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清亮好聽的少女音響起時,袁慈猛地一轉身。
少女一身水藍色長裙,膚如凝脂,彷彿能掐出水般。
她走路的姿勢極其標準,微微擡着下巴,每步路的距離都恰到好處,精準的沒有一絲漏洞。
而沈池旭則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特質西裝,筆直的西裝褲襯托出他身形的修長。
兩人牽手走在一起時,像極了傳聞中的金童玉女。
寧惜掐滅菸頭,將目光投射在了二人身上。
“姐姐還真是愛遲到啊,讓大家一頓好等。”
蘇婉婉“呵”地笑了一聲,沒多說話。
她儘量不去看黑壓壓的人羣。
只是牽着沈池旭,往病房的方向揚長而去。
壓根不把寧惜放在眼裏。
寧惜握緊了拳頭。
無視!
這一定是對他的無視!
直到把寧惜甩在身後時,蘇婉婉纔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昨晚身體不太舒服,這纔來晚了。”
偏偏,她手指還摸了一下糜麗的脣角。
赫然是被沈池旭咬破出血的那一側。
話語剛落,衆人曖昧的目光遊離在蘇婉婉和沈池旭身上。
如今的小年輕會玩,耽擱了時間,實屬正常嘛。
沈池旭的臉,某一瞬間是黑的。
進入病房後。
寧老爺子年約七十多歲,下巴上留着一縷淡白的鬍鬚,顯得精明而又幹練。
看到少女的那瞬間,他驚喜地敲了下柺杖。
“嫿嫿,快,來到爺爺身邊。”
在沈池旭鼓勵的目光下,蘇婉婉撩起裙襬,坐到了老人旁邊。
寧老爺子卻率先注意到了沈池旭:“這位是?”
“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叫沈池旭,您出事的那段時間,若是沒有他幫我,藍海怕是不能平安渡過難關。”
少女說話很是親切自然,就像是跟自家長輩說話。
寧老爺子滿意地看了眼沈池旭。
“不錯,是爲青年才俊,對了嫿嫿,你們感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少女的臉適時地紅了一下:“爺爺您別胡說。”
寧老爺子爽朗地笑了起來:“老頭子我最操心的就是嫿嫿的婚事,有了這個頂樑柱,我也放心把總裁之位交給嫿嫿。”
寧惜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爺子:“爺爺,那我呢?”
他竟然沒有被任命爲總裁!
寧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你性格太浮躁,不適合這個職位,給你姐姐打下手便可以了。”
元老們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寧惜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
一羣趨炎附勢的老傢伙!
且讓寧千嫿先得意一陣。
等着,他早晚搞臭她的名聲。
今日。
寧家開了一場股東大會,正式任命寧千嫿爲總裁。
散會後。
因爲沈池旭臨時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蘇婉婉整理好文件,也正要回去,卻被袁慈攔住。
男人拿着一個畫板,眼底帶着試探的意味。
蘇婉婉調侃道:“真是稀奇,阿慈哥哥竟還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關於最近新品牌項鍊的設計,關於雙生花的。”
少女疑惑地問出聲來:“雙生花?”
“沒錯,雙生花不但能代表一蒂兩枝的花朵,還能形容世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因爲花朵的美麗,雙生花的開放時間很短。正是如此,其中一朵花會搶奪另一朵的營養,使另一朵快速凋謝。”
袁慈在說的過程中,一直盯着少女看,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心虛的表情。
可是少女全程卻表現的十分坦然。
彷彿真的在聽故事。
袁慈無奈。
只得鋪開畫板,將他的創作在少女面前展示了一番。
“這是我設計的初稿。”
畫紙上,一對雙生花躍然於紙上。
看到彩鉛與畫紙,蘇婉婉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叫囂。
那是原主對繪畫的深切熱愛。
少女拿起彩鉛:“我覺得很多地方都能再修改一下。”
她白皙纖瘦的手指握着筆,在袁慈的原版畫作中,添加了許多新的元素。
袁慈眯了眯眼。
這握筆的手法,一看便是學藝術的。
且,她這底子,十有八九有十年朝上的底子。
如果沒有日夜練習,一定做不到她這麼熟練。
但,千嫿分明修的是金融。
蘇婉婉畫完後,這才擡眸看向袁慈。
可男人卻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阿慈哥哥,我畫好了。”
接過畫後,袁慈眼前一亮。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有設計感的作品。
原來‘雙生’的含義,是同中存異,異中帶同。
[袁慈好感+10]
袁慈收拾了桌上的畫筆,神采奕奕。
“千嫿,你畫的很傳神,不介意我將它改造成圖紙,分發下去讓公司製作成項鍊吧?”
遇上藝術大作。
他甚至忘了此行的原本目的。
蘇婉婉看着他這幅癡迷的模樣,心中感慨了一句,藝術家的世界真讓人難懂。
她笑的清甜:“當然不介意,盈利後還是屬於公司的。”
袁慈將這幅畫認真收好,這纔想起什麼似的。
“千嫿,你今天幫了我大忙,今晚我要請你喫飯。”
“好啊。”
就在這時,袁慈的電話忽然響了。
接起電話後,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回答了一句“好的”便掛了電話。
袁慈滿眼歉意:“抱歉,是流光集團那邊,我可能需要趕過去一趟。”
衆所周知,流光集團與藍海集團是合作加競爭關係。
這些都沒什麼。
最關鍵的一點在於:流光的大小姐江欣苒和寧千嫿是情敵。
江欣苒喜歡盛博。
但盛博卻喜歡寧千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