己。
他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
他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可是,最後一刻,他卻還是動搖了。
他只要照片,不毀她的清白。
只要有了那些照片,他便握住了蘇婉婉的命門,之後,她會對他千依百順吧。
他想讓她離開,她就要離開。
……
宴會廳。
蘇婉婉獨自坐在化妝臺前,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和頭髮。
不得不說,這件禮服精緻到過分,不光做工精緻,領口還有一層薄薄的蕾絲,柔軟的像棉花糖。
蘇婉婉:我不管,任何時候我都要美美噠。
2333:臭美。
敲門聲忽然響起。
“蘇小姐,是我。”聽聲音,是洛明修的助理。
“進。”
助理進門的那一刻,少女滿眼希望地看向他身後。
可是卻空蕩蕩,沒有她想見到的那人。
她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助理輕輕嘆了一口氣,將事先準備好的牛奶遞到她手上:“蘇小姐,洛先生還在忙,暫時回不來,您先喝杯熱牛奶。”
對上她的眼神,就連助理也有些不忍心。
如果她不接過這杯牛奶,後面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蘇婉婉卻二話不說,將杯子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助理關上門,走了出去。
蘇婉婉只覺得頭一陣眩暈,渾身像是找了火一樣。
“三三老師,我好難受。”
狗東西,給她下這麼猛的藥。
2333:等着,我幫你關閉一半的感官。
它操作完之後,蘇婉婉總算找回了些理智。
她拖着搖搖晃晃的身體,朝着房間走去。
傅承延站在走廊的盡頭,先是看着蘇婉婉進了房間,再是看到一個陌生的拿着照相機的男人,開她房門的鎖。
而那把開門的鑰匙,就是洛明修助理給的。
傅承延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嗤笑出聲。
真是有意思。
還是洛明修會玩。
怪不得喜歡洛芝媛的洛明修忽然移情別戀,和蘇婉婉訂婚。
只是一個奚邪的前未婚妻而已,有什麼稀罕的?
原來如此啊。
不過,正是如他的願了。
傅承延趁着陌生男人開門的時候,往他腦後一擊。
陌生男人暈倒在地。
傅承延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鑰匙和相機,開了門。
房間內一片漆黑。
傅承延緩步走近牀邊。
聽見了動靜,牀上的人甦醒了過來。
“是……明修嗎?”少女聲音嬌柔,尾音卻帶些微喘的意味。
傅承延忽然停了下來。
他聽過她笑和哭時的語氣,都沒有現在這麼……曖昧的讓人窒息。
“你……嗯?”沒得到迴應,她又問了一聲。
傅承延在原地停頓了幾秒鐘,終於眯起眼,看清了她現在的模樣。
少女面頰緋紅,禮服半解,身上一部分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眼神迷離。
他坐在了牀邊。
恰巧了瞧見到牀頭放着的杯子。
“原來如此。”
“明修。”少女低聲淺語,溫熱的氣息不斷呼在他的耳廓。
傅承延眼神漸深,她的身上慣有的那股梔子花香,今日似乎染上了一絲隱祕的暗香。
更好聞了。
他聲音低啞的厲害:“是我。”
說罷,他束縛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了牀上。
他輕輕一扯,蕾絲禮服便散落在了地,露出了她全部的美好。
傅承延喉結滾動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片雪白的肌膚,白的像是會發光的羊脂玉。
他用大掌箍緊她的腰肢,緩緩覆上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