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法幫你們。”
蘇媛媛不斷地搖頭:“我姐姐是蘇婉婉啊,袁先生,你不是說過,最喜歡她的畫了嗎?”
聽她這麼說,袁慈眸中閃過幾絲懷戀。
可也只是頃刻間,便消失殆盡。
“但我更愛千嫿的眼睛,她若是失明,我只會更加難受。”
“所以,我不會阻止顧頌嘉。”袁慈頓了頓:“相反的,我還要幫助他。”
蘇媛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先燃起的希望,瞬間化爲灰燼。
她實在無法相信,世上都是這般自私之人,他們心安理得地榨乾別人的價值後,非但不感激,反倒還變本加厲。”
“考慮清楚了嗎?”
這時,顧頌嘉又從抽屜裏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文件:“只要你們簽了這份協議,手術成功後,我便保你們此生平安無虞。”
蘇媛媛死活都不肯妥協。
最終還是蘇媽媽簽了字。
“媛媛,多說無益,他們要,便給他們吧。”
媛媛,世上的天平原本便是傾斜的,這些人只要伸伸手指頭,便能把我們碾成粉末,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帶着你姐姐的信念活下去。】
接受到這裏,蘇婉婉不禁爲原主一家感到惋惜。
原主,一個多麼美好的女孩子啊,未來一片光明坦途。
若不是爲了家人,誰又願意去做別人的替身?
“原主一定希望,我能照顧好蘇媽媽和蘇媛媛,最好是能名正言順地把她們接過來。”
2333:“沒錯。但你如今的身份是寧千嫿,爲了藍海,沈池旭不會讓你們相認的。”
蘇婉婉垂眸思索:“對,沈池旭這段時間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我,如今想來,應當是怕我去見家人。”
“而盛博這狗東西,直接拿家人威脅我,來者不善。”
“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自亂陣腳。既然盛博想動我的家人,那我便牢牢攥緊沈池旭這顆大樹,晾盛博一陣子。”
“我要讓他主動找我,而不是我向他投懷送抱。”
2333不禁在心中感嘆,婉婉真記仇,千萬不能得罪她。
蘇婉婉歪頭微笑:“三三老師,你剛纔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關於我的?”
2333汗顏,連忙掩飾:“婉婉,有時候思緒過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呢。”
“是嗎?”
蘇婉婉揶揄道:“生活不易,連睿智的三三老師也開始撒謊了呢。”
2333:多謝誇獎。
某一瞬間,江欣苒捕捉到了蘇婉婉的表情。
她眯起眼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女。
這個寧千嫿,必有古怪。
往常盛哥哥捧她在手心,生怕融了化了,又怎麼會這樣對她說話?
江欣苒上前一步,語氣帶些試探與捉摸:“什麼事情惹得盛哥哥這麼生氣呀,竟然不惜給寧妹妹甩臉色,可別是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我……”
蘇婉婉咬着脣,眼底籠罩着水霧般的迷惘。
將不知所措的無辜少女,演繹的淋漓盡致。
袁慈心一軟,將她護在身前。
“江大小姐,我們今日見面是爲了談集團間的合作,旁的與你便不要操心了。”
他的語氣很不好。
又是一副轉移話題的架勢。
卻是如此,江欣苒愈發覺得其中有鬼。
“怎麼,事實我還說不得了?盛哥哥從來不忍心輕賤你,除非……你根本就不是……”
少女語氣清脆,眼神柔弱的能織出線來。
某一瞬間,江欣苒毫不懷疑她就是寧千嫿。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還是這副茶茶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就連袁慈也失神了片刻。
太像了。
“既然寧妹妹不願回答,我也不便強求,那便談工作吧。”
江欣苒一個傾身,指尖便從包中捻出一份文件,認認真真地找袁慈談合作。
只是細看之下,她的眉梢裏透着得意。
2333:多虧婉婉你早就換掉了袁慈那副畫作,否則按照原劇情,畫作被江欣苒盜取,藍海會因爲莫須有的抄襲,名譽受損。
蘇婉婉假裝不去看江欣苒,腦海裏卻在與2333對話:“這一劫後,沈池旭多少都會對我多出幾分信任。”
“只要讓他相信,我愛他癡狂,盡職盡責做寧千嫿的替身,爲藍海無私奉獻,你說他會不會感動?”
2333:“這可不就拿捏住了?”
果然,江欣苒先後支開了蘇婉婉和袁慈。
趁着他們離開的空檔,她打開了袁慈的夾板。
火速用自己的手機哐哐地拍下幾張照片後,發給了一個男人。
做好這一切後,蘇婉婉和袁慈恰好回來。
收拾完東西,兩人告辭。
“江小姐,合作愉快。”
眼見着兩人去了停車場,江欣苒馬上一通電話過去。
“江大小姐有何吩咐?”
男人聲音像是微微融化的冰山雪水,好聽極了。
若是蘇婉婉在場,必定能聽出來,這是顧頌嘉的聲音。
“找一個信得過的設計師,提前將它設計出來,申請版權到流光集團。”
同他說話時,江欣苒聲音中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這,是她在盛博面前從來都不敢表露的。
生怕引得厭惡。
“這麼放心交給我,江大小姐便不怕我告密?”
“你不會的,畢竟我們是青梅竹馬,而這次,我只是想給藍海,給寧千嫿一個教訓罷了。”
江欣苒扶了扶微痛的額心。
“最近我頭特別疼,你晚上來一趟。”
顧頌嘉聲音不鹹不淡:“這麼多年了,江大小姐也該放下了。
江欣苒沉默片刻,沒吭聲。
良久後。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抽泣的聲音。
“都怪寧千嫿,若不是她,盛哥哥心中怎會對我如此厭惡?”
顧頌嘉見怪不怪。
顯然是熟悉了她的無理取鬧。
男人薄脣輕啓:“若沒有寧千嫿,盛博也未必會愛上你。”
江欣苒指甲幾乎鉗到了肉裏。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寧千嫿,大學時,你甚至接近過同屆學妹,只因爲她同寧千嫿頗有幾分相似。”
江欣苒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眼淚瞬間止住了。
“顧頌嘉,其實寧千嫿上次出了車禍,根本還沒醒吧?如今的這個女人,只是一個贗品對不對?”
不得不說,江欣苒真相了。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準到令人髮指,是男人無論何時都無法企及的。
顧頌嘉眉頭緊緊蹙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