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滿眼都是委屈,像只無辜的小白兔。
某一剎,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甚至想把這嬌小的一團攬在懷中,柔聲安慰。
見他不說話,少女又喚了他一聲。
“沈先生?”
沈池旭回神,咳嗽了一聲。
“無論如何,盛博都是你得罪不起的,我今天便把話給你挑明。”
“成爲他的地下情人,取悅他,便是你唯一的出路,懂?”
“既然這樣……”少女咬脣,沉默了片刻:“取悅沈先生,會是第二條路嗎?”
她往前一傾,距他不過毫釐。
一股極甜的酒香繞於鼻尖,沈池旭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橘黃色的暖光曖昧地投射在少女的身上。
沈池旭這纔看清,她身上只裹了一層單薄的浴巾。
少女歪頭湊近他,眼底一片迷離神情:“我說,取悅你,可以嗎?”
耳畔傳來溫熱的吐息,梔子花香混合着清甜的酒香。
感官無限放大。
沈池旭呼吸紊亂,聲音啞的過分:“你醉了。”
他原本是想推開少女的。
可這一推,卻弄掉了她身上裹着的浴巾。
室內光線雖然昏暗,可少女那綺麗的美好,還是被他盡收於眼底。
亂花漸欲迷人眼。
“你……”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她剛沐浴完,渾身都是雪白而又剔透的,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沈池旭身上一脹。
似乎有什麼隱晦的東西破土而出。
可他到底理智尚在。
不,他不能對不起千嫿!
沈池旭強忍着身上的燥意,拋下少女,逃也似地跑到了浴室。
十分鐘後。
他心滿意足地擦乾淨手,正打算出去。
卻發現,少女正站在浴室門口等他。
她不知何時,換了一件素白色的吊帶裙。
“沈先生,你去幹什麼了呀?爲什麼不叫上我?”
那聲小奶音帶着抱怨、委屈。
沈池旭有氣又怒:“以後不許喝這麼多酒!”
害的他方纔差點沒把持住。
若是和她做了,千嫿醒來後,會很難過吧?
沈池旭側頭看向少女。
她方纔不知喝了多少酒,臉頰一整片都是紅的。
沈池旭眼神戲謔:“蘇婉婉,若是我知道你醉酒後如此嬌憨,早應該把你灌醉,送到盛博牀上。”
原本只是想恐嚇一下她。
“不要。”
她忽然抱住了他,聲音中帶着哭腔。
“我不要盛博,但我想要你。”
沈池旭俯身湊近,隨手撩起她耳畔碎髮:“爲什麼?”
他心中一陣暗爽。
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她這樣內斂的人,說出這般直白的話語。
“因爲,你不會用我的家人威脅我。”
沈池旭蹙眉,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浴室的牆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家人來到這座城市的消息,他自認爲瞞的很好。
難道,是盛博?
下一刻,少女忽然笑了:“他對我說,只要我成了他的情人,他就不會再找我家人的麻煩。”
那笑容非常明豔,但細看之下,卻透着一股淡淡的哀傷。
沈池旭伸出長臂,箍緊她的腰肢。
“所以,你爲什麼不去做盛博的情人?不但能保你家人安全,也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務。”
他不明白,她爲何不去接近盛博,反倒選擇了自己?
“沈先生,你還記得你見我的第一天嗎?”
沈池旭陷入了深思中。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我來說吧,那天我正在奶茶店兼職,你迎着光走了進來,點了一杯美式,那個時候我便開始對你產生好感了。”
說到這裏,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充滿了璀璨星辰。
“當時的我,並不明白你爲什麼會這麼驚訝,畢竟,我們只是陌生人。”
“但幾天後,你又來了,還帶給我一個好消息,只要我扮演另外一個人,你便能替我的家人還債。”
“你生怕我不信,先打了一筆訂金在我卡上,就是這筆錢,讓我的母親和妹妹連續幾個月,免受房東的催債與謾罵。”
“從那個時候起,我信任的人便只有你。哪怕代價是成爲別人的替身,我都甘之如飴。”
說到這裏,她眼睛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可是爲什麼,你要把我送給別人?”
她肩膀一上一下地起伏抖動,發出來輕輕的抽泣聲。
沈池旭目光復雜:“這便是你信賴我的原因?”
若是他當初便告知她——
這個替身很難做,不光需要她用身體取悅別人,還要她的命。
她是否會恨他?
“是。”
她低垂着目光,輕點了點頭。
這副失落的模樣,刺痛了沈池旭的眼。
他大掌在她側腰上摩挲了幾下:“想好了嗎?只要上了我的船,便不可以反悔了。”
少女聲音軟糯:“不會反悔。”
話音剛落,沈池旭便將她整個人橫抱而起。
打開花灑後,他讓她雙肘緊靠着牆壁。
男人解了自己的領帶和西裝。
不一會兒,溫熱的水珠灑落在二人的身上。
少女原先穿的那件白色吊帶裙早已被浸溼,緊貼着她的身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雪團隨着男人的手而微微晃動。
不一會兒,少女便發出了淺淺的嗚咽聲。
浴缸中翻滾着白色泡沫。簾子影影綽綽地晃動着,翻出一層細膩的褶皺。
……
翌日。
法庭上。
“我要狀告藍海的最新珠寶設計,抄襲了我們流光集團的創意。”
說話的女人正是流光集團的大小姐,江欣苒。
她這次準備的證據十分充分,正是爲了扳倒藍海而來的。
#藍海抄襲流光作品#
#藍海抄襲狗#
#藍海知名設計師袁慈盜竊他人作品#
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件事情登上了微博熱搜。
一時間,跟藍海合作過的老品牌紛紛解約。
會議室內。
寧惜不知何時,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上。
要知道,那是未來繼承人才能坐的位置。
“本少爺建議,馬上開除袁慈。併發一份律師函,表明這是袁慈個人的抄襲行爲,並不能上升到集團。”
袁慈蒼白着臉色。
他不傻,自然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那日,江欣苒刻意支開他們二人,便是爲了盜取他的成果。
只是如今,他無論說什麼,怕是都不會有人相信。
“我覺得寧少爺說的對,無論袁慈有沒有抄襲,都已經損害到了我們集團的聲譽,應當開除。”
自然也有人反對。
“但是,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若是這樣貿然下定論,豈不是坐實了抄襲的罪名。”
寧惜身子往後一仰,漫不經心地翹起了二郎腿:“爲了公平起見,我們便採用投票的方式吧,究竟該不該開除袁慈,不是誰說了便算的。”
“我同意。”
隨即便有人附和道:“我也同意。”
就在這時,一位元老發話了:“寧少爺,大小姐還沒來,不如等她到場後,我們再做決定?”
“對,畢竟她纔是藍海未來繼承人。”
寧惜有些不服:“但是她遲到了!難道不應當由本少爺做主嗎?”
不知道誰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盛總今天怎麼看上去怪怪的?”
寧惜聞言轉頭,看了盛博一眼,只見他沉默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