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四娘看着下面衣不蔽體的貨物,銀牙利咬。
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雙脣緊閉。
“那些已經被邪修擄走的人交給我來處理,這次事情不解決,璃月港所有的記名弟子都給我滾到寒牢裏待着。”
張道一右手掐訣,手上的木劍泛起一片波紋,隨後帶着疾馳之意朝着洞口射出。
“麻煩你了,方道友,這些人的去處還請卜算清楚,稍後便會有人過來接手。”
張道一朝着方蘭生點了點頭,隨後腳步朝前踏去。
“道一,別衝動。”
幽四娘剛想阻攔,張道一已經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
“對了,四娘,那些想要逃走的人還請幫我守住一二。
我紅拂手先輩曾與巖王帝君有約,答應替他守住璃月安定,可今日看到這些無辜百姓像個貨物一樣被人叫賣。
我心中已存鬱氣,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心生妖魔。”
張道一扯起酒壺望着洞頂喃喃道,這麼多年下來,他也很少打架了。
恐怕那些邪修都忘了他爲什麼被叫做瘋子的外號。
幽四娘沉默了一瞬,伸出的手又垂了下來。
“這裏有我,你放心去吧。”
“呵~”
張道一笑了笑,當他轉過身的時候,那雙醉眼朦朧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殺氣縱橫。
“手持三尺青鋒,縱橫四方,無拘無束,方爲劍之逍遙。
可情若此,恨若離。終成逍遙,卻也不得逍遙,持劍天下,逍遙自在,世間萬物唯我皆斬!”
空間在他的身旁寸寸割裂,一道道銀白色的劍氣環繞在他的四周。
襯托着他如一個帝王一般,凡是阻攔在他身前的。
都被劍氣割裂成粉狀,然後被吹開。
阻攔在洞口的大門沒有半點阻礙的被削成粉末狀,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堵在洞口處的兩個黑衣男子還沒反應是什麼情況,緊接着身體就像是被凌遲一般寸寸割裂。
“啊——!”
悽慘的聲音終於引起了裏面邪修的警覺,原本人聲鼎沸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
“誰他孃的走漏了風聲,讓人給摸進來了。”
人羣中有邪修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本來他們這些人就像是地下的老鼠一樣需要到處躲藏。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卻沒想到又被人給偷偷尾隨。
這下子這處據點估計又得廢棄,下次再想找到這樣的好地方可不簡單了。
“殺了他,別讓他把消息傳出去。”
還是有邪修不捨得放棄這個地方,語氣森森的吼道。
“只要別讓他把消息傳出去,這個地方就不算泄露了。”
“呵,那你們儘可試試,霜刃在手,已太久沒有擦拭,今天就用你們的血來洗練一番好了。”
張道一面無表情,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白芒便化作千萬飛劍朝對面席捲而去。
空氣中劍氣縱橫,嗡嗡之聲大作,萬千飛劍之上攜着雷霆之勢,奔雷作響。
憑空凝成的劍氣佔據了小半個洞穴,猶如大河之水般朝着下面的邪修絞殺而去。
“紅拂手的閣主張道一,怎麼會是他?大家快跑啊。”
方纔的衆人終於看清了來者的面容,但是卻驚得一身冷汗。
作爲邪修,他們與紅拂手打交道的次數可太多了,而裏面就有一個他們曾經所遇到的夢魘。
羅天劍下,生死難測!
“着!”
張道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輕撫劍氣,巖洞的洞頂幾乎在劍氣的改天換日之下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劍光化爲金色巨龍,張牙舞爪,帶着無盡的威勢朝着下方絞殺而去。
“頂住,都給我頂住。”
面對滔天江河形成的劍雨,下面的邪修們嚇得臉都白了。
一個個扯着嗓子嘶吼道。
“張道一,難道你就不管這些無辜百姓嗎?”
“妖相——萬化身。”
有人伸手拍地,周圍轟隆坐起的巨木像是一個巨大的手腕,把他們牢牢的護在其中。
可在那流光劍雨之下寸寸割裂,鬼氣森森的巨木竟被劍雨戳出一個個坑洞,發出哆哆哆的洞穿聲。
“不行,完全抵擋不住,大家我們一起出力,別他孃的再藏着掖着了。”
術法被破,操控巨木的邪修嘴裏噴出一口鮮血,看着旁邊的人一個個目光閃爍,各有心思。
不由氣的破口大罵。
“紅拂手的閣主都來了,你們難道會覺得外面沒有包圍嗎?今天若不齊心協力,誰也走不了。
這個殺神可不會老老實實的把我們交給璃月總務司,你們這羣蠢貨!”
“我來吧,張道一,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你一個,只要擒了你,這場危機自然不攻而破。”
一位躲藏在暗處的邪修這時候終於發話,腰間紅色的神之眼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巖盾——重擊!”
空氣中的火元素力在劇烈的沸騰着,隨着腰間神之眼的一抹光芒閃過。
山腹內部就像時突然遭遇地震一樣產生了劇烈的抖動。
一個巨大的岩漿拳頭如同歸元一般死死的拽緊,然後朝着上方的劍氣洪流砸了過去。
“轟!”
兩者相撞產生了巨大的轟鳴,整個山洞都彷彿經受不了這種撞擊,頂部的石子像雨點一樣嘩啦啦的落下。
等到煙霧散去,蒸騰的氣流漸漸消耳的時候。
還沒等到衆人歡呼,一抹劍光便穿透煙霧,李道一那略帶冷酷的眸子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死生不滅,斬!”
急速的流光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便已經穿過其中一位邪修的胸膛,其餘人嚇的亡魂大震。
各種術法拼了命的朝着李道一砸了過去。
“不見了,他不見了,現在在哪裏?”有人驚慌失措的左右環顧着,終於看向了其中一位邪修的背後。
“老鬼,小心你後面。”
什麼?名叫老鬼的邪修頓時涼氣直衝頭頂,一種死亡的威脅瀰漫在他的心間。