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莫老頭就要過來了,還不快乖乖跟着我,今天要是逃跑失敗,看我揍不揍你!”
熟悉的病房,來來往往的人們以及寬大的走廊邊那條佈滿劃痕的長椅。
熟悉的消毒水味就這樣充斥在鼻尖,一種突然想睡覺的寧靜氛圍瀰漫了葉開的腦海。
好睏。。。。
不行,我還不能睡,現在是什麼情況來着?
葉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恍惚間好像看到月兒舉起了拳頭。
然後朝着他的腦袋狠狠的捶了過去。
“啊。。。。痛痛痛痛痛。嘶——!月兒,你幹什麼!”
葉開捂着腦袋蹲在地上,這一下子瞬間被打醒了,也顧不得腦海之中的迷茫了。
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幾分。
“月兒,這是什麼破名字!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
站在他面前的白衣少女面頰圓潤,一根漂亮的馬尾辮在他的腦後不停的甩啊甩。
少女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得如同朝陽中盛開的櫻花,清香撲鼻,美如夢幻。
但是此刻葉開只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嚇得他如同鵪鶉一般連連搖頭,喏喏不語。
“哼!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剛纔站着站着都能睡着。
怎麼滴?昨晚又偷偷揹着我看那些不健康的東西了?”
月兒很不屑的哼了一聲,拿着如同蓮藕般的手臂碰了碰葉開。
“整個人瘦的跟個電線杆似的,還這麼糊里糊塗?認你做小弟絕對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失敗的事。”
葉開臉上賠起笑容,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樣。
“是是是,小月姐,您說的是。”
月兒眼睛一瞪,很不滿的看了看葉開,這不是能記好她的名字嗎?對這個毫無道德底線的小弟沒辦法。
“瞅你那點出息,還不快跟我走!”
月兒拉着葉開沿着一條沒有人經過的走廊,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撬開了緊急出入口的門鎖。
緊接着,在葉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拽緊了他的衣服,把他拖到樓梯口內。
怎麼感覺睡一覺之後這傢伙就變笨了?
以前還知道替我放風,今天怎麼像個呆子一樣,傻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通往醫院天台的門鎖早在很久之前便不知道被誰給弄壞了。
小月姐一路拉着葉開衝到了天台上,這裏是屬於他們兩個的祕密基地。
經常呆在醫院裏的那些病人一個個不是在悲春傷秋,要不就是躺在牀上等死。
只有葉開和小月姐隔着不足一年的時間相繼入住到同一間病房。
而比葉開早一年就住在病房裏的小月姐自然毫無疑問成了這間屋子的大姐頭。
當然,她的手下也只有葉開一個。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會趁着複查病情結束的時間,一個人鑽到各個地方。
只不過現在她的身後多了一個拖油瓶而已。
“嗚哇!還是陽臺的空氣新鮮!醫院裏那消毒水的味道我真是受夠了,他們難道是想把我泡到消毒水裏面嗎?”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當葉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袋裏面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等待着被他想起。
該死!葉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應該是昨天醫生的藥喫多了,自己眼前迷迷糊糊的竟然出現幻覺了。
小月姐終於安靜下來,低頭看着遠處鳴笛的車輛,裏面的司機怒氣衝衝的拍着喇叭,然後像蝸牛一般行駛在擁擠的車道上。
她恬靜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很滿足這樣的生活。
只是被鬢髮遮住的眼眸卻讓人看不出她眼底到底藏着什麼心緒。
“你說。。。。這像不像一條貪喫蛇?”
小月姐突然回過頭看着葉開,指了指下面,等待着他的答案。
葉開強忍着疼痛,不妙,真的很不妙,這種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不會昨天喫的藥全是過期的吧?
葉開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然後背在了身後,看向了小月姐,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好像。。。。。”
“算啦!”
小月姐沒有給葉開回答的機會,走到葉開的身旁勾起脖子。
“庫庫庫庫!別說這個了,小葉子啊,你還記得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我答應什麼了?葉開有點懵,就連頭疼也被暫時的忘記了。
小月姐臉色不善,那隻夾起葉開胳膊的手瞬間用力起來,眼光惡狠狠的看着葉開。
“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葉開傻眼了,我到底答應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嗯?
小月姐的目光在葉開的臉上反覆的掃視者,似乎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忘記了。
過了片刻之後,才終於收回目光,臉上帶着一絲遺憾和複雜。
“沒事,忘記了就忘記了吧,就你這榆木腦子,想起來了我還會奇怪。”
那你問我幹什麼?搞的我現在總有一種罪孽深重的感覺啊!
葉開心裏大聲喊冤,很奇怪,當小月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時候,他的頭痛反而在這一刻消失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悄聲隱匿了一樣,帶着一絲釋然,消失在他的腦海之中。
我到底忘記什麼了?什麼約定?什麼答案?
小月姐拉着葉開找了一處乾淨的臺階坐了下來。
葉開表情迷茫,今天的他和以前完全不同,就連坐在他身旁的小月姐似乎也發現了。
拿着手臂杵了杵葉開。
“咋啦?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的樣子?難不成你揹着我又偷偷幹了什麼壞事?”
葉開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思索一個深奧的問題。
他不對勁,其實不光小月姐發現了,其實他自己也早就有過懷疑。
只是他不知道這股情緒的來源到底來自哪裏,就在他打個盹的功夫之後,一切似乎都有所不同了。
話說昨天的自己在幹什麼來着?
葉開神色一怔,想要回想起來,可是腦海裏面卻怎麼也沒有昨天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